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瑞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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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瘫坐在地上的瑞维斯不可思议问道，披在身上的黑袍散落，再次露出大片肌肤。 “如今，你成了我的眷属，你将对我的话言听计从。” 夏尔伸手一挥，手中的黑雾随之飞涌向了瑞维斯，将她的躯体包裹，遮住了她的身体。 “对你言听计从呵呵，怎么可能！” 瑞维斯低着头，说道，她却不敢再直视夏尔。 “抬起头，看着我。” 夏尔说道。 随着话音传入瑞维斯耳中，她竟然不可控制地将头抬起，看向了夏尔。 此刻瑞维斯的神色极为复杂，她却生不起半点怒意，而与夏尔对视，敬畏之感再次传来。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夏尔！” 瑞维斯眼眶湿润，尽管内心恐惧，但却没有不安和怨恨。 “已经不重要了，你也不必害怕，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等我将希斯和蕾佳娜老师唤醒，我会让你变回原样，你也可以离开。” “你怎么唤醒要唤醒也是我……” 瑞维斯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夏尔挥舞了手中的法杖，顿时，巨大的黑色漩涡在地面展开，漩涡之中黑雾涌动，而两个熟悉的身影从中浮现，正是希斯和雷佳娜，两人都陷入了沉睡。 “这，这是我的天赋！” 瑞维斯惊愕道。 “是的，我拥有了你的能力。” 夏尔说着，同时他步入了那黑雾之中，将希斯和雷佳娜收入了自己的影世界。 “这里不是相见的地方。” 夏尔随时可以将两人唤醒，但不是现在。 随着黑色漩涡褪去，夏尔走向瑞维斯，后者再次后退了几步。 “你说了，要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是的，但你还是需要注意几点，你恢复原来的人格后，不能做对我不利的事。你回去后不能把我的事说出去……” “好……” “这并不需要你答应，因为当我说出来的时候，你便无法拒绝了。现在，我就让你变回原来的人格。” 说着，夏尔将手放在了瑞维斯头顶，而后者根本动弹不得。 夏尔去除了对方对自己多余的复杂情绪，让对方恢复了“正常”。 待得瑞维斯再次睁开双眼，眼前的夏尔只是夏尔，不再有其他莫名的情绪产生，此刻，只有怒意和对抗的勇气重新涌上心头。 “你不再是我的对手了。” 夏尔的一句话给瑞维斯泼了冷水，她心底的勇气被熄灭，但这与夏尔无关，这是瑞维斯的自知之明。 “如何才能让我彻底恢复自由” 瑞维斯皱眉询问道。 “这一切无法逆转的，不过我说了，我已经让你的人格恢复了正常，你现在便是自由的。” “可是我想杀了你。” 瑞维斯眼底深处充满了怨恨。 “这是你的自由，但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之所以放你自由，是因为你到底是救下了希斯和雷佳娜，没有你，她们便真的死了，而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尊重。 现在，把你所有的伊拜耳之证交出来。” 夏尔看向瑞维斯道，而后者听后，竟然不由自主地将戒指中的伊拜耳之证都交了出来。 只是，这些伊拜耳之证竟然都破碎了。 “坏了。” 夏尔皱眉道。 “你不是说让我恢复自由……” 本想说这些的瑞维斯，看见那破碎的伊拜耳之证后便愣住了，随即，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对方为什么让自己将伊拜耳之证拿出来 “你知道这些伊拜耳之证的作用” 瑞维斯惊异道。 “当然，我拥有的可不止你的能力，还有你的记忆。” 夏尔淡淡瞥了瑞维斯一眼，这让后者心底发凉，此刻她感觉自己浑身赤裸地站在了夏尔面前，毫无保留。 “怎么可能！呵呵……” 瑞维斯惊愕道，许久她才回过神。 她看向夏尔，冷声得意道: “既然你知道了这些伊拜耳之证的作用，那你便应该知道，伊拜耳之证破碎，便代表寄宿在里面的薇薇安分身已经自行消散，这也意味着她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的信息带回了远在帝国的本体，你做的一切，帝国那边已经知晓了！” “那一样也说明你成为了我傀儡的事，也被传回了帝国，你回去后，他们还会接纳你么” 夏尔回击道。 这让瑞维斯顿住，脸色变得煞白，这还是她恢复正常人格后情绪第一次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他们可是我的同伴。” “真的是这样吗” 拥有瑞维斯记忆的夏尔，自然了解了她的一生，她在帝国的那些上位者人群中，不过是个边缘人物。 而瑞维斯的一生，是凄惨的一生。 她出生时便伴随着黑雾绕体，这黑雾害死了她的父母和亲人，是村里的一名老魔法师用禁魔锁封印了她的黑雾，可这位老魔法师太老了，在瑞维斯七岁那年便去世了。 老魔法师在世时，村里人尚且将瑞维斯视为怪物，但迫于老魔法师的实力，没人敢赶瑞维斯离开。 而当老魔法师离世后，村里人把瑞维斯赶了出去，还是在一个寒冬的晚上。 老魔法师并没有教瑞维斯魔法，因为自瑞维斯出生时戴上禁魔锁那天，那禁魔锁便从未摘下过，因此只有七岁的瑞维斯被赶出了村子，正常来说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但老魔法师临终前给了她一条生路，那正是禁魔锁的钥匙。 “当你走投无路，实在无法生存下去时，就解开你手上的手环吧，瑞维斯。” 和瑞维斯说这话时，老魔法师脸上有犹豫，也有心疼，还有不安和愧疚。 老魔法师死得并不安详，因为她觉得自己给了瑞维斯成为恶魔的钥匙。 事实似乎也正是如此，在寒冷的冬夜里，被赶出村子的瑞维斯，在即将被冻死前，用钥匙解开了禁魔锁。 老魔法师没有教给瑞维斯魔法，她也从未了解过瑞维斯真正的能力，因此，也从未和瑞维斯说起过解开禁魔锁后会发生什么。 那天晚上，禁魔锁被解开后，黑雾给予了她活力，黑雾将她接触的一切腐蚀，衣服被尽数溶蚀，但却并不寒冷。 瑞维斯只感到饥饿。 她在森林里独自一人走了很久很久，却根本走不出去，直到，她鬼使神差又回到了村子…… 其实，在村子生活七年时光里，瑞维斯在老魔法师的教导下并没有那么坏，也未再展现出过出生时的可怖能力，尽管大部分对瑞维斯始终存在偏见，但也有部分人，渐渐认同了瑞维斯的存在。 因此，当后者看见大冬天赤裸着身子、瘦骨嶙峋的瑞维斯时，产生了恻隐之心。 有一对善良的，即将成为父母的夫妻，不顾村里老人的劝阻，对瑞维斯施以了援手——怀了孕的年轻女人递给了瑞维斯一件衣服和食物，瑞维斯心存感激地伸出手去接，可也在这时，瑞维斯周身的黑雾触碰到了那女人，眨眼间，女人迅速衰老下去，旁边的丈夫见了想要推开瑞维斯，同样被黑雾波及…… 就这样，年轻的一对夫妻，连同女人肚子中的孩子，被黑雾触及后在短短的几秒之间，衰老成了枯骨。 周围的人顿时沸腾，恐慌和愤怒在人群里爆发，有人想要对瑞维斯动手，但又不敢上前，他们只是一味得朝瑞维斯扔东西。 而瑞维斯察觉是自己害死了想要帮助自己的那对夫妻时，愣在了原地大哭起来，任由东西砸在自己身上，只不过，大部分物质被都黑雾腐蚀殆尽，没有东西能真正伤到她。 村里人见拿她没办法后，是年迈的村长站了出来，平息了众怒，同时，他和瑞维斯说出了真相。 “孩子，你不能怨我们对你恶毒，你出生时，你身上的黑雾害死了你的父母和为你接生的人，还有五个接触了你的人，整整八个人因你而死，当时，我们本打算点燃火焰将你烧死。 是你的姐姐阻止了我们，她当时只有十五岁，却已经是位优秀的魔法学徒了，也是我们村子里最为出色的人，她不惧你的黑雾，为你戴上了一个手镯，惊奇的是，戴上手镯后，你身上的黑雾便消失了，遗憾的是，为你戴上手镯的过程中，你的姐姐，从我们眼中的天真的小孩，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妪。 是的，将你抚养长大的人，并不是村里的老魔法师，而是你的姐姐。 你姐姐死后，村里人之所以赶你走，是因为大家都害怕你，还有人对你充满了怨恨，因为你出生时，破坏了至少五个家庭，这对于那五个家庭来说，是岁月消磨不了的伤疤。 如今，你又回来干什么呢 你手上的手镯已经被解开了，你刚刚又害死了三个人，孩子，你走吧，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算我求求你了。” 年迈的村长跪在了瑞维斯面前，乞求她离开。 而知道了真相的瑞维斯后，魂不守舍地离开了村子。 那之后，她再次为自己戴上了手镯，独自一人流浪，她在森林中生活过，也去过集市，她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过，尤其是人多的地方。 直到十年过去，她遇到了洛兰，那时洛兰正在出征。 洛兰发现了她的实力。 “解开你的手镯吧，你的天赋之所以给你带来了不幸，是因为你不了解它。 当你真正了解并利用好你的天赋时，你会发现，它是你最有利的助手！” 于是，在那天，瑞维斯再次解开了手镯，并在洛兰的帮助下，开始研究起了自己的能力。 也正如洛兰所说，她一直畏惧和厌恶的天赋，除了带来死亡之外，还能带来生命。 她可以赋予逝去不久的生物以生命！ 也凭此，瑞维斯成为了洛兰的左膀右臂。 不过，正如夏尔之前所说，黑雾是瑞维斯的武器，也是盾牌，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 没有人敢接近瑞维斯，因为接近之人，皆会被黑雾夺去寿命。 即使是洛兰，也从未接触过瑞维斯。 在夏尔看来，洛兰不过是将她当棋子而已，但在瑞维斯眼中，洛兰却在她心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瑞维斯做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得到洛兰的认可和接纳。 这在夏尔看来毫无意义，也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