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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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的晚上。 东京浅草。 喧闹街口悄然拐了一个弯，一点点黄晕的光，熟悉的如同乡下的安静，终于把炭治郎最后的烦闷驱散了。 他已经在这座大都市里找了一天多了，却没有找到乌鸦在任务里提到的鬼，这不免让他有些郁闷。 好在眼前的这个小推车上的面摊，简简单单的凳子放在车前，面摊的老板还坐在一边悠闲的涮着烟斗。 炭治郎拉着半睡半醒梦游状态的祢豆子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实际上炭治郎自己的状态似乎也跟梦游一般的无力绵软，他一开口听到自己的声音才有所察觉。 看到老板注意到他他继续说道：“请给我山药汁乌冬面……” “诶”面摊老板脸上冒了汗。 “啊……好咧。” 远处高大的浅草塔在繁华之中极为醒目。没等炭治郎感叹几句，光头老板就从身后给他递来了他要的乌冬面。 哗啦啦的吸溜了近半的乌冬面，炭治郎不来还在感慨祢豆子吃不了实在是太可惜了，然而他的鼻子却忽然从那扑香的面汤味中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准确来说，是一股令他脑袋发狂的气息。 炭治郎一时有些呆滞，随着脑中无数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站了起来，乌冬面自由的砸到了地面。 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炭治郎的呼吸逐渐加重，那股气息弥漫在他周围仿佛要将他吞没。 “这个气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是家里留下的气味！” “鬼舞辻无惨！！” 炭治郎的身体不自觉的已经飞奔到那气味的源头，甚至把他亲爱的妹妹祢豆子都扔到了一边却浑然不知。 “这家伙就是气味的……”炭治郎还未在心中把话说完，他的手就已经拉住了那个气味源头的人的肩膀。 一双布满血丝的红色瞳孔扭过了脖子如烈光般刺入炭治郎的大脑。 无惨的眉毛生气的扭曲着，一点点把身体侧过来看向了这个打扰自己清静的毛头小子。他身穿一副黑色西服，头戴一顶西式帽子，整个就是一股华丽却朴实的样子。 扑通……扑通……扑通…… 炭治郎的脸上神色未变，但是脑中却已经被面前无惨的眼神炸开了刚刚牛犊般的锐气。 我在干什么，鸦隐先生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的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击败无惨…… 他说过，要装作冷静 炭治郎立刻深吸一口气，但他的手却已经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但是我怎么可能冷静啊！！” “就是这家伙，这家伙，我的家人才” “爸爸”小女孩一声天真无邪的叫唤，刚好压盖住了炭治郎沉力把刀拔出刀鞘的摩擦声，让他停止了动作。 他眼看着无惨转过了身子，露出了怀中女孩那半分担忧半分好奇了目光。 “他是谁”小女孩看着炭治郎奇怪的动作才这么问到。 就如同火焰猛的往身上一蹿，炭治郎立马感觉到自己的心神都被这个声音烧灼。 “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 “没关系的，放心吧。”无惨笑着像怀中少女安慰道。 “居然装作人类在生活着！！！” 炭治郎的身体在此刻终于完全僵住了，但也恰好因此，他燥热的头脑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回忆起了那晚鸦隐意义不明的梦话……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看起来还挺慌张的啊。” 无惨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刚刚转过脸来时还是一股愤怒的样子，此刻却神态自若的终于好好打量起了面前的少年。 这少年穿着那种很特殊的羽织，腰间的刀柄已经暴露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无惨几乎是瞬间就判断出眼前的少年又是那些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鬼杀队。 “难道我的伪装失效了已经好多年没有鬼杀队的人直接找到我身上了，这个少年为什么……”无惨虽然表面上神色未改，但心中却也有些决定诡异和奇怪。 按理说他应该藏的很好才对啊。 无惨继续观察，少年头上虽然裹着一张脏布，但是发色还是能看出来是微红色的。 眸色也是那种神采奕奕的赫红色，而且头上居然有斑纹不，看起来只是一个疤而已。 实在是不能怪无惨这般样子，只不过是因为上次这么让他有些惊讶的人还是在几百年前一个姓继国的人。 “哎呀，怎么了”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无惨回头看去，是他现在的老婆。 “妈妈。”小女孩也叫到。 “……” 炭治郎强忍着惊讶，抿嘴让自己显得不再那么慌张。 “眼神……眼神……” 炭治郎随即想到了什么，把头顶的布扯了下来。 对啊，鸦隐早就说过了，在那天夜里他早就告诉我无惨会做一些什么样的事了啊。 “可恶，可恶，可恶。”炭治郎身体一晃的片刻，面色一变，眼神中仿佛换了一个人。 但是…… 对不起了鸦隐先生，我一定要在这里把无惨杀死！！ “认识的人吗”女人问到。 无惨也重新回过头去看向炭治郎。 他看到了，炭治郎甩身一动，日轮刀已经立到了身前。 细微的声音被无惨捕捉到了，那个少年的耳朵上，戴着一对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耳饰。 那个耳饰……！！！ 回过神来，无惨在看那把立在自己身前的日轮刀，神色已经完全改变了。 就在此刻，炭治郎的口中说出了那早已酝酿许久的话： “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冷静到极致话，仿佛充满了神性。 那对耳饰， 那个眼神， 那个黑色的日轮刀， 那个同样的“斑纹”， “火之神神乐，五之型，火车！！！！！” 无惨的的瞳孔瞬间变大，侧身一躲，他虽然明明确确知道了这个少年的实力弱小至极，但他还是以极快的速度闪身逃向了一旁黑色的巷子里。 炭治郎刚刚还在心中喊着“赌上性命”之类的话，那料他一火车斩过去，面前就已经没有了无惨的身影，眼前有的只是突然摔在地上的女孩和一脸惊恐的女人。 炭治郎身体一动，迅速环顾四周，却没发现无惨的半点影子。 无惨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看不见。 “鬼舞辻无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炭治郎竭声嘶吼着。 “不管你去到哪里，都绝对不会……”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人群里却忽然起了喧嚣。 “什么！”炭治郎朝那一看，一个男人突然在他眼前变了鬼，扑向了自己的妻子。 “这究竟是，怎么……” 炭治郎顾不上其他，所幸直接扑向了那刚刚变成鬼，还没有开始吃人的男子。 而鬼舞辻无惨在此时已经逃到很远的地方，冷汗直流，迅速招来几个鬼去袭击炭治郎，自己则感觉叫鸣女把自己传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