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疯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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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老乞丐的叫喊，一旁的小厮率先看不下去。 “你个老臭虫，敢污了仙师的眼，再不走我打死你！” “快滚，快滚！咱一块上把他扔出去！” 沈丘没有出声，冷眼注视着老乞丐的模样。 这老头自己从未见过，可他口中说认识自己，再加之还说自己有宝贝，这就让沈丘不得不重视起来。 或许不排除老乞丐疯言疯语，但沈丘还是留个心眼，想要观察一二。 可小厮的哄骂和老乞丐的污言秽语很快让门口有些骚乱，当即惹得屋内走出一个精瘦汉子。 “诶诶诶，嚷嚷什…仙师！” 精瘦汉子喜上眉梢，三步并两步上前虚托着沈丘就要往里走，顺便还扭头对着门口的小厮大骂: “没用的东西，连个乞丐都赶不走，真是便宜没好货！” 沈丘闻言有些惊讶，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小厮大多数都是面黄肌瘦，看起来也是最近才吃饱穿暖。 见精瘦汉子作势欲迎，沈丘微微点头对着门口轻声道: “那个乞丐就让他留在门口，我有话要问。” 精瘦汉子虽然不解，但沈丘开口自然无不应允，当即呵退小厮，将沈丘请进大堂。 “哎呀，仙师真是照顾小人生意，这开门第一天就迎来贵宾。” 沈丘看着他熟练的沏茶的动作，有心打探这精瘦汉子虚实，道: “掌柜是哪里人士，怎么来凌云城这危险地界做生意。” 后者将茶碗放在桌上，做个请示，脸上露出职业的微笑道: “不瞒仙师，王某祖籍在大都，这次已经是第二次来凌云城了，上次妖袭碰巧在别处进货，这才逃过一劫。 至于为何来凌云城，自然是仰仗诸位仙师灵草贩卖，哈哈哈…” 沈听到他第二次来凌云城，惊讶之余也比较认同。 毕竟商贾利字当先，不来凌云城倒有些奇怪了。 “呵呵，那个…仙师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买卖” 见沈丘不说话，王掌柜按耐不住，率先提问，随后又补充道: “仙师放心，我今日定然给您个好价钱，保证这凌云城没有第二家找出比我高的！” 沈丘闻言摇头，笑道: “此来不是卖而是买！” 后者眼中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浮出笑脸。 “但说无妨！” 沈丘不语，掏出张纸递了过去。 后者盯着纸张良久，才抬头皱着眉头道: “仙师…这药倒是有，不过都是些不值钱的剧毒之物…” “只要你有，尽数给我，我给的价钱你放心，整个凌云城没有第二家比我高的！” 掌柜嘴角一抽，起身唤来小厮准备药草，期间试图劝解沈丘出售一两株灵草。 这沈丘自然不愿意，自己都不够用呢怎么出售，反之金银倒是数之不尽，当即婉拒掌柜。 等待片刻，沈丘所需草药尽数包好，足足两大包裹！ 在掌柜一脸不解的目光中，沈丘将包裹双双扛肩，随后屈指一弹，一个拇指大小的金锭落在桌上。 “哎呦豁，仙师好仙法哈哈哈， 快快快，帮仙师抬着！” 沈丘拒绝小厮的帮忙，在掌柜接连的恭送下走出药铺。 等出门外，老乞丐似乎知道沈丘会找他一般，晃晃悠悠的从门边蹭起身，露出满口黄牙笑道: “咦～～仙师！我认得你！” 沈丘上下打量一番，轻笑道: “你认得我，我可不认得你。” 老乞丐闻言捂嘴偷笑，摆着油腻的枯手道: “你傻啊，你是仙师，我是乞丐，谁不认识你！谁又能认识我” “哼！疯子！” 沈丘也没了心情，暗骂自己多虑，正要转身离去时，脑中突然的声音让他一愣。 “夜里城北等我！不然我就将你用灵气撑爆修士的事抖出来，到时候可就不是我一个人找你了！” 沈丘缓缓转身，看着身后抠着鼻子老乞丐只觉得浑身冰凉！ 那夜的事这老乞丐竟然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这老小子还是个修士！ 可他为何那天夜里不出来找自己，反而现在找他！ 难不成又是以为我有灵宝，意欲抢夺！ 沈丘眼中寒光四射，目光冰冷！ “咦～仙师生气了！仙师生气了！快跑啊！” 老乞丐脸上出现浮夸的惊慌，随后揣着地上的牛皮酒壶起身就跑，惹得往来路人无不捏鼻怒骂… 目送这老乞丐消失在街角，沈丘脑中混乱，心里也没有拿到草药的兴奋。 颓然的回到灵田，沈丘思来想去还是打算会一会这老乞丐。 既然老乞丐那晚趁自己重伤没有出手，想来对他也并无恶意，只是这次去主动找自己，又会是什么事呢… 怀着忐忑的心情，天边余晖逐渐消散，黑幕即将来临！ 等待间隙，小龙小虎二虫终于转醒，只不过比起以往，这回变的有些懒散，只是趴在掌心来回滚动，似乎还未熟悉蜕变后的身躯。 见此，沈丘心中激动，不管二虫怎样终归是醒来了，这也对自己今夜去城北的事有了信心。 待夜色沉沉，凌云城北的棚户上亮起点点烛光。 沈丘踩着雪泥，此行他并未通知任何人，一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二来若发生冲突，自己也不想他人因自己受到牵连。 “啪塔，啪塔…” 满是泥泞的雪水中，沈丘停下脚步，目光警惕扫视着周围。 可除了瑟瑟寒风和棚户区中断断续续的呼噜声，世间安静的可怕。 “这老乞丐也没说具体位置，难不成我一个一个棚户找不成” 沈丘低声嘀咕，可等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出一道沙哑的笑声。 “嘿嘿，仙师果然守信！” 老乞丐晃晃悠悠地从黑暗中走出，手中依旧提着那个破旧的牛皮酒壶。 黝黑的老脸依旧挂着那副疯癫的笑容，但眼神却比白天锐利了许多。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丘冷冷开口，目光如刀，死死盯着老乞丐朝前走的动作。 “别急，别急……” 老乞丐摆摆手，慢悠悠地坐到一块石头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坐下说，站着多累。” 沈丘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双手微微后背，时刻准备唤出二虫，语气冰冷：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唤我找你所为何事” 老乞丐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叹了口气，仰头灌了口烈酒，低声笑道： “仙师呐仙师，别这么警惕，我找你，不是为了害你，而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 沈丘眉头一皱。 “你能跟我合作什么” 老乞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随后缓缓道： “那夜闻着酒香原本想蹭顿美酒，却见你用灵气撑爆一个炼气中期的修士…” 老乞丐没有明面回答，而是砸吧这嘴，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继续轻笑: “起初我以为是你修为高深，可细细观察却发现你连炼气初期都不曾达到，哈哈哈…” 老乞丐说到这里捂嘴偷笑，这让沈丘脸色更冷。 “哈哈…而…咳…而我细细一番观察，才发现你不过是凡人之躯，至于那磅礴又精纯灵气就是身上异宝喽” 老乞丐努力的止住笑，所言虽然反问却语气肯定。 “嘿嘿…” 见沈丘背在身后的双手似有流光飞转，老乞丐怪笑几声，脸上出现少有的正色。 “而我今日的合作便是和小仙师共用你那异宝！” 沈丘闻言大怒，也不再掩饰二虫存在，张手一扬，小龙小虎挥舞着虫翼侍立左右。 “说到头，还不是觊觎我的异宝！” 沈丘怒喝一声，却未敢指挥二虫上前，一来不知老乞丐深浅，二来怕惹出动静让他人察觉。 只希望靠着二虫让老乞丐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上前。 果然，待二虫出来瞬间老乞丐神色一惊，却未显得慌乱，反倒饶有兴致的观察起二虫。 “啧啧…小仙师秘密真多，这血奴虫都能温养成妖，看来这异宝当真不俗！” 见老乞丐语气坦然，沈丘心里更没了底，可老乞丐仍然自顾自的摇着头笑道: “若换在以前，你早就成为我酒中枯骨，而你那灵宝，也早就是囊中之物… 可今非昔比，老夫今日只是和你谈谈合作！” 老乞丐说完，甩着厚重的破烂衣袍缓缓起身，又道: “说到合作，可不光是小仙师给我用那灵宝，我也会替你守住那夜的秘密！” “那我要不合作呢！” 见沈丘态度逐渐坚决，老乞丐眼中有些欣赏。 “不不不，你会的，你和曾经的我很像，有野心，有机缘，无非就是没遇到好人！ 不然你身为宗门弟子，又怎会遭几个凡夫俗子袭杀甚至自身实力也不堪入目，连个炼气都不曾达到。 就算你天赋底下，也不至于你购买毒草练那些磨人的炼体之术，想来你空有机缘在身，空有野望在心，却无门可入，无路可走！。” 老乞丐这番话可谓是戳中沈丘软肋，更让他震惊的是老乞丐又如何知道自己买毒草是为了炼体！ 老乞丐似乎看穿沈丘的疑虑，顺了顺下巴的胡须，笑道: “今日见你一个乾元宗弟子去买毒草我便猜测一些，那炼体功法大径相同，第一步都需要毒草药浴。 我劝小仙师莫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成效显微不说也太浪费时间，要知道修仙一途，时间尤为重要。 而你只要跟我合作，不仅能帮你隐瞒，还能对你今后修炼指点一二，也不枉费那异宝在手中无用武之地…” 老乞丐说完，手指着盘旋在沈丘身侧的血奴虫，意思不言而喻。 沈丘沉默片刻，老乞丐的话让他有些意动，但警惕之色仍未消失。 “哼，我如何信你再者，就算合作那也得知根知底，不然你惹上什么大敌，岂不是牵连于我！” “哈哈哈哈…好小子！” 老乞丐大笑几声，嘴中诞水横流，看的沈丘都有些恶心。 “老夫闯荡这修仙一途三百余载，力压群雄！没想到今日被你质疑我指点不得你，哈哈哈。” 老乞丐半晌才停下大笑，指头弹走眼角挤出的泪花，脸上浮现几丝追忆: “至于我的底细… 你可曾听闻…极品异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