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富江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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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新认识的小伙伴说，自己会每天去看电视，所以富江开始在固定的时间外出。 富江是比刚到‘羊’的时候年纪要稍微大了一些，但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独自穿行镭钵街还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必须要有人接送。 孩子们也当他是沉迷于某个儿童节目，在不去打电动的日子里，还会有人专门送他到附近。 富江自己也会在看过电视后撑着伞到镭钵街附近，等着路过的‘羊’的孩子顺手把他带回去。 但是大家并不是每一天都会离开镭钵街，一开始都还有耐心，愿意送富江出去。 时间久了就开始推辞。 有趣的地方在于，江户川乱步好像看出了他面临的问题一样，在某一天主动告诉他：“我住在街，反正我每天过来都要迷路好久，以后你能出来玩了，就在我家附近挂信号吧，什么信号都可以，我都能看懂。” 当时正在从小挎包里掏大孩子们给他的巧克力美味棒投喂江户川乱步的富江眨了眨眼睛，转头无辜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能做到。”江户川乱步接过他手里的巧克力美味棒，直接撕开包装一口咬下去。“以前我爸爸和妈妈就说，大家其实都非常厉害，但是成年人会隐藏自己的能力，具体原因要等我长大才明白。” 富江抬头看向江户川乱步的头往后一些的角度询问：“真的吗” 江户川乱步疑惑的转头，什么都没有，又转过头来看向富江询问：“你又在看什么” 富江没有及时收回视线，又过了五六秒后他才看向江户川乱步，脸上还是疑惑表情的说：“我不明白。” 虽然觉得富江这个回答不是对应自己上一段话，但是江户川乱步还是回答：“我也不明白，但是爸爸和妈妈说等长大变成大人了就会明白了。” 富江点头，继续低头从自己的小挎包里面翻找着收集来的其他粗点心。 “大人好奇怪，为什么要对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东西装作不理解和不知道”江户川乱步连续咬了好几口正在吃的美味棒，两颊鼓鼓的。 没有抬头的富江随口应了一句：“可能是他们真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爸爸和妈妈说他们都知道的！这是成年人的规则！”江户川乱步骄傲的反驳富江。且对富江露出了一点嫌弃的表情又马上变成同情说：“肯定是你没有爸爸妈妈所以没有人告诉你。” 富江张嘴想要反驳他，但是才开口注意力就被别的东西吸引了，隔了几秒后视线回到乱步身上说：“你刚刚说话很没有礼貌，你要道歉。” 小孩说话很平缓，半点听不出有生气的感觉。 江户川乱步愣了一下，然后询问：“哪一句” 富江也愣了一下，看向江户川乱步的侧后方，然后就看着那边语速缓慢的回答：“你刚刚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所以没人告诉我的那一句。” 江户川乱步张开嘴想反驳自己说的是实话，但是富江又缓慢的接了一句：“虽然是实话，但是你说出来，可能会让听的人很伤心。” 江户川乱步别开头嘟囔着：“你明明都没有伤心和生气。” 他的声音很小，因为嘴里塞满了东西，还显得很含糊。 富江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于是继续翻找着自己的包。 江户川乱步转头来看了他一眼，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在偷看大人一样。 他甚至还故意把美味棒的包装弄响，还大口的嚼美味棒，故意弄出很大的声音。 嚼！ 因为声音太明显富江转头看向他。 注意富江的视线后，江户川乱步又转开头避开他的视线。却又低下头说：“对不起。” 富江呆了一下，然后露出很轻的笑容，“嗯。” 富江翻出包里的一把零碎钞票。 都是最小的面额，是他从这段在‘羊’里做了贡献换来的。 对小孩子的手来说很厚一把，按现在的物价可以吃两个今川烧。 他举着那把小面值钞票对江户川乱步说：“我请你吃今川烧吧。” 这个提议其实让江户川乱步很心动，但是他还是摇头了。 在富江疑惑的眼神下说：“我今天要去一个事务所面试文员。” 富江恍然，“补助金到期了吗” 横滨是有失业补助金的，但是补助金并不是一直有效，会要求领取人员要积极生活才会发放。 证明自己积极生活的方式……比如正在找工作，但是失败一类的。 江户川乱步干脆就开始卡政府规则漏洞的bug，在失业补助金即将停止发放时去找工作。 万一面试成功，就在工作地点开始新工作和生活，一段时间后被辞退后又去领取失业补助金。 正常情况下面试失败了，就直接拿着面试证明去领补助金。 …… 从常识的角度来说，江户川乱步算得上是糟糕的社会人呢。 但是富江也缺乏常识。 他把钱收起来，对着江户川乱步点头。“等你回来，我请你吃今川烧。” 江户川乱步一点不客气的点头，“等我领到补助金以后请你吃关东煮。” “那是什么”富江露出好奇的表情。 “你没吃过吗”江户川乱步疑惑的偏头，“你应该很喜欢吃才对。” “那我等你请我吃。”富江对他露出一个带着点小小期待的表情。 江户川乱步起身，伸手按着头上的帽子，看起来非常开心。“我走了，再见” 富江对他兴奋的背影挥手。 江户川乱步才跑出去几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跑了回来，站在富江面前：“我差点忘记了，最近有很多人在找你，你最好不要离开你哥哥的身边哦。” 听到他的叮嘱富江点了点头。“好。” 事实上找他的人从小到大都很多。 富江目送着江户川乱步的背影远离后，把已经拉到下巴处的口罩拉起来挡住自己大半张脸然后站了起来。 他左手举着自己的小伞，伸出右手，半举起的角度，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收回了那只手，抬头看着半空，点点头后双手抓着挎包的背带向着镭钵街的方向快步走去。 小孩子走路蹦蹦跳跳的，举着把小伞的动作相当可爱，吸引了许多路人的视线。 两个人影在不引起彼此注意的情况下，稳稳的跟在他的身后。 今天正好轮到了柚杏来镭钵街入口处接富江。 她整理着从其他孩子那里收集来的粗点心零食，心想应该可以哄着富江叫自己姐姐了。 但是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她显得有些焦急。 可是时间往前的脚步完全不了停留。 直到了黄昏，她确定出现问题。 富江是作息规律到令人发指的小孩，黄昏前后他必须要回到住所。 在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后，结束那个活动后，富江还会不会继续活动，必须要看中原中也在不在，如果不在，他会洗漱干净后爬上他们共用的床上睡觉。 如果中原中也正好在，他就会贴着他粘一阵，直到靠着他睡着。 从富江出来玩以后，他也是个非常自律的孩子，不会在太阳西斜后还不到这里。 柚杏咬牙，意识到可能出事以后转身往‘羊’所在的聚集地跑过去。 “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来吃饭，中也弄了好东西回来。”白濑对着门口正在喘气的柚杏招手。 坐在孩子中间的中原中也抬头看她，并且偏头看她的身边，想要找富江。 他没有找到富江，眉头刚刚皱起。 顺了气的柚杏马上说：“我没有等到他！富江没有按时回来！” 中原中也马上站了起来。 面前的桌子也被往前推动一些。 ‘羊’的孩子们快速出动离开了镭钵街，探寻他们家最小孩子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