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吕氏教子，平头哥铁铉，生死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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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现在就去找皇爷爷，让他放了铁铉。” 不等吕氏回答，朱允炆便站了起来，准备去向朱元璋求情。 “允炆，你先坐下！” 吕氏面色平静，对着朱允炆摆摆手。 “娘…” 朱允炆看向吕氏，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满。 之前他两次三番想要将铁铉拉入核心圈，但都被吕氏给否定了。 他也向吕氏问过，为什么不让铁铉加入核心圈，但吕氏一直左右而言其他，始终没说原因。 不过，虽然没有让铁铉进入核心圈，但铁铉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比方孝孺、黄子澄、齐泰三人弱。 “你先坐下。” 吕氏再次说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你不是一直疑惑，我为何不让铁铉进入核心圈吗现在我可以将原因告诉你了。” 原本，她打算等到朱允炆成为皇太孙之后，再向其说明真相。 因为到那个时候，铁铉将真正的效忠朱允炆，再也没有变化的可能。 可惜，终究是没有等到。 铁铉的背叛，不用多想，肯定是朱允熥找上门去了。 就如当初她派人去联系铁铉那般。 “娘，你…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说这事” 朱允炆有些愕然，犹豫一阵后，重新坐了下来。 “允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铁铉可能投靠朱允熥了。” 吕氏轻声说道。 “什么” “这不可能！” 朱允炆闻言一惊，猛的站了起来，神情颇为激动：“娘，你可能不了解铁铉，他不是那样的人。” “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讲。” 吕氏看着朱允炆的模样，有些头疼，不过，神情始终保持的很平静。 当然，她心中也很愤怒，但她清楚的明白，现在不是表达愤怒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让朱允炆认清铁铉。 “娘，铁铉他是个迂腐、固执的家伙，这种性格的人，一旦认定某个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 朱允炆试图说服吕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吕氏说铁铉背叛了他，但他心中对铁铉充满信任。 “允炆！” 吕氏出声打断了朱允炆的话，问道：“当初你和燕王争夺皇位，你知道铁铉为何抛弃燕王，义无反顾的站到你这一边吗” “这…为什么啊” 朱允炆神情一顿，问道。 他本想说铁铉是顾全大局，但话到了嘴边，又临时改了。 虽然他单纯，但是并不蠢。 铁铉迂腐、固执没错，但铁铉与朱棣的感情摆在那里呢，结果最终却是义无反顾的支持他。 不用想也知道，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吕氏深深的看了朱允炆一眼，缓缓说道：“事情其实很简单，铁铉心中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他效忠的从来都不是某个人，而是规矩。” “规矩” 朱允炆心中更加疑惑了，抬头看着吕氏。 “不错，就是规矩。” “比如说，我派人传句话，铁铉便毫不迟疑的背叛了燕王，坚定的选择支持你，这便是铁铉心中的规矩。” 吕氏说道。 “这…娘，原来是你联系的铁铉啊，我说他怎么忽然选择支持我了呢。” 朱允炆恍然，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隐情。 吕氏摇摇头，有些无奈：“炆儿，你还没明白吗铁铉当初可以因为我的一句话而背叛燕王，现在同样可以因为朱允熥的一句话而背叛你。” “为什么啊” “铁铉他…是不是娘你说的所谓规矩” 朱允炆下意识的想要拿出铁铉的性格说事，但忽然想到了吕氏刚刚说的规矩，于是便直接讲了出来。 “不错，就是规矩。” 吕氏有些欣慰，继续说道：“在铁铉的心中，燕王是陛下四子，继承皇位的优先性比你低，所以他支持你，但在你和朱允熥之间，他觉得朱允熥的皇位继承权比你高…” 虽然吕氏并未将话说完，但朱允炆却是听懂了，而后，他整个人便沉默了。 铁铉的规矩，说白了，就是身份的正统性罢了。 朱允熥的娘直接就是太子正妃，而他娘是后来从侧妃提上去的，所以，他天生就低了朱允熥一头。 “允炆，你放心吧，一个铁铉，影响不了什么。” 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朱允炆，吕氏心中有些心疼，这也是她当初选择瞒着朱允炆的原因。 “娘，我没事。” 朱允炆抬起头，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顿了顿，说道：“娘，我想去陪陪皇爷爷。” 虽然铁铉的背叛让他很是伤心，但朱元璋的做法，冲淡了这抹伤心。 就像他娘说的那样，在朱元璋的心中，他的地位要比朱允熥高多了。 “去吧！” 吕氏点点头。 朱允炆站起身，离开了东宫。 “唉…” 吕氏看着朱允炆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长长叹息一声。 她本不想让朱允炆经历这些，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谁能想到，在最后关头，那个胆小怯懦，从不被她放在眼中的朱允熥，忽然跳了出来。 摇摇头，她脸上的怜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 既然铁铉选择了背叛，那便怪不得她了，她可没有朱棣那么好说话。 背叛，就要付出代价！ …… 凉国公府！ 朱允熥与蓝玉正在饮酒，两人相谈甚欢，聊的非常开心。 “老爷，铁铉被陛下下令抓起来了。” 一名下人走到蓝玉面前，附耳低声说道。 “什么！” 蓝玉闻言一惊，眉头皱了起来，目光逼视下人：“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可靠吗” 不久之前，朱允熥才告诉他，将铁铉给收服了，结果现在铁铉突然就被抓了，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宫里传出的消息，应该做不得假，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小人现在便去监牢那边确认一番。” 下人被蓝玉的模样给吓坏了，本以为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结果没成想蓝玉反应如此大。 “赶紧去确认，打听清楚了，第一时间过来汇报。” 蓝玉烦躁的挥挥手。 “是！” 下人点点头，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舅姥爷，出什么事了” 朱允熥端起酒杯自饮一杯，对着蓝玉问道。 蓝玉犹豫一阵，说道：“殿下，铁铉被陛下抓起来了。” “嗯” 朱允熥一愣，紧接着也有些懵了：“铁铉被皇爷爷下令抓起来了” 下一秒，他的身体站了起来，对着蓝玉说道：“舅姥爷，今天的酒就喝到这里吧，我先去将铁铉捞出来。” “殿下，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呢。” 蓝玉忍不住说道。 “八九不离十，按照我对铁铉的了解，在咱们喝酒的时候，他估计去找皇爷爷去了，而且可能还劝说皇爷爷立我为储君。” “不然的话，无缘无故的，皇爷爷不可能突然下令将他关起来。” 朱允熥摇摇头，面上露出一抹苦笑，好个铁铉，真对得起这个名字。 头铁，一根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