第8章 慢慢地往死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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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不信啊，我孙女喜好随我，我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 最终林澈在吴奶奶的游说下答应见一面。 林澈对于吴奶奶的身份有过猜测，能住进vip病房还被院长亲自接待的人，足以说明她家里面有权有势，而出生在这样家庭的女生，从不缺追求者。 不想谈恋爱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是要求太高，也有可能是真的对男人不感兴趣。 反正见一面也不会耗费太长的时间，就他这个条件，对方肯定也看不上他。 时间和地点由吴奶奶安排，等确定好了后会在电话里提前通知他。 从吴奶奶这里离开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林澈看到张旺发来的短信，50个字里可能有40个字是骂他的，剩下十个问他什么时候到。 林澈就回了两个字“等着” 张旺可能是气疯了，短信和语音接二连三的发过来，还打来了电话，林澈一个没理，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从医院赶过去，打车半小时就能到。 林澈到的时候公司已经下班了，所以地点最后定在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里。 张旺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抬手看着腕表，火气找不到地处撒就冲店里的服务员撒火。 看到他来了，张旺立即阴阳怪气：“哟，大忙人来了。” 林澈不是空手来的，他带了一份文件，上面是他一早复印好的解约合同，他把合同放在桌子上，直接说重点：“我要解约。” 张旺被林澈的操作弄得一愣，他所认识的林澈，逆来顺受性格十分软弱，无论公司什么安排，他都不会反驳，非常的好欺负。 张旺快速翻完合同，发现林澈是来真的后，阴恻恻地瞪向他：“林澈，公司待你不薄，你当初被追债的时候是公司提前发给你工资还债的，要不是公司签你做艺人，给你接剧本，发片酬，你妹早就死了，知恩图报的道理你懂不懂” “一开始公司艰难是没能给你好资源，但你现在傍上了秦薇，日子也算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解约。” “当初你签下的是八年合同，现在才第五年，提前解约可是要赔违约金的，你知道违约金有多少吗如果秦小姐愿意帮你付违约金当我没话说，可现在她对你都已经腻了，你还值多少钱把你身体掏空给卖了都凑不齐。” “换做是我，我会老老实实的巴结讨好秦薇，有钱又漂亮的金主包养你，公司用心栽培你，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张旺从秦薇打电话的语气上听，很明显是秦薇不要林澈了。 林澈这样的人哪敢主动离开，离了秦薇，他什么都不是。 说真的，如果当年不是秦薇护住他，林澈这些年怕是早就被灌药卖身了。 林澈习惯性的点了一杯美式，美式是秦薇喜欢喝的，很苦，喝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喝不习惯，需要放很多的糖和奶。 林澈一边加糖一边慢悠悠的说：“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见林澈软硬不吃，张旺狞笑：“林澈，我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你非要撕破脸皮是吧！” “砰——”他用力拍了一下合同连带着桌子都震了震，“行，你非要解约，那就按照法律合同来，合同上白纸黑字签着你的名盖了你的手印，你别想赖账！” 林澈轻笑：“那自然是严格依照法律程序办事，不过在此之前，有有些话我得提前和你讲明白，当年我急需用钱，头脑不是很清醒的情况下，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蛊惑着签了一些不合理的合同……难道你真的天真以为，娱乐圈经纪合同可以任由你们随便填写内容，然后找个人签个名就能作数吗” 张旺不仅是他的经纪人还是公司股东，这家经纪公司里，可没几个好人，第一桶金就是钻法律空子得来的。 公司里各路艺人都有，有像林澈这样半路短剧出道的，也有偶像团体，歌手出身，以及二三线艺人…… 公司里掌握艺人黑料，哪怕没有的也会弄出来，一旦艺人稍有反抗时，那就拿雪藏以及天价违约金来威胁恐吓他们。 像林澈当初进公司，就是被骗进来的，一是不懂合同，二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 签完后才看透事情本质，黑心企业家的压榨合同，每一项条款都很绝，千山鸟飞绝都没有这么绝。 “义务和权力是对等的，这么高的违约金，自然要从我的片酬，商业价值，代言通告，资源分配，以及公司对我的包装投入，宣传推广以及应对负面舆论进行反黑等方面投入的精力和资金......将所有因素统统纳入计算范围才能最终确定违约数额，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空手套白狼就能让我付天价违约金” “这些年我总共接了十部剧，一部小成本电影，投资方是秦薇算是我拉的，而你们毫无作为……我的资源放在整个公司里是最底层的。” “至于你说的公司这些年在我身上的投入，我列了一个名单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里，我一个年薪一百万都没有的人却想让我赔偿十个亿，你说闹到网上去，广大网友怎么看劳动协会干不干预你这合同还能不能具有法律效益” 林澈做演员赚的不多，秦薇故意打压他锋芒，很多剧本都轮不到他手里，所以他的资源才会一年比一年差，不过倒也方便了他这会儿解约。 林澈一开始是傻，但不代表他一直傻，傻到毫无长进。 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也预测到他和经纪公司会起纠纷，有场硬仗要打。 因此在这五年里他借着秦薇的名声地位，在暗中不断收集公司实质性黑料。 张旺脸色难看，合同是他拟的，他比谁都清楚合同里的条款经不起推敲。 他有些手脚发凉，看向林澈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像是第一次认识到林澈。 正当他还在思考如何拿捏林澈时，下一刻他听到林澈说出更惊人的话。 “张旺，我现在心态很不平衡，情绪也不稳定，你们如果想拿违约金来压我，那我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偏激的事来，就比如公司税务问题，旗下艺人黑料，以及好多个我数都数不过来的违法勾当，像什么非法集资啦，强迫未成年人从事不良活动啦等等......” 林澈每说一句，张旺脸色就黑一个度，从一开始的自信慢慢到如今慌了手脚，后背甚至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想林澈是不是在用激将法，想让他不打自招 公司里的见不光的事是很多，但藏的也很深，他不信林澈这样一个毫无背景的人真能查出什么来。 想着，张旺抽搐了一下嘴角:“林澈你在唬谁呢。” 林澈见张旺眼神慌乱还在强装镇定，他端起咖啡，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后，深深道:“上个月，滨海酒店，你带了一队练习生过去，做淫媒拉皮条，去年五月旗下艺人刘某在家里自杀，她电脑里记录的遗书，还有一个高中生跳楼，你们曾引诱过他做偶像，之后发生过什么呢” 林澈每举一个例，他的食指就敲一下桌子，声音不大，却显得十分刺耳，像是穿过耳朵抓住了脑花。 张旺头皮发麻，再也维持不住镇定，他下意识的拿出手机。 林澈淡淡说道: “想清尾已经晚了。” “你猜猜这五年里我手里掌握了多少证据，这些年你们压榨的人不止我一个，有多少人手里有照片，有录音，有视频，别说你们了，你们背后的金主也会跟着受牵连，一旦曝光出去警方介入，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趁着现在我还能跟你坐下来好好聊，你可以慢慢想，慢慢地往死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