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明月曾经照汉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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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北门楼。 传令兵不断往来进出，而在门楼内，马吉翔、裴元、李飞、赵宇等人默默恭候。 接过最新的一份军报，赵宇挥退了传令兵。 随后低头扫视了一眼，举向秦山： “伯爷，是朝廷的信件。” 秦山站在上首，正在几个亲兵的服侍下穿戴着甲胄。 此刻听着赵宇开口，头也不回的开口： “知道了。” 甚至懒得打开，赵宇也了然的将文书丢到了一旁。 而在桌面上，已经堆起了几十封天南地北的来信。 随着最后一件肩甲也穿戴好，秦山接过头盔，缓缓戴正在了头上。 看着秦山终于穿戴完，赵宇等人连忙让开道路，而后秦山看也不看那堆书信，转身走向了门外。 门楼高耸，当秦山走出来，门口满是拱卫的锐骑。 而在门楼下的城外空地上，则是六千锐骑和一万四千骑乘骡马的步兵。 此刻两万‘骑’安静肃立大地，任凭冷冽大风从远处吹来。 马匹的低声嘶鸣混在寒风中，不时刨动的马蹄，带来一股莫名焦躁。 “我带两万人走，剩下的人留在西安。” 默默望了眼整装待发的大队的骑兵，秦山转眼看向赵宇。 赵宇闻言立即对着秦山行了礼： “我会替伯爷看护好西安。” 秦山点点头，而后又看向其余几人： “裴元、李飞、马吉翔随我一起出征，牛成虎留在西安配合赵宇。” 被点到名的人也是纷纷拱手行礼，而后秦山吩咐完，慢步走到城墙边，一边望向城下，一边淡然开口： “等我回来，我会带回两万骑兵。” 低声开口，身后听见这话的众人忍不住微微瞪大了一点眼睛。 虽然跟着咱这位伯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每当听见这些话，众人还是忍不住微吸一口冷气。 众人下意识随着秦山望向下方人山人海的两万‘骑’，尤其是最前面人马具甲，扛着长槊的锐骑。 一想到等着他们回来时，这样的锐骑会铺天盖地达到恐怖的两万数，人群一时间居然有些恍然。 而就在这股恍然中，是下方骑兵，突然山呼起来的万胜。 众人猛然回过神，看着秦山走到了城墙边，将身形完全展现在士兵眼前。 而山呼的万胜，便是这两万精选军卒，对着秦山表达出的恭敬。 默默望着下方的大军，秦山终于转身向着城下走去。 那里早有亲兵和玄影等候，秦山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的赵宇开口： “此番出战的战损，要由西安这边补充，你务必要保证我麾下一直是两万满员。” 这场千里奇袭浪战，不可能没有损失，秦山只能说让赵宇不断输送兵员，保证队伍的齐装满员。 而赵宇对此则是肯定的点点头： “末将明白。” 赵宇说完，秦山已经翻身上马，裴元马吉翔等人也是跟着一起，而后便是一扬马鞭，几百锐骑亲兵跟在秦山身后，向着城门口走去。 深长门洞伴着马蹄回音越行越远。 赵宇目送秦山离开，立即又跑回城墙，站在高处观望。 只是等着他重新来到高处，看见的是两万骑分列两边，而后待秦山穿过，两边合并一起跟着秦山身后，仿佛改向的潮水一般，直直向着北方而去。 在秦山发出讨伐檄文后，只不过经过了几日的集结，秦山亲领两万军，经河西走廊，正式往嘉峪关而去。 两万军的行动铺天盖地，早就时刻关注秦山的各路势力，几乎是疯狂的将消息传递出去。 而后是天下各方，在这两万马蹄下，齐齐失神。 而后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煞神居然玩真的...” 离开西安往嘉峪关而去，随着越靠近北方，大地越发干旱起来。 只是在不断的向北中，曾经的大平原，开始渐渐向着苍茫巍峨的河西走廊转变。 漫长的大地，一条溪流从大地中间划过。 看着小溪周围的些许绿意，能够看出河西走廊这片自汉而来，连接中原与西域的河谷地带，曾经是多么的繁荣昌盛。 高大的祁连山脉仿佛一条巨龙横贯在大地尽头，巍峨雪山倒映着日光，仿佛宝石般闪烁。 而在这片光芒下，是两万汉军骑兵，伴着震天轰鸣，不断向前。 沿途百姓呆呆看着眼前盛大的一幕，旗帜高高飘扬，威武锐骑扛起的长槊上飘扬着红带。 整整两万人马，奔腾下铺天盖地向着远处而去。 而百姓看着最前面领军的那年轻人，仿佛看见了哪位意气风发的大汉少年，再次领着汉家铁骑，杀向大漠。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见过汉家骑兵，出嘉峪... 整个大明各方都在这个消息传出后沉默下来。 就连崇祯也一改往日呵斥和劝说，不再往着秦山面前发放旨意。 所有人只是默默关注着这两万的骑兵，学着曾经汉唐铁骑的模样，从古都长安出发，伴着祁连山脉，穿过漫长的河西走廊，直往嘉峪关。 嘉峪关早早便得知了消息，当秦山领着两万骑抵达时，是早已准备好的大量向导，以及充足的净水和干粮。 大军在嘉峪关休整了两天，而后伴着又一个焦躁烈日落下，一轮明月，缓缓从大地上升起。 白日睡觉休息的两万人马默默停在嘉峪关的河西走廊这边。 秦山从门楼上下来，身后跟着马吉翔、裴元、李飞三人。 “向导说过了嘉峪关便是大漠，白日燥热，我们后面只能白日休息，夜里行军。” 马吉翔跟在秦山身后，快速说着后面安排。 而秦山翻身上马，看着眼前洞开的嘉峪关大门，突然停顿了一下。 身后蓄势待发的大军默默望来，裴元三人也是有些疑惑。 而后秦山缓缓抬头看向头顶明月，那仿佛玉盘的明月，正洒下明亮的光彩。 “从安西都护府失陷到现在，多少年了” 裴元李飞一愣，马吉翔则是快速想了想，连忙开口： “得有八百多年了。” 秦山闻言收回眼神，看着门洞外苍茫的大漠，轻扬马鞭，催着玄影向前： “今晚的月亮，不一样了。” 声音从秦山的背影传来，裴元闻言脸色更加错愕。 他望向这句话后有些泛起莫名神情的马吉翔，随后看了看头顶并无任何不同的月亮，眼中疑惑： “没看出哪里不一样啊” 马吉翔呆呆望着秦山穿过门洞，玄影的马蹄正式踩踏在关外的大漠上，随后深吸一口气，认真的看向了裴元： “怎么会一样今晚，大汉的铁骑，出塞了...” 一轮明月仿佛巨大玉盘横挂天幕，而后是嘉峪关外的苍茫大漠上... 奔腾着无边的汉军铁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