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猖狂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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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数日，弯弯岛中部，南投县仁爱乡附近有一座小山城，海拔1148米，四周被崇山峻岭和群峦环抱。 说是山城，但却没有城墙，只是在山脊平缓处树起了一些木桩栅栏作为防护，险要处搭了几个简易的箭楼，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由几十个大小不一的木屋组成的一个大寨子。 这座城寨虽然看上去有些零散，但东邻能高，南接万大，西连埔里，北通合欢，距离日月潭仅几十公里，是一个资源丰富、交通便利、形势险要的地方。 此地因附近地区晨昏多雾气笼罩，又名雾社。 不同于往日的静谧，此刻的雾社人声嘈杂，一千余黑旗军残部正在城寨中休整。 城寨中央的两层木楼里，黑旗军统领刘永福脸色惨白，按着左臂的伤口对身边的一名中年壮汉沉声道： “莫那头人，我黑旗军连战连败，伤亡惨重，不得已撤入此处，感谢头人好心收留。您放心，我们休整三日便会转移，绝不给赛德克人带来麻烦。” 额头和下巴纹着青色竖纹的莫那鲁道摆摆手，壮实的身躯挺拔硬朗，犀利的双眼目光坚毅： “刘统领言重了，这不是什么麻烦。倭寇自登岛以来，杀人无数，不管是汉人、高山族人，还是我赛德克族人，死于倭寇刀下的不计其数，这样的恶魔不但是你们汉人的仇人，也是我赛德克人的仇人。 只是我听探子说，前段时间刘统领的黑旗军在八卦山大败倭寇，歼敌数千，形势大好，怎么突然间就连战连败了呢” 刘永福老脸闪过一丝愧意，叹道：“老夫一时不察，中了倭寇的奸计，没想到那海商汪直真的投靠了倭寇，为倭寇带路对我军围追堵截，更没想到汪精身为汉人，竟然做出里应外合、下药投毒之类的龌龊事，以致黑旗军粮草被焚、士卒染疫，最终不敌大败。” 莫那鲁道闻言拍拍刘永福的肩膀安慰道：“一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大事，统领且好好休养几日，等养足精神再和倭寇死战，我相信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谢头人宽慰，不过哎”刘永福拱拱手，欲言又止。 莫那鲁道皱眉问道：“不过什么，刘统领请直说。” 刘永福看看天长叹道：“倭寇太多了，他们的综合国力远远超过我们弯弯岛，就算我们拼尽全力能击败这第二支军队，但还有第三支、第四支军队，打不完的，我看不到一丁点儿胜利的希望。” “大陆的增援呢，难道大陆的朝廷放弃弯弯岛了吗”莫那鲁道不解。 “朝廷瓦解了，现在大陆四分五裂，各地豪强群雄并起，逐鹿中原打得难解难分，哪有心思管这边陲小岛啊。倭寇正是趁我们内乱之时出兵，欲蚕食鲸吞我华夏，否则平日里这帮跳梁小丑哪堪一击。” 莫那鲁道听完默然无声，厚实的嘴唇紧闭，双拳却紧紧握着。 如果真的没有援军增援的话，仅凭弯弯岛自身确实难以抵抗倭寇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全岛沦陷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没人再说话，木屋陷入了沉寂。 就在此时，不远处轰的一声爆炸响起，犹如一个炸雷打在了寨门处。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天突然打雷了，这是要下雨了”莫那鲁道惊诧道。 刘永福嚯地站起身：“不是打雷，是倭寇的轰天雷！这是倭寇第二支军队装备的新式武器，用陶罐装些粉末铁钉，点火引燃后爆炸，声若雷鸣，威力惊人，我黑旗军不少儿郎就是被轰天雷炸死的。” 话音刚落，又是三四声爆炸声响起。 紧接着，一个浑身黑色纹身的赛德克族人冲进了木屋，声音慌张地报告道： “头人，不好了，一队倭寇杀上来了，他们扔出几个圆滚滚冒烟的东西，瞬间就把寨门炸开了，守寨门的十几个弟兄当场死了六个，另外的人浑身都是鲜血，看着也撑不了多久了。” “慌什么！喊上寨里的勇士跟我来。”莫那鲁道吼了一声，当即向寨门冲去。 雾社寨门外，一支倭寇百人队正堵在门口，顺着陡峭的山路往下眺望，更多的倭寇队伍正蜿蜒上山，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估计至少有三千人。 打头的倭寇中队长猪宗小次郎抬头审视雾社的地形，嘴里吧嗒吧嗒道：“哟西，果然易守难攻的山寨一个，要是轰天雷没有，想这寨门攻破真要力气耗费。” 倭寇依靠轰天雷打了赛德克人一个措手不及，趁守卫混乱之际，猪宗小次郎拔出武士刀朝前嚷嚷：“大日子国滴勇士们，猪突！” 杀给给！ 一个身穿红色铠甲、背后插着绘有四块红色菱形家纹小旗的武士带着二十名长枪足轻直冲寨门，该武士嘴里也是哇哇大叫，太刀大力劈砍，残余的赛德克人不敌，寨门眼见失守。 就在此时，唰，一道青影一闪而过。 呃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武士瞬间失声，扔掉太刀试图用手捂住被标枪洞穿的咽喉。 莫那鲁道扔出标枪后箭步上前，深吸一口气，没穿鞋的五十码大脚狠狠踹在武士胸口。 咔嚓，巨力直接踹断了武士的胸骨，胸骨倒插进心脏中，飞在空中的武士鲜血狂喷，死得不能再死。 “杀！” 莫那鲁道怒目圆睁，肌肉虬结的双臂挥舞赛德克人特有的弯刀，朝着攻入寨门的足轻一通乱砍。 足轻的竹甲本有一定的防护力，但面对莫那鲁道的弯刀仿如朽木一般不堪一击，几下就被砍得四分五裂。 赛德克勇士在莫那头人的带领下英勇无比，片刻功夫便将这二十人的小队杀得一干二净，重新夺回了寨门。 “八嘎！赛德克蛮人！”眼见小队全军覆没，猪宗小次郎大声咒骂，对着手下一挥手，“那些蛮人妇孺滴带上来！” 哇哇乱叫声中，几十名脸上同样有纹身的赛德克妇女被倭寇们绑着推到阵前。 猪宗小次郎手握太刀，站在妇孺旁边，对着寨门处的莫那鲁道大喊：“我滴，大日子帝国武士，你滴蛮人，乖乖投降滴干活，否则，蛮女这些死啦死啦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