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谈判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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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郑成功的小舰队启航北上之时，一支由三艘战舰和七艘商船组成的大舰队正缓缓停靠在喧嚣的广州城天字码头。 这支舰队悬挂着写有“越”字的国旗，正是越国派出的商贸舰队。 越王勾践为了凸显越国实力，抽调了国内最精锐的战舰和大型商船，满载大量粮食和精美瓷器，准备给渝国一个小小的震撼，因而当这十艘大船组成的舰队出发时看上去浩浩荡荡、威风凛凛。 不过随着舰队向南航行，遇到了一支又一支规模不小的渝国商船舰队，这支舰队显得不起眼来。 当越国舰队进入繁华的珠江后，在穿梭不息的舰队中已经泯然众人矣。 此刻越国上大夫范蠡立在战舰船头，审视码头的目光带着惊诧和凝重。 占地规模庞大的大型船厂正热火朝天的建造海船、川流不息却秩序井然的繁忙航道、人流如织喧闹非常的码头区域，这一切都在诉说广州城的繁华。 但范蠡却似乎看见一头猛虎正在磨砺它的爪牙。 在海上航行的这半月时间里，范蠡认真研究了渝国的崛起经过，本以为渝国是依靠床子弩、轰天雷等先进武器侥幸取得了成功，但今天这一幕，让他意识到渝国对商业的重视不亚于自己，甚至渝国的商业繁荣程度已经远超越国。 中国古代一直重农抑商，士农工商把商业摆在最后，视商业为下九流。 历史上的范蠡自号陶朱公，被后人尊为商圣，他对商业的理解自然不同凡人。 在范蠡看来，商业绝对是一个国家必不可少且重中之重的部分，他能辅佐勾践兴越灭吴也是高度重视和发展商业的结果。 渝国如此重视商业，这绝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加上它现在偏居华夏西南，远离中原群雄乱斗，可以安心发展，假以时日，这绝对是问鼎华夏的最有力竞争者。 渝国可畏，范蠡不由得负手在后，转头看向船舱，心神微乱：既然是重商的皇帝，肯定务实重利，这趟采买先进军备之行恐是不易啊。 渝国皇宫御书房。 太监扣门后禀告：“启奏皇上，越国使臣上大夫范蠡一行已到广州城，请求面见皇上。” 皇甫冲放下手中的奏折，轻笑道：“哈哈，他们终于来了，召集重臣，与朕一起在养心殿与越国使臣会晤。” 养心殿本是广州城皇宫里的一个不知名的偏殿，主要用作皇帝休息的场所，皇甫冲将它改造了下，增加了一些功能，用来处理政务、接见大臣，用着不错，索性赐名为养心殿。 养心殿内，皇甫冲端坐龙椅上，渝国文武重臣分列左右，范蠡领着两名随从进入殿中。 范蠡躬身见礼后递上国书：“启禀渝国皇帝陛下，我越国皇帝向您问好。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渝国崛起西南，而我越国称雄东南，领土虽有接壤，但无实际利益冲突。 相反，我们两国有共同的敌人——明国朱元璋，此人狼子野心，穷兵黩武，占据长江中下游数省尤不满足，还东征西讨，欲称霸整个南方。 为在这强敌环伺的混乱局面下生存发展，我国皇帝提议渝国和越国结为兄弟之盟，守望相助，这是结盟的国书，请陛下过目。” “结盟”皇甫冲一愣，之前书信往来不是说来谈贸易的吗，怎么突然要结盟了，这是闹哪样 皇甫冲接过内侍呈上来的国书，迅速扫了一眼，平淡道：“范大夫，当今世道是乱世不假，但我渝国偏居西南，与世无争，和明国也没有冲突，故并无结盟打算。” 与世无争你称帝时渝国只有巴郡一地，现在坐拥四川、云贵、两广，这些都是别人送的么 范蠡轻笑了一声：“陛下此言差矣，乱世降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就算渝国不主动对外用兵，然北面的秦国、东面的西楚可是对四川天府之地虎视眈眈，陛下能保证他们不对渝国用兵吗” 皇甫冲皱眉，他对勾践的观感不算好，这人虽然留下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奋发图强等诸多正面成语，但其灭吴过程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事成之后又逼杀功臣，属实不是一个良善之人。 与这样的人结盟，不仅不能放心交出后背，还要打起精神提防背叛，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皇甫冲的表情文武们都看在眼里，大将军甘宁立刻站出列大声道： “范大夫多虑了，我渝国兵强马壮，就算秦国和西楚一起出兵，我渝国数十万大军也能独立抵抗并反攻，无需结盟。” 左丞相文天祥也出列朗声道：“恕我直言，结盟的前提是两个国家的实力相差不多，互有裨益才行。 越国在与明国的战争中处于下风，国力弱小，眼看不敌明国，此时提结盟殊为不智。不如向我渝国称臣，我渝国出于负责大国考虑，倒有可能出面调停你们和明国的战争。” 有这两位带头，辛弃疾、秦良玉、张之洞、苏轼等人皆出言反对结盟。 “结盟一说确是我国唐突了，此议暂且作罢。”范蠡闻言也不恼怒，当下点头承认，随即话锋一转： “久闻陛下文韬武略，推行仁道，想必对恃强凌弱之事嫉恶如仇。我越国被明国无端侵略，伤亡惨重，还请渝国主持公道，救我越国于水火之中。我越国愿向渝国称臣，同时献上粮草五船、精美瓷器两船、白银十万两，请渝国即刻派出援兵救援。” 嘶，众人闻言一惊，这厮外交手腕这么灵活的吗，结盟不成马上就愿意称臣了还要我们渝国出兵救援，这是要把我渝国架火上烤吗 “这”皇甫冲沉吟片刻，开口道，“渝国偏居西南，与杭州相隔千里，出兵救援恐怕远水难救近火，不过既然越国求援，我渝国也不能不理。这样，范大夫，我渝国愿意资助越国十船军械武器，越国想要什么我们就提供什么，包括床子弩、轰天雷等各种先进武器统统都给你。想必有这些军械武器相助，越国定能击退明国的进攻。” “陛下圣明，下臣拜谢。”范蠡躬身道谢，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有些得意：呵呵，军械贸易搞定。 他此行本就是为了采购军械武器而来，结盟称臣之说完全是自己的临时主意，为的就是软化渝国的决断，你先拒绝结盟，后又拒绝出兵援助，总不能再拒绝贸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