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黑沙城的酒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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鄯善在侍奉大人物之余，其实是个心地善良、勤劳能干的女孩。 她总是尽心尽力，让大人们感到舒适和满意。 阿史那甄嬛将她替换下来，给了她难得的闲暇时光，让她正好可以回家看看。 鄯善是个非常顾家的女孩，家里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每当有这样的闲暇时光，她总是会帮忙做些家务，比如给牛羊喂草、打扫房间，或者用木棍搅拌正在酿造的酒。 然而，细心的人会发现，酒桶里漂浮着一些圆形的、不知名物体…… 妹妹扎着一根长长的辫子，走到鄯善身边，轻轻拽了拽姐姐的衣角，撒娇道：“ ?? ?? ? ?? ? ?.（阿姐，我想喝马奶酒，不想喝两脚羊的酒。）” 鄯善宠溺地刮了刮妹妹的小脸蛋，弯下腰轻声说道：“? ? ?? ?? ?? ? ? ?? ? ?? ? ?? .（茉末乖，现在可汗不让我们喝漠北野人的酒，只能喝这种。）” 茉末撅着小嘴，不满地说道：“ ?? ? ? ? ?? ? ?? ?? ?? ?? ? ?? ?.（可汗怎么这么坏呀好几个小孩子喝了这种酒以后，都变得不好了。）” 鄯善连忙责备道：“? ! ?? ? ? ? ?? ?. ?? ? ?? ?? ?? （别乱说！小心被人听见，可汗是我们的大单于，他的决定不会错，我们要相信他，知道吗）” 小茉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情愿，但也打消了讨酒喝的念头。 这种泡着两脚羊脑袋的酒，她实在是喝不惯。 于是，她蹦蹦跳跳地回屋找弟弟玩去了。 鄯善将一缕发丝拢到耳后，目光落在酒桶上。 她对这种酒的味道格外喜欢，每天都要喝上一碗，一来是为了解乏，二来是已经上瘾了。 人头酿酒。 这原本是黑沙城的一桩陋俗，但在默啜可汗上位之后，他严令所有民众只能喝这种酒，禁止其他任何酒类，特别是大周的洋河大曲，那是绝对不能出现的！ 这只是突厥汗国的冰山一角。 事实上，黑沙城的人们平时吃的肉类，也不全是动物的…… 这座看似与中原、西域一样和谐的城池，早已沦为一座充满血腥与恐怖的凶城。 默啜可汗暗地里做了许多令人发指的事情，这也是多年征战与扩张的结果。 从与曲骕等人的对话中可以感受到，默啜在无尽的杀戮中，早已泯灭了人性。 …… 黑沙城表面上看似乎平静和谐，但暗地里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恐怖。 尽管如此，黑沙城的民众们依然将默啜视为他们的主心骨。 大家生活在阳光下，过着看似安逸的日子。男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草谷旁闲聊，女人们用简陋的织机缝制衣物。 这些是曲骕几天来所看到的景象。 他感到欣慰，因为突厥人并非全都是土匪强盗，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婚丧嫁娶，也有鼓乐声鸣。 不过，相比后世的蒙古舞，他们现在跳的舞蹈更接近新疆舞，转圈的动作更多一些。 魏晃从屋里走出来，笑着问道：“教坊使” 曲骕闻言转过头，回应道：“魏大人，您老起得这么早” 魏晃摆摆手，笑道：“人老了，睡不了太久。” 接着，他好奇地问道：“不过，你小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曲骕望向远方蔚蓝的天空，轻声说道：“睡不着啊，在想些事情……” 魏晃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人人都说教坊使聪慧过人，不知因何事烦恼呢” 曲骕略带凡尔赛地幽幽道：“我在想，要不要以真正的实力面对世人。但如果那样做了，我会不会感到快乐我身边的人，她们又会不会感到快乐” 这话说得…… 魏晃一时无语，心里暗想：你装，你就继续装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那样做…… 魏晃半眯起眼睛，缓缓说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小子若真把默啜给杀了，对于我大周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曲骕不解地问道：“哦此话怎讲突厥没了可汗，不是对他们的一种削弱吗” 魏晃点了点头，解释道：“没错，默啜一死，突厥必乱。但长城以北若真乱起来，绵长的防线，我们根本顾不过来东一头西一头的局面。” 他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默啜不能被弄死。至少眼下的大周还无法承受这种后果。” 曲骕点了点头，认同魏晃的话。他心里也清楚这个道理。 长城有多长，他再清楚不过了。 老实说，他还真没办法应对默啜死后引发的乱局。 无奈之下，他只能暂时打消了刺杀默啜的念头。 不过，这并不是妥协。 阿史那甄嬛他一定要娶，阿史那图兰他也一定要得到。 她们都是他的女人，都是孩子的母亲。 这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碰！ 魏晃捋着胡须说道：“走吧，休养三天，我们也该正式去见见这位突厥可汗了。” 曲骕点头“嗯”了一声，无论如何，该面对的总得面对，至于这次的和亲之事。 不好意思，他无法在不损失武延秀脸面的前提下，保护阿史那图兰和阿史那甄嬛，即便要娶她们，那也一定、只可以是他来娶！！！ …… 可汗龙庭。 听着很气派的名称，这里实际上也就那样。 曲骕刚一来就发觉，龙庭的建筑风格高度模仿老明堂。 当然也有西域风格的各处装饰点缀，文臣武将位列两旁，他们穿的却非红紫官袍，而是粗糙的棉麻皮袄。 魏晃作为此次和亲的主使官，当仁不让地走在最前面，左右两旁分别是曲骕和武延秀，再后是大力熊和大力葵兄妹。 至于武状元那个憨货，不好意思，他还不够格参与这次的朝见。 魏晃规规矩矩，微微躬身一礼，高声道：“大周使臣魏晃，参见突厥可汗大王！” 曲骕不得不跟着拱了拱手，但并未弯腰显得有点突兀，令两旁这些滥竽充数的“文臣武将”心里很不爽。 默啜对此倒是仿佛没看到，笑着抬手说道：“哈哈哈……贵使不必客气，朕，欢迎你们的到来！” 朕 我呸！ 就你这秃驴模样的，也敢自称为朕谁给你的厚脸皮 曲骕心里听着直别扭，但也不好当场说什么，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们这些家伙不是看不过眼吗 嘿嘿，小爷我偏要得瑟，略略略，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此刻，他十分想听到那句经典台词：臭小子！有种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