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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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处的同事轮班守了手机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三天我们哪儿也没敢去，一直在基地里待着等消息，表面上看和放假休整没有区别。 杨诚装模做样的敲了敲我宿舍的门，没等我说话就自己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我床上。 我心里正烦躁的很，没心情搭理他。 杨诚自己点上烟，对我道：“基地的风言风语听说了吧有人说咱们‘手枪小组’除了养病就是休息，啥活不干还能调配全基地的资源。” 我切了一声，道：“说爱说说去呗，不就是他们‘步枪小组’在秦岭逮了一只魈么，有什么可神气的，咱们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不听狗叫。” 杨诚哈哈一笑，说道：“你心态倒好，可下一步的工作怎么开展，这么等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不等了，咱们换上便衣，跟我走。” 杨诚奇道：“去哪嘎达” 我笑道：“正好刚发了工资，请你们吃顿好的。” 我向上级做了报备，周旭借了辆车，我俩带着张健翔一起，开车直奔丰泽园。 到了地方一看菜单，我是真后悔了，没想到这饭店档次这么高。 之前在济南上学的时候，学校周围的饭店，一大盘酸辣土豆丝才4块钱，红烧一条鲤鱼也就20元左右，我和周旭俩人50块钱就能混个酒足饭饱。 一听说是我请客，杨诚和张健翔也不客气，左一个火爆腰花，右一个溜肝尖，直接点上菜了。 我一看既然已经来了，也别小气了让他俩笑话，干脆再加一个九转大肠、一个芫爆散丹，凑足一副下水。 从基地一路开过来，早就过了饭点儿，我们仨全都饿了，饭菜一上来顾不得聊天，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饭吃的差不多了，杨诚开口抱怨道：“唐大组长你发现没有，整个基地十来个作战小组，除去常年外派的，剩下的就数咱们小组磕碜。人数最少不说，连固定的车辆都没有，每次用车都得借。看看人家‘地雷小组’，一个组十多口子人，一出任务就是五辆帕杰罗，老带劲了！” 我瞅了杨诚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咱们小组才刚成立几个月，就算是配车也得转过年来。别扯淡了，说正事。一会吃完饭咱们去看看情报处选定的包间，根据实际情况，张健翔你去周围挑一个合适的狙击阵地。” 情报处挑选的包间确实有学问，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距离楼梯最远。 并且包间对面和旁边的房间也都被情报处预定了，楼梯口的散台也定了一桌，基本形成包围之势。 万一没谈拢，赵大爷他们再想动手，恐怕就得掂量掂量。 可惜的是房间里只有一扇窗，对面根本没有合适的狙击阵地。 侦察完二楼整体情况，我们顺着楼梯往一楼大厅走，马上就要结账了，我正心疼这一顿饭三百块钱，杨诚轻轻在我耳边说道：“十点钟方向靠墙那一桌，是小八嘎！” 我顺着杨诚说的方向瞟了一眼，心里登时一惊，鬼冢森竟然和两个人在一桌上吃饭！ 除了鬼冢森之外，另外两人是一老一少，奇怪的是老的那个穿了件对襟盘扣绣着团龙滚云的唐装。 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结完账，出了饭店大门，张健翔抬腿就往车的方向走。 我赶紧拦住他，轻声说道：“先别上车，有事商量。” 我们三个装作在饭店门口酒后分别，杨诚点了根烟，说道：“有两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接过他的话头说道：“第一，刚才那个人，是不是鬼冢森” 说话的同时我心里想到，当年517所看丢了异化羊，我们还看人家笑话，现如今要是鬼冢森也来这么一出，我们第七基地乐子可就大了！ 张健翔赶紧装作接电话，走到一旁向基地汇报情况，同时确认鬼冢森遗体是否还在。 我和杨诚堵在饭店门口，生怕他们这一桌人跑了。 看着杨诚镇定自若的吞云吐雾，我等的心焦，干脆也问杨诚要了一根，点上火抽了一口，呛得我直咳嗽。 一根烟刚刚抽完，张健翔回来汇报道：“基地确认，鬼冢森遗体完好，让我们盯好目标，支援马上就到。” 杨诚点点头道：“我就说鬼冢这小八嘎死的透透，里面这人不可能是他。” 闻言我松了一口气，杨诚接着说道：“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个问题，里面这一伙人肯定是武田刚派来的，他们出现在这儿，究竟是巧合还是冲我们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如果是冲我们来的，说明咱们已经暴露了，趁咱们刚才吃饭的时间，车上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动了手脚；如果只是巧合，那咱们几个的运气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要离开基地，不论干啥都有意外！” 杨诚嘴一咧，笑道：“我觉得是运气好，里面那一桌，可是行走的二等功！” 我们几个在饭店门口瞎聊了一会，周广林和周旭就到了，他们办公地点都在市区，离得最近，到的也最快。 周广林道：“刚才已经悄悄对你们的车进行了爆炸物快速检测，没有异常。技术部门的同事也调取了监控，这期间没有人接触过你们的车。” 我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今天的事还真是巧合，武田刚这老鬼子到底是上钩了。” 周广林道：“既然对方的人已经来了，迟早会联系你们。后续你们可能会有伪装身份与对方接触的任务，前期的盯梢工作不方便参与，你们和周旭先回去，这儿我和其他同事盯着。” 按照周广林的意见，我们把现场做了交接。 我们小组和周旭各自回自己单位待命，半路上正遇上赶来支援的同事，杨诚让情报部的同事把汽车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监听和定位设备后，我们才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气，开车回了基地。 周旭工作效率挺高，我们刚到基地，公安部门的情况通报就来了，与鬼冢森长相几乎相同的人，护照上的名字叫鬼冢川，从护照上的出生日期来判断，和鬼冢森应该是双胞胎兄弟。 鬼冢川前天从东洋国坐飞机入境，住在西城区希尔顿。从时间上看，我们发完邮件第二天他们人就来了。 有一个人与鬼冢川同架次航班入境，并且同住希尔顿，名字叫佐川宇一，但通过相貌对比发现，与鬼冢川同桌吃饭的两人中，并没有这个佐川宇一。 通过排查，近几天也并未发现有叫做武田刚的人入境。 情报处突击提审夏莹莹，得知鬼冢川与鬼冢森确实为双胞胎兄弟，这俩兄弟和佐川宇一同为武田刚公司的管理层。 没过多久周广林那边盯梢也有了结果，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和鬼冢川吃饭的两人，竟然都是中国人。 与鬼冢川吃完饭后，俩人各自回了住处。 张海渤，朔京人，外国语大学日语专业应届毕业生，目前无业。 潘兴，豫省遂平县人，四十八岁，出租车司机。 杨诚和张健翔拿着这两人简报，看的直挠头。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来京务工的农民，之前没有任何案底，也查不到与任何跨国企业或组织有关联的信息，怎么就突然卷进了这么复杂的案子里。 这时吴参谋长和林倩处长推门走进了会议室，我们仨赶紧起立喊了一声首长好。 我把今天在丰泽园遇到的情况详细的向吴参谋长作了汇报，吴参谋长听完后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弄清楚张海渤和潘兴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参与进来。” 杨诚道：“报告首长，我建议直接控制这两人，连夜突击审讯。如果拖下去的话，盯梢的时间越长，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吴参谋长听罢，问我道：“小唐，你有什么想法”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直接控制这两个人，容易打草惊蛇，如果被鬼冢川和佐川宇一发现了，他们很有可能立即逃跑。” “我们会很被动，只能立即逮捕，过程中肯定会交手，如果在市中心和他们打起来，未免惊世骇俗。” “而且诱捕武田刚的计划会面临搁浅的风险。我觉得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 “今晚我们几个直接以义和团的草莽身份，分别上门去找张海渤和潘兴聊聊，看看他们怎么接招，说不定鬼冢川这小子还能打蛇随棍上，那这盘棋就活了！” 正说到这儿，情报部的同事敲门进来汇报最新情况，说半小时前张海渤离开自己家，搭乘出租车刚刚到达潘兴的住处。 我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五点，便对吴参谋长说道：“首长，这是天赐良机！请您批准吧，我们小组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