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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从战碑前走出，脚步轻缓，神色如初。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但那双瞳眸深邃如渊，仿佛能吞噬一切探究的目光。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有复杂、有疑惑、有震撼，甚至还有些许难以言喻的恐惧。 战碑裂痕依旧横亘在那里，静静伫立，像是天地间一道难以弥合的伤口。可这片沉默，比那裂痕更加令人窒息。 苏念烟率先向前一步，声音轻柔，却夹杂着抑制不住的担忧：“南辞……你怎么样” 她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触碰他，却在半空中顿住，只是那双眼眸中盛满了关切，几乎要化为涌动的河流。 南辞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语气轻松：“还能怎么样你看我这么好看，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苏念烟一时语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南辞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真的没事，健康得像头牛。” 苏念烟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依然忍不住细细打量他，看到他脸色略显苍白，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担忧：“真的没事” 南辞摆了摆手，语气懒散：“真没事，放心，我打不死。” 此时，凌炎忍不住开口了，她的眼眸微微闪动，语气复杂：“南辞，刚才那到底是什么战碑裂了……你别告诉我你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辞转头看向她，脸上露出几分无辜：“我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凌炎眉毛一挑，声音瞬间拔高，“你站在战碑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 南辞挠了挠头，耸了耸肩，语气漫不经心：“可能是战碑自己年久失修吧……” 凌炎：“……” 历风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南辞。他没有像凌炎那样咄咄逼人，而是皱眉沉思了片刻后，低声问道：“南辞，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他的话语中没有责备，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疑惑与不安。他与南辞相识已久，曾以为自己对这个人有所了解，可如今，却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像是一团迷雾，越走近，越看不透。 “历风，你这话就冤枉我了。”南辞转头看向他，语气认真却带着几分戏谑，“我就站在那里，啥都没干，战碑就裂了。你说，这能怪我吗” 历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可刚才那片领域……那种压迫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那也不一定啊，”南辞眨了眨眼，脸上满是无辜，“也许是战碑看我太帅，自己激动了呢” “……”历风无语地看着南辞，最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冷月霜一直站在稍远处，静静地看着南辞，没有开口。可她的目光，却比任何人都更加深邃而复杂。 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很神秘。他的力量、他的沉稳、他的冷静，甚至是他偶尔的玩世不恭，都让她觉得，这个人不像是普通的修行者。 可战碑的裂痕，依然让她心中生出一丝难以平息的震撼。 “南辞。”冷月霜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你知道我们在想什么吗” 南辞听到她的话，眉毛一挑，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当然知道。你们肯定在想，这个南辞怎么这么优秀，对吧” 冷月霜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你总是这样，把所有问题都糊弄过去。可你有没有想过，秘密太多，未必是好事” “秘密太多”南辞笑了笑，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反问的意味，“未必是好事，但也未必是坏事。你不觉得，秘密多一点，人生才有趣吗” 冷月霜闻言，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最终没有再说话。 叶清玄站在稍远的地方，没有开口，可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南辞身上。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那片领域的压迫感，那种超越规则的力量，甚至让她一度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在南辞面前，她的骄傲、她的天赋，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他到底是什么”叶清玄在心中默默问道，指尖微微发颤。 她从不害怕任何人，可南辞……却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忌惮，甚至让她恐惧。 “行了行了，大家别这么紧张嘛。”凌子川忽然开口，他的语气轻松，甚至带着几分调侃，“南辞这家伙，一看就不像是坏人。战碑裂了，可能真是年久失修呢” 他的话让众人微微一愣，随后有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凌子川，你别瞎掺和。”凌炎没好气地说道，“这事能用‘年久失修’来解释吗” “怎么不能”凌子川笑了笑，目光落在南辞身上，“再说了，我相信南辞不是那种会搞事的人。他要真想说，他早就说了；他不想说，你们再逼他，也没用。” 说完，他拍了拍南辞的肩膀，笑着说道：“不过，你这次的确太过分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连个解释都不给，咱们兄弟感情可快没了。” 南辞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我真不知道啊，要不然这样，下次裂了再告诉你” “……你还真敢说。”凌子川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闪过一抹欣赏。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 就在这时，战碑忽然再次震动，一道璀璨的光芒从裂痕中涌出，瞬间将南辞的身影吞噬。 “南辞！” 苏念烟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但那光芒却如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挡在了外面。 “别急。”凌子川轻声说道，目光平静，“他会回来的。” 南辞的意识再次恍惚，当他睁开眼时，已然置身于一片灰白色的空间。 这里寂静无声，四周漂浮着无数光点，那些光点有的明亮，有的暗淡，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记忆与命运的碎片。 “这里是……”南辞低声问道，目光平静地扫视四周。 一道低沉古老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这里是战碑的深处，也是命道的残痕。” 南辞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道模糊的光影出现在他面前，那光影如同人形，却散发着浓郁的规则气息。 “碑灵。”南辞淡淡说道。 “是。”碑灵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你，逆命种的宿主，无需向我行礼。” “我也没想向你行礼啊。” 碑灵沉默了一瞬，随后说道：“命，生于天，载于地，行于人。它是桎梏，也是契机；是规则，也是变数。” “运，随命而起，因果而生。因果如河，滚滚向前，无人能逆。” 碑灵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好像在述说着天地间最古老的道理：“而你，是命运长河中的异数。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裂痕。” “裂痕”南辞轻声重复，语气平静。 碑灵点头：“命道如天衣，完美无瑕，裂痕却是不可避免的瑕疵。你是裂痕中的光，亦是光中的裂痕。” 南辞闻言，目光微微一凝：“所以，我的存在，是命运的错误” 碑灵摇头：“错与对，本是虚妄之言。命运长河浩浩荡荡，自有其规则，但规则之外，未必是混沌。” 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可惜，世人总以为，规则之外，便是无序。殊不知……无序中，亦有新的规则。” 南辞沉默，目光深邃。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我这些”他淡淡问道。 碑灵的声音低沉：“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命道的裂痕，是规则的必然，而你的存在，是打破枷锁的钥匙，也是开启混沌的刀刃。” 南辞的目光微微一闪，似有所思。 当南辞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苏念烟第一个冲上前，眼中满是担忧：“你去哪了” “战碑里转了转，看看风景。”南辞语气轻松，随口答道。 “……”苏念烟无语地看着他，也没有再追问。 凌子川笑了笑，拍了拍南辞的肩膀：“欢迎回来，南辞大侠。” “这次又有什么新秘密”凌炎忍不住插嘴，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你不会又说不知道吧” 南辞一摊手，笑眯眯地说道：“还真不知道。” “……” 冷月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南辞，目光深邃。她没有开口，但心中却在想着，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这次，没有人再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