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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星喃喃自语结束后，就离开了这里。 她要去做一些准备，或者说，专门做给凌国那位国师看。 在她走后没多久，原本在仪器中悬浮的顾玄鹤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很平和，一点都不像是被侵蚀浸染后的模样。 很快，他又闭上了眼睛。 原本一直在仪器中沉浮的他，身形突然出现了些许的波动。 很快顾玄鹤就站在了仪器前，静静地望着仪器中的那个自己。 他的手脚还是虚幻的，却在一寸一寸的凝实，逐渐像是一个实体。 “他好像进入了梦魇之中。” 顾玄鹤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躺在仪器中静静吸收侵蚀力量的自己对话。 他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躺在仪器中的那个自己，只要一张嘴就会吞进去一些不该吞的液体。 原本就来去无踪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顾玄鹤，现在更是不用担心这一点。 现在的他和夜晨的状态一样，都是精神体凝结成的实体。 只是夜晨是用魔气凝结成的，顾玄鹤则是用内力做到的。 “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被梦魇的滋味可不好受，希望他别太害怕。” 好不容易变大，躺在床上还没修炼一盏茶时间的凌霄，毫无征兆的被拉入了梦魇中。 依旧夺人眼的红墙，漆黑如墨的瓦片。 假山怪石、松柏枫竹、石桥流水、奇花异草……这里应有尽有，目不暇接。 而这一切，都没有那些看起来就很容易欺负的小孩子，更让凌霄瞩目。 凌霄瞧着这一幕，认出那几个家伙后，眼中透露着些许的不屑。 就这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没有新意的一幕 他完全没有自家师尊说的那么害怕，甚至还直接坐在了这梦魇塑造的幻境的凳子上。 就这群小家伙，自己当年一个都打不过。 只能被他们欺负。 现在他们要是在自己面前逼逼，一个个都送去喝孟婆汤去！ “喂！” 见凌霄没反应，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又喊了一句： “贱人生的贱种！我喊你你没听到啊！” “快去给我把掉倒湖里去的荷包捡起来！” 凌霄努力的去辨别着这小孩子到底是谁。 他已经不记得这家伙叫什么了，毕竟自己有空想这些的话，还不如思考一下该如何和师尊玩儿一点有新意的事情。 至于这人是谁，凌霄并不想要知道。 毕竟都是凌国皇室的种，回头一起全杀了就好了。 那个小鬼见凌霄不搭理自己，直接抄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我叫你呢！” “你耳朵聋了吗！” “让你一个灾星给我捡东西算是便宜你了，你还好意思不干！”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自己身后的宫女太监帮帮凌霄，让他赶紧跳下去把自己的荷包捞起来。 凌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才四五岁的样子。 自己跳下去后是得了风寒，还是高烧不退来着 凌霄有些茫然。 他自己都记不得的东西，为什么那人还要用这玩意当做梦魇来搞自己。 是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吗 他清楚这幻境该怎么解决，秉持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思想，他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做到不被任何话语，任何动作侵扰。 可过了很长时间，凌霄也没有感觉到有人推搡自己。 睁开眼睛时，却被一袭白衣遮住了眼。 等等……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凌霄的眼睛睁的老大，整个人也有些不确定的盯着自家师尊的后背，有些不可置信。 这不是自己的梦魇吗 为什么师尊会在这里 “别怕，我在。” 是熟悉的声音，却让凌霄原本玩味的视线收起，整个人都严肃了不少。 这要真的是自己的梦魇的话，幻化出来的师尊应该会死在自己面前，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痛苦，让自己在最悲伤时流露出心里破绽。 “这就是你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吗” 顾玄鹤一挥手，那些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能带我逛逛吗” 望着顾玄鹤伸出的手，凌霄抿了抿唇。 他现在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的手上现在沾满了泥污。 面前的那只手是那么的干净，自己要是握上去的话，岂不是污染了对方。 他忍不住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尽可能将自己弄的干净一点才握住了顾玄鹤的手。 明知这是幻境，他依旧不想要师尊握住自己脏兮兮的手。 “好。” 这一路上，凌霄都不知道该怎么去介绍。 他很少来这里，偶尔来一次也都是被那些家伙羞辱。 哪怕那位曾经的二哥明面上维护自己，背地里却还是会落井下石，只是为了用自己给他抬轿子。 好让他对外宣扬自己的崇高的品德和思想。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个宫殿的台阶前。 凌霄挣脱了顾玄鹤的手，快步走上了台阶，只为了让自己稍微高一点，不至于一直抬头仰视，弱了气势。 “我觉得你既然也是梦魇的一部分的话，应该是知道这里的。” “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毕竟我这个人心狠。” “爹不疼，娘早死，小时候被人磋磨不说，长大了还总有人想我死。” 小小的凌霄用着童音说着狠厉的事实。 那是属于他的过去。 只是这些并不足以成为他的梦魇。 他现在的梦魇只有一个：自家师尊在他面前死去。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知道这是我的梦魇。” “既然如此，师尊，现在你是不是该死了啊” 望着仿佛将一切运筹帷幄的凌霄，顾玄鹤伸出手，狠狠的拽了拽凌霄的脸蛋。 “你很盼我死” 一句话，凌霄就知道这个不是自己的梦魇。 这是货真价实的师尊啊！ 只是，自己刚刚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