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陈予恕,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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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打算把她一直锁在里面吗 夏嘤不禁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童话故事,结局就是皇后被关在华丽的宫殿里,被活活饿死。 她不想变饿死鬼。 想到这里,夏嘤心里不禁发毛。空间宽阔的卧室如同立在背后的深渊。 “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不要吓我。” 男人不为所动。 夏嘤语气里染上颤抖,“陈予恕,我害怕。” 门外静了一瞬。 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她似乎听到了一丝叹息。 “你先往后退。” “为什么” “我骤然松手,你确定不会摔倒” 夏嘤照办,下一刻,门被打开。 她怕陈予恕反悔,立即跑到走廊。 陈予恕随手把西装外套搭在雕花栏杆上,随手扯松领带,闲适中透着一股松弛感。 莫名地,心里的波澜平静下去,夏嘤偏头看着他,“你看到我的好友申请了吗” “嗯。”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夏嘤正要自夸一下,她厨艺进步神速,就被男人开口打断,“不想太早回来送死。” 陈予恕走进卧室,洗澡换衣服。 谁都没有再提昨晚的事情。 夏嘤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接受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存在感强大的男人。 不用害怕,就当他是1:1充气娃娃。 转眼,她的意识就变得模糊起来。 夏嘤做噩梦了。 她从臂弯里一抬头,就发现自己正身在考场。 黑板上写着“高考数学”几个大字,监考老师坐在讲台上,严肃的目光扫到她脸上。 夏嘤严重偏科,数学是她最弱的一门学科。 当时她很多题都没做出来。 分数一出来,只有二十分。 高考失败,爸妈就会为了高彩礼,把她嫁到偏远地区去。 她的人生将会彻底完蛋。 夏嘤绝望得一阵眩晕。 怎么办,她不要被卖掉。 第二天早上,夏嘤微肿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掌下的手感有些不对劲。 瞬间睡意消失,发现自己正趴在陈予恕怀里,头发散落在他胸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她轻手轻脚想要挪走,装作无事发生的时候,手臂却被人拉住。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男人还没彻底醒过来,眼睛慵懒地微微眯着,嗓音裹挟的睡意,带着丝含混的鼻音。 “没有,没有。”夏嘤连连摇头。 陈予恕摸了摸胸口,“衣服都被你打湿了。” 夏嘤揉了揉眼睛,解释道:“昨晚我做噩梦了。” 不是口水。 吃完早餐,夏嘤便找来八年前的高考真题,打印出来,对一下答案,看自己最后能考多少分。 其他的科目都还好,数学是她的死敌。 脑细胞都死了一大片,只是看答案都费劲。 最后一道压轴题难度令人发指,她连答案都看不懂。 笔头抵住额头,正一筹莫展,高大的男人从门口闪过。 “学神!”她下意识地叫道。 男人脚步停在门口,夏嘤才意识到,他是陈予恕,不是那个数学拿过奥赛金奖的陈允渡。 她做题做得脑袋不清醒,认错了人。 陈予恕抬脚走了进来。 “把高考真题当胎教,没看出来你的想法这么超前。”陈予恕扫了一眼她的草稿纸。 惨不忍睹。 他指尖揉了揉眉心,劝她别为难自己,“别胎教了,容易向下一代暴露智商。” 夏嘤不服气地嘟囔,“这题很难的,好不好” 陈予恕拿过她手里的笔,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没一会儿就得出答案。 “怎么会这么快”夏嘤不敢置信。 “我用的是大学微积分的方法,如果是用高中知识,步骤会多一点。” 他拉过另一张空白草稿纸,一边写,一边讲解。 夏嘤感觉这一刻,时间静止。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吗,那个被她装在心底的男孩儿,不厌其烦地给她讲题目。 他的侧脸线条立体流畅,身上散发着清爽干净的味道。 她的心跳很快,直至疯狂。 “听懂了吗”男人低沉的嗓音,将她带回现实。 夏嘤回过神。 草稿纸被写满两页。 满篇的x,y,z。 她叹气道:“我英语挺好的,为什么一个字也看不懂。” 陈予恕放下笔,“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行吧,她听劝。 夏嘤偷偷瞄他一眼,不经意地问道,“看来数学也是你的强项。” “只要智商没硬伤,谁学都不难。” 夏嘤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真的不想跟他聊天。 男人离开书房,夏嘤的心跳才逐渐平复。 刚刚险些把他当成陈允渡。 他认真的模样,和记忆里温润帅气的男生,一样惑人。 夏嘤拍拍脸颊,逼自己清醒。 不要步26岁夏嘤的后尘。 夜晚。 爵色会所。 陈予恕把车钥匙交给门童,径直去了楚暮的专属包间。 “呵,咱陈总终于舍得露面了。现在挂我电话都成习惯了,还以为你再也不翻我牌子了呢。”楚暮把台球杆往地上一撑,一脸不忿。 陈予恕只瞧了他一眼,并不搭话,显然是没空跟他胡扯。 楚暮在他旁边坐下,拿出白瓷烟盒,递了一根过去。 陈予恕不接,“戒了。” 楚暮自己衔了一根,陈予恕轻撩眼皮,“你最好也别抽,致癌。” “你可真转性了,之前烟就没断过,办公室跟天宫似的。现在比我们宋医生还懂养生。” 宋植笑了笑,问陈予恕:“最近身体还好吧” “上次那胃病,算是最大的毛病。” 见陈予恕伸手端酒杯,楚暮“嘿”了一声,“酒精也致癌。” 宋植:“抽烟伤人,喝酒伤己。他心里清楚。” 楚暮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你俩这是打什么哑谜” 陈予恕和宋植都默契地不回答。 “你这些日子不出来,是在家里养小妖精,不能分身吧”楚暮从小就知道,陈予恕长了张不安分的脸。 记得初中那会儿,他跟初恋没暧昧两天呢,人一见到陈予恕,魂都被勾没了。 陈予恕昨晚没睡好,此刻有些困顿。窝在沙发里,昏暗的光线浅浅映出立体的轮廓,下颌线条棱角分明。 他勾了勾唇角,“你看我像吗” 楚暮哪怕是个男人,也觉得他这一笑充满视觉冲击,“不仅像。再来十个八个都得被你掏空。” 陈予恕揉了揉太阳穴,嗓音低下去,“就那一个,都应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