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图书馆里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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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楚悠然大叫一声，害怕的用手捂住眼睛。 怎么办 推开饮水间的门后，闻而春也呆住了。 “把它交给前台，不会有事的……”闻而春既是对着楚悠然说，也是对着自己安抚道。 说着，闻而春迈步走进饮水间，将书捡了起来。 楚悠然很是害怕，但又不敢离闻而春太远，于是也强忍着贴了上去，紧紧攥住闻而春的衣角。 二人都站在了封闭的饮水间，饮水间的门没有人支撑，缓缓关上。 [啊啊啊啊啊……看到红楼梦就胆颤还是在高中时期……怎么现在也让我感受到了当时的恐惧] [呜呜呜呜妈妈，我不会要死了吧] [现在世界哪里是安全的如果那群怪物真的开始肆意屠杀，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规则也没说个时间限制，怎么办] 规则并没有说清楚具体时间间隔，但如果像违反规则三的那群人，不过瞬息之间，那闻而春和楚悠然就死定了。 闻而春刚想转头出去，饮水间的门把手忽然转动。 推开门的是……管理员。 闻而春和楚悠然都是一愣。 只见管理员脸上是不自然的微笑。 “在我发现之前你们还没有把《红楼梦》交给前台。” “很抱歉，你们违反了规则。”他说着，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扳手。 [啊这么快]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 [果然这个管理员是坏人吗……死定了……] [等等，现在不是有三个人吗这个管理员怎么可以说话他不怕违反规则还是说他根本不是……] 楚悠然在管理员进来那一瞬间，心就跳的飞快。她腿都在打颤，要不是捏住了闻而春的衣角，现在就要腿软跌坐在地上了。 闻而春微微皱眉，管理员也没有像鬼一样飞过来，反而是微笑着看着二人缓缓走来。 闻而春一把推开楚悠然，将她推到墙一边。 [干嘛是想英雄救美] [啊啊啊啊啊姑娘快跑啊，牺牲一个最起码还能活下去！！！] 楚悠然也懵了，没了闻而春衣角给她的力量，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闻而春被管理员逼的一步步后退，直至饮水机旁。 闻而春贴到了饮水机，忽然灵机一动，将《红楼梦》放在饮水机下面，打开了两个水龙头。 冷热水同时流下，一部分滚烫的热水溅到了闻而春的左手手背，不过闻而春没有因为疼痛停止动作，而是将《红楼梦》打开，尽力让每一页都被浸湿。 [这是干嘛……在] [这女的快跑啊！明显男的已经疯了，能跑一个也行啊！快跑啊！] 但在闻而春打开水龙头浇书后，管理员的步伐却停了下来，脸上不自然的微笑也渐渐归于正常。 “呼……”管理员扫了眼闻而春，最后并没有动手，而是转身离开了饮水间。 等饮水间门被关上，房间里的二人才松口气，闻而春更是，猛地将热水龙头关上，然后从一旁抽出一个纸杯，灌满凉水送进口中。 楚悠然看见闻而春喝水的动作也渐渐回神，脚步虚浮的沿着墙爬了起来。 闻而春看见楚悠然走过来，又抽出一个纸杯，冷热交替的兑成一杯温水递给她。 “谢谢……” 楚悠然既是感谢这杯水，也是感谢闻而春刚刚的举动。 [天哪……那个人就这么走了] [这个闻而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弹幕猜测一片，论坛上更是涌出许多人，纷纷猜测到底这个游戏是什么，规则是什么含义。 楚悠然低头抿了一口温水，忽然看见闻而春的左手通红一片。 “你的手……” 闻而春看了眼摇摇头：“没事。” 为了固定红楼梦翻页，闻而春当时顾不上手被热水烫伤，毕竟命都快没了。 “……”楚悠然思索了半天，也没法为闻而春受伤的手做些什么，只能又干巴巴的说一句：“谢谢……”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红楼梦》沾上水他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楚悠然把蓝星观众疑惑的地方问了出来。 闻而春回复道：“之前在三楼，我看见了那个前台旁边有他的工作提示。” “前台” “嗯，其中有一条是如果有人将《红楼梦》递给前台，他需要来到二楼饮水间，把它浸湿。” “浸湿” “嗯，其实那个管理员进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活命，但总要试一试对吧” 楚悠然沉默了片刻，问道：“那我们现在还把书给前台吗” 闻而春没有犹豫：“给，必须给，这东西……” “书呢！”楚悠然听闻而春说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躺在饮水机口处的红楼梦此刻消失不见了。 不只是在场的两个人没有看清那书是怎么消失的，连直播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闻而春只是惊讶，但是书没了变相说明他们稍微安全了，于是缓了缓，问道：“而且你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楚悠然疑惑的看向闻而春。 “刚刚那个管理员是不是说话了” “嗯。”楚悠然下意识点头，忽然后背汗毛倒立。 “但刚刚！”她的手指指了指闻而春，又指了指自己。 “嗯，所以我猜测，规则三的两个人一定要是真实的人类才行。” “也就是说……” 闻而春没说出口，但楚悠然已经被吓个半死了，她颤抖的看向饮水间门，只觉得那个管理员会突然推开门冲进来。 “那我们……我们现在干嘛” “去五楼。” “要不……”楚悠然有点想回一楼了，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与其在一个危险的图书馆来回探索，不如回到飞机上。 闻而春已经来到了饮水间门口，他缓缓拉开门，门外空无一人。 “呼……” 楚悠然见对方要出门，嘴上也噤声了，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又来到了三楼，这回楚悠然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闻而春，因为之前上来那回她站在远处等闻而春，没有过来，这回离得近了，自然也看见了墙上的便条。 不过在看到第一条【一，您是活人。】时就吓得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叫出来。 前台看向他们，表情还是之前的冷淡。 闻而春嘴角带笑，非常有亲和力的指了指墙上的便条。 之前他没有把这个便条当回事，甚至因为不信任，所以也不想和这个前台多接触。 但刚刚的事情让他明白管理员才是目前最危险最该提防的‘人’后，闻而春便厚着脸皮过来想看完这张便条了。 前台一愣，没有拒绝，将其从墙上摘下来，递给了闻而春，闻而春接过，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而随着便签递给闻而春，直播画面也将这几条规则录了进去。 [原来是在这里看到，当时我光顾着害怕，根本没发现这有个便签。] [不是我们没发现，这个直播视角是第三人称，当时刚好挡住了，除了在画面里的人，其余人都是视角盲区。] 闻而春重点看的是后半段，但当他看到第六条时，整个人一下子僵硬住了。 楚悠然因为离得近，明显也能感觉到闻而春的僵硬，于是望向那纸条。 【六，但请注意，上述任意一条情况都是在不涉及配电室的情况下成立，例如有人向您提到配电室，再向您求救，请忽略，因为本图书馆，没有，设置，配电室。】 没有，配电室 那刚刚两个人看到地图上标注的配电室是什么 不是这个前台给他们画的吗 那这个前台是好是坏，他说的话，提供的信息可信吗 就目前而言，二人更相信明面上写着规则的纸条。 楚悠然咬着下唇，泪从眼角滑过脸颊，倒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前台墨黑的双眸似乎透露出疑惑。 怎么哭了 不会是同情自己007的生活吧。 于是他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到【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他将白纸递到二人面前，闻而春也从规则中回过神，呆愣的看着白纸。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前台，他给的地图上出现了配电室这么个东西 如果这个东西就是面前的前台写的，说明他没有遵守规则，也就表明，他很有可能不是前台。 那真正的前台呢 但就目前对方给闻而春的感觉而言，比那个管理员温和不少，所以闻而春更倾向于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让那张纸条莫名有了标注着五层配电室这件事。 不过，第六条规则又像个不可跨越的鸿沟。 就像是一个人让你说话，但是他又说，你说了就要死一样。 闻而春内心挣扎，到底要不要告诉前台地图上出现配电室这个事情 随后，闻而春还是接过白纸，刷刷的写上了。 【我遇见了自称图书管理员的人。】 将白纸还给前台，前台接过后瞳孔微微放大。 【他什么样。】 闻而春接过笔刚想写字，就发现，那个管理员不自然的微笑一直占据他的大脑，根本汇不成一张完整的脸，就只是有这么一个念头存在。 他没记住对方的样子 于是把白纸交给楚悠然，楚悠然看过后也摇摇头。 一个人不记得是偶然，两个人都没记住 于是闻而春实话实说。 【记不住，只记得他笑容不自然。】 前台并没有过于追求外貌的准确和细致，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边的台式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因为是转着数号码的那种台式机，所以闻而春记住了电话号码，也不长，一共5个数字。 。 而过了十多秒，电话拨通，前台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嗯 闻而春心里疑惑，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从楼上传来脚步声。 闻而春和楚悠然回头望去，是一个大叔年龄，保安打扮的人。 他看起来像是普通人类，肢体很自然，表情也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前台看人来了，将和闻而春写字的纸条递给保安。 保安看过后冲着三人点了点头，便将纸张放下，拎着警棍转头走了。 就这样 闻而春有些疑惑的拿起笔，写道。 【那我们安全了吗他会把那个管理员消灭吗】 将纸张推给前台，前台这回表情更加生动，疑惑的瞄了眼闻而春。 【什么安全，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就是那个自称自己是管理员的人，他要对我们动手。】 前台看见闻而春的问题，呆愣了好几秒，才写道。 【是吗】 【但是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 闻而春接过白纸，内心疑惑。 好谜语人啊。 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这和那个自称管理员的人有什么关系还是，是在暗指莫名出现在地图上的配电室 【那我们想出去，该怎么走。】 如果无法提及配电室的事情，闻而春便决定询问一下这个前台，这也是前台工作的一部分不是吗。 【等停电之后，你们就可以从正门离开了。】 停电二人不禁联想到配电室。 可规则在那里明摆着，他们也无法询问。 【图书馆会停电吗】闻而春还是决定勇一波，小心翼翼的问道。 【偶尔会。】 【那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我和我的朋友想回家，很急。】 闻而春不可能自己去配电室制造停电，所以他想通过套话了解更多信息。 【不知道。】 闻而春一时间有些迷茫，那边的前台似乎看出他有疑虑。 【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安全上的，你可以去五楼的保安室问问，那里的安保人员都很友善。】 五楼是保安室 回想起地图上的标注五层配电室，再结合规则看，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带着恶意想要害他们。 会不会是那个管理员 但那个管理员看起来也只是人类身躯，能做到凭空修改文字的地步吗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明明只是坐个飞机去别地工作，怎么会遇到这些怪事。 闻而春咬咬牙。 【谢谢。我还想问一下，我在一楼看到了图书馆规则有污渍，无法全部看清。】 前台接过纸刷刷的写着，前面几条和那个管理员以及一楼大厅可见部分都差不多，最后还多出了两个规则七和规则八。 【图书馆规则七：请您不要忘记自己是人类，需要时刻穿着衣服覆盖大部分肌肤和隐私部位。】 【图书馆规则八：特殊情况下，规则无需完全遵守，而武器就掌握在您的手中。】 【遵守以上规则，可以使您的参观体验达到顶值，祝您和您的家人参观愉快。】 了解完剩下的规则，闻而春和前台挥手道别，将这张纸也装进衣服内兜。 他带着楚悠然准备上五楼看看。 不管那里是保安室，还是配电室。 二人缓步走上四楼，这楼层是自习室，不过大门紧闭，闻而春也不想多管闲事，万一又推开门看见《红楼梦》怎么办这离二楼可有点距离，再被堵在死角里…… 算了，不去想这些。 闻而春目不斜视的继续往上爬。楚悠然跟在他身侧瑟瑟发抖，但步伐没有停顿。 二人来到了五楼。 三个安保室大字让他俩松了口气。 正巧，安保室的大门大敞，闻而春二人也省的考虑敲门会不会算违反规则三。 保安室里还有一位安保人员，他抬头看向闻而春二人，随后慌忙将手里的烟蒂掐灭。 “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闻而春和楚悠然在对方说话出声的那一刻就呆住了。 在场是三个人，最起码看起来是。 安保看他们震惊的眼神，十分幽默的笑道：“哈哈，没关系的，我们这里有特殊规则，说话没关系的。” 看闻而春二人还是僵硬的待在原地，安保大叔无措挠挠头，直接将一旁的便签撕下来递给了二人。 二人缓慢的接过。 【非常感谢您为本图书馆的安全做出的贡献，为保证安保人员的安全，请您遵守以下规则。】 【一，安保人员可以无视大部分图书馆规则，但为了他人的安全考虑，还是希望您能尽力遵守。】 【二，安保室是绝对安全的，但在安保室抽烟无法保证您的身体健康安全】 【三，本图书馆没有管理员，如果您遇见或是他人遇见自称是管理员的人，将他驱逐出本图书馆】 【四，小心独自一人的女性，即使她看起来危险程度很低】 【五，书籍不会发出声音，请您牢记，如果听见任何怪异的声音，请大喊，无论身边有多少人。】 闻而春默默思索着这五条规则。 第四条不明不白，莫名其妙提到了女性。 第五条则是新增了对书籍的规则。 “大哥。”闻而春先是带着楚悠然迈步走进保安室，然后才开口道。 “您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图书馆吗” “离开”大叔咂咂嘴，“直接从门里走出去不就好了吗” 闻而春又看了一眼纸条，确定没有像前台那样有明显的限制词条后，鼓足勇气开口询问：“那，您知道配电室怎么走吗” 说完这句话，闻而春咽了口唾沫，生怕面前的保安忽然变异。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安保大叔思索了下：“配电室好像在六楼吧你找配电室干什么。” 说完他看闻而春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审视，好似闻而春是什么危险人物。 “因为我听说，咱们图书馆很容易停电。” “哦哦。”大叔也没有反驳这个观点，“不过你们不用很在意，每次停电我们都能很快再修好，黑灯状态还是让我们专业人员来修吧！” “是吗……”闻而春也没有执着于了解配电室究竟有什么，现实里公共场合的配电室都是员工才让进，所以安保大叔的反应也很正常。 怀疑询问者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大叔……”楚悠然缓缓开口，“我们直接出去，就能逃…” “离开这里吗” 安保大叔听到楚悠然的声音后，原本幽默的笑脸也变得严肃，眼睛带着几分审视的盯着楚悠然。 “嗯。”他的态度不像和闻而春说话时和蔼，变得有些冷淡。 闻而春怀疑是刚刚的安保室规则第四条的原因。 他四处环顾，却见硕大的保安室在墙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很大的黑板。 上面画了最起码几百个正字。 最后一个正字只画了一个一。 而旁边，则也写了好几行规则。 【1.文字是时间，时间是空间，空间是反的。】 【2.请在正字第四笔画完，也就是停电结束后立刻离开本图书馆，如果违反此规则，本图书馆将不能对您的安全作保证。】 【3.本图书馆值班有且仅有一位安保人员。】 …… 有且仅有一位 闻而春内心思绪翻涌，那刚刚在三楼见到的是 看到这，闻而春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即使有便签写了，安保室是绝对安全的。 但谁知道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安保人员。 就像你在家里看恐怖片也会害怕一样。 【4.本图书馆其他公共场合是单纯参观用的，人无法借阅任何图书，如果安保人员发现有人正在借阅书籍，请立刻驱逐他们进入借阅室。】 【5.警惕前台人员，如果他们接通电话后张口说话了，尤其是话语中带有明显暗示性词语。】 【6.完成一次正字参观后，请确保所有参观人员离开本图书馆，他们已经享受了本世最大图书馆的参观体验，他们很满意。】 如果说闻而春一开始对保安大叔感到亲切友好，那么读完这些规则，闻而春无法做到完全相信对方，甚至调整好了站位，如果对方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拉着楚悠然冲出安保室。 但就在这时，闻而春察觉身后传来什么异样，转头看过去，却见一只眸子通红的野猫嘴里叼着麻雀，以一个伏击的姿势趴在远处盯着闻而春这边。 图书馆规则一：请您记住，您参观的是图书馆，如果遇见野生动物，请装作没看见，并且远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