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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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对于富江能回来这件事情明显都很开心。 富江一直都是整个‘羊’中最受宠爱的孩子。 在他离开住在有钱人家里的时候，大家出于对他的爱护未必会想要把他带回来。 但是人已经回来的当下，很多孩子又会觉得，他回来了就好。 孩子们其实对他这段时间的遭遇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但是中原中也下令禁止询问富江，禁止去探究。 就算是白濑也不知道富江在失踪的一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现在有个比发生了什么还要麻烦的事情。 再回来的富江变得更胆小了，并且十分粘中原中也。 也不止是他粘人，中原中也也粘他。 要是有什么事情要离开‘羊’一般都会选择把富江带上。 兄弟俩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种互相绑定的状态。 身为‘羊’现在领导者的中原中也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起得比大多数的孩子要早。 一般情况下，是他早起去完成自己的事情，放富江和孩子们睡到自然醒。 而且富江已经拥有对他这个年龄而言相当厉害的自立能力。 可以自己穿衣服，洗漱，吃早餐，找事情打发时间等哥哥回来。 但是现在，中原中也只要醒来，就会把富江从床上抱起来，在小孩子的哈欠下催促着他换好衣服洗漱完，带着他一起出门办事。 小孩子还困着，就背着他，让他在后背睡觉。 最开始大家还当是因为之前的失踪事件兄弟俩变得没有安全感。 但是时间久了，孩子们开始觉得不满，认为这是中原中也不信任他们的表现。 因为他们曾经弄丢过富江一次，所以现在不相信他们能保护看顾好富江。 这样想，且感觉不满的孩子并不在少数。 而且关于那个男人，毕竟是个议员，他自焚在家里这种新闻连续播报了很久。 有部分知道富江是被带到那个房子去的孩子都以为那夜的大火是中原中也放的。 对他也多了些距离感和畏惧。 出于对组织安定的考虑，白濑找过中原中也，提醒他对于富江过于紧张的态度已经引起其他孩子的不满了。 中原中也只是露出尴尬的笑容无法做出其他的承诺或者解释。 事实上，那天发生的事情确实不适合十六岁以下的孩子观看。 不止是富江被留下心理阴影，增加了做噩梦的频率不断惊醒。 他也时常梦到那个男人握着刀站在他们兄弟面前要攻击他们，或是对他们泼洒汽油要烧了他们。 他自己都是如此，所以在看到他离开后就缩在角落捂着耳朵的富江时他心中被怜爱和愧疚充满。 他要是没有弄丢富江，或者早一点找到富江，这孩子应该都不用直面那样血淋淋的画面了。 白濑说服不了中原中也也就不管了。 中原中也还是持续着把富江当成挂件一样带出门的行为。 可能是终于有更多的时间能和他相处，这孩子的心确实受到了安抚，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晃眼又过了五年。 ‘羊’已经发展成一个相当大的组织盘踞在镭钵街里。 慕名而来的未成年人的数量已经隐隐约约盖过了这里成年人的数量。 “为什么要接纳他们！”中原中也不满的对着白濑拍桌子。 正在用词典自学文字的富江受惊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稍微纠结一瞬又低下头继续认真翻阅词典。 “中也，羊的主旨就是未成年自卫团，他们过来我们没有道理不接受的。”白濑有些无奈的摊手。 “但是那不应该包括离家出走的孩子！他们有自己的家庭，羊不应该收留他们！”中原中也还有些愤怒。 最近‘羊’的成员突然迅速增加，多了许多生面孔。 年龄也是十二三岁到十五六岁不等，却都是有一定自主能力的年纪。 中原中也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但是人数真的太多了。 到一定的数量以前都还能用是从其他的组织解散了，以前属于他们的孩子流浪出来了解释。 今年新吸纳进来的孩子，已经到了和羊以前的人员一样多的程度了。 流浪的孩子如果突然增加，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规模的灾难。 在确定横滨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后，中原中也也发现了新进来的孩子的气质和小本的孩子们的气质有些差别。 有种类似于富江给人的感觉一样。 不太像是正在流浪的孩子，应该是有人养着的。 在经过简单的调查后，中原中也终于确定，这一批孩子都是有家庭父母的，大多数也正在读书。 他们有些是因为与父母吵架了，有些是因为在学校里被欺负了，有些干脆就是觉得加入一个社会社团很酷就这么过来了。 富江现在用来学习文字的词典就是他们之中某个孩子给的。 “他们也是无助的孩子啊。”白濑开始偷换概念，“我们要是不接纳他们，没地方去的他们就得流浪了，在横滨街头流浪可不是好主意，你忘记去年port mafia首领下令杀掉横滨街头红发少年的事情了吗我们是在保护他们啊。” 去年port mafia首领病重，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为了将port mafia握得更紧，那段时间整个横滨都被笼罩在port mafia阴影之下。 某次某个红发的孩子因为调皮弄花了port mafia首领的车，就被在病床上已经用不了车的mafia首领下令，将整个横滨的红发小孩都抓到他们总部去。 那段时间对褚红发色的中原中也而言都有一定的影响。 好在那个残暴的mafia首领现在已经变成先代首领了。 中原中也因为白濑的说法动摇了，“确实直接在横滨街头流浪很危险。” “但是如果不接纳他们，他们没有地方去的话，就会回学校或者回家去吧。”富江翻了一页书，搭了一句话。 中原中也瞬间反应过来，“对啊！他们不是流浪的孩子！” 白濑无奈的看了一眼还在学字的富江，他就不该在富江和中也在一起的时候来和中也谈这些事情。 中原中也容易应付，哪怕富江因为年龄和个人原因并不参与‘羊’的管理，但是他不太好忽悠。 “中也，他们是自愿的，而且组织也应该扩张了，我们可以拥有更大的地盘。”白濑还试着说服中原中也。 “太危险了，都是小孩子，总是和那些势力抢地盘太危险了！”中原中也依旧不赞成，他已经不是刚刚加入‘羊’的时候那个欠缺常识的孩子了。 他想要改变，但是‘羊’早已经长成了他控制不了的模样，他这头‘头羊’并没有带领整个‘羊群’往他所希望的‘正确’的方向前行。 反而被整个‘羊群’裹挟着往另一方向行走。 他正呈现出一种与‘羊群’互相拉持的姿态。 他知道有问题，但是暂时还不知道问题在哪。 “中也，我们是‘羊’！本来就已经是镭钵街中占据了很大一块地盘的组织，我们不去抢，就要轮到别人来抢我们了！”当年捡到中原中也和富江的那个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了少年，他的眼中散发着执着和野心。 “白濑！他们不加入‘羊’会有更好的未来！”中原中也又砸了下桌子。 富江面前的本子和字典都往上腾空了一下，又掉下来。 他瞪大眼睛抬头看了眼明显要吵起来的两个人，伸手开始收拾东西。 “但是他们加入‘羊’，‘羊’会有更好的未来！”白濑也不甘示弱。 富江抱着已经收拾好的字典和本子离开了那个房间，还贴心的顺手关上门。 他走回更多孩子聚集的大房间。 他这五年基本都是这个状态，不是跟在中原中也身边，就是留在聚在一起的孩子之中。 偶尔在中也去游戏厅时，与年龄不对等的小伙伴一起吃点零食。 有孩子看到他询问：“富江，中也和白濑先生聊完了吗” 富江摇头，没有说出他们正在吵架这件事情。 “诶，我才知道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正想告诉他们呢。”那个孩子发出了遗憾的声音。 富江好奇的看着他询问：“什么事情” 如愿勾起富江好奇心的孩子笑着告诉他：“这段时间镭钵街不是有很多外来者吗我打听到了，好像是为了什么荒霸吐来的。” 富江的表情变了，“荒霸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