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坦白和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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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这难道是......” 声线微微颤抖，贝伦特布满风霜的脸上，在看到这一截小臂后，浮现出了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苍白。 他的眼睛里先是不敢置信，随后又变成了绝望的悲伤。 从未体会过的窒息感混杂着数日以来积攒下的疲惫，让贝伦特的大脑被强烈的眩晕所包裹，眼前也仿佛断电似的一明一暗，闪烁个不停。 这时，被贝伦特紧紧抱在怀里的黑白色小奶猫，感觉到了他不断用力的臂膀，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落在地上，小奶猫并没有因此而逃离，它歪起了小脑袋，朝贝伦特发出了一声声娇嫩的猫叫，琥珀色的眼睛盯着贝伦特，似乎在为他突如其来的痛苦表情而感到疑惑。 “喵” 也多亏了这声猫叫，贝伦特才及时在陷入晕厥之前回过神来，扶着墙壁，他挣扎着没有倒下去。 贝伦特再次看向了静静躺在白夜手里的那截小臂，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特莉丝正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朝他微笑着。 两人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若天涯。 “特莉丝......” 贝伦特缓缓朝特莉丝伸出了双手，这一刻，他只想带对方回家。 然而，就在他颤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特莉丝的时候，女孩却是身形一晃躲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即使是正处在极度悲伤当中的贝伦特，也忍不住愣了愣神。 再接着，他就听到了，白夜那波澜不惊的嗓音如此说道。 “不要误会了，这可不是属于你女儿的手臂。” 眼见女儿特莉丝的身影随着白夜的声音落下，而悄然消失，贝伦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遗憾。 他此时，正因为突然从地狱登上天堂而感到不知所措。 “不过，这并不代表特莉丝现在就是安全的。” “或许她此刻正以和它同样的的姿态，躺在这座冒险者之城的某个未知角落里，也或许没有，这一点你和我都并不清楚。” “但是......” 顿了顿，白夜等待贝伦特慢慢在他的话语里冷静下来，才继续说道。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我们早一步找到她，悲剧就少一分发生的可能性！” 白夜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就好像那是一定会发生的未来一般。 “我知道你掌握着一些关于那些失踪少女的情报，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再继续隐瞒下去的时候了，这条残臂的存在，不仅证明了事情的刻不容缓，同样也足以证明我有能力解决这件事。” “现在，特莉丝的命运就把握在你的手里，说与不说，全在你一念之间。” 白夜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声音，陈述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那语调，如果让一个不明真相的人听到了，绝对想不到这当中涉及着不止一个人的生命。 “我想你应该不至于怀疑，我是随便在那里找来了这条残臂，并以此来欺骗你吧” 末了，白夜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了贝伦特。 “不。” 贝伦特摇摇头。 “我相信你。” 除了城里的那栋简陋的房产，现在的贝伦特已经一无所有了，他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除了恳求和坦白以外，再没有任何能够打动白夜的方法了。 也许，这就是女神为我指明的，最后一丝找到特莉丝的希望了...... 心里这样想着，贝伦特不再犹豫。 当着白夜的面，他撕开了胸口的衣物，在紧贴着身体的那一面布料当中，取出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黝黝的矿石。 “在日以继夜寻找特莉丝的过程当中，我其实并不是一无所获。” 把矿石放在手心里，贝伦特小心翼翼地把它展示在白夜面前。 “有一天，我实在是太累了，不小心在一处垃圾堆里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当中，我听到附近有人在议论着什么。” “隐约间，我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了少女、实验品、还有仪式，这些令人在在意的词汇，于是我挣扎着，从昏睡当中醒了过来。” 贝伦特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努力向白夜讲述着当时的经过。 “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躺在垃圾堆里一动不动，本应该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就在我睁开眼，看向他们的时候，却还是被他们给注意到了。” “他们穿着黑袍，短短一瞬间，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我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堆放着足足几箱这种矿石。” 贝伦特再次示意白夜看向他手里的石头。 “后来，在我的有心打听之下，我知道了这种矿石，被称作魔石。” “的确是魔石。” 白夜说着，把手伸向了贝伦特手里的矿石。 “等等!” 见状，贝伦特大惊连忙就要阻止，可是话才刚喊出口，那块指甲盖大小的魔石就已经被白夜捏在了手里。 “这块石头似乎一直都在放射着某种能量，接触到它的人，都会因为这股能量而感到强烈的刺痛和麻痒......” 看着白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手里把魔石翻来覆去的打量、掂量，贝伦特说话的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 “不用在意，你说的并没有错，只不过我的体质比较特殊，所以并不受它的影响。” 注意到贝伦特眼里诧异的目光，白夜轻轻一笑。 “说起来，比起我，身为普通人的你，却能一直把它贴身存放在身边，其实才更加令人惊讶，不是吗” “呵呵。” 面对白夜的反问，贝伦特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对于贝伦特来说，不要说只是疼痛，就算是会威胁到生命，只要这颗魔石有一丝关乎着特莉丝下落的希望，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带在身上。 魔石，顾名思义和魔水晶一样，同样是蕴含魔力的矿石。 只不过比起魔水晶，魔石内部蕴含的魔力要多得多。 像白夜手里这指甲盖大小的魔石，内部浓缩的魔力，就足以和体积大它几十倍的魔水晶相提并论。 只不过，浓缩到了如此地步的魔力，并不能像魔水晶那样被人类直接利用。 就像贝伦特所说的那样，人类直接接触这样浓度的魔力，会被它体内散溢而出能量给灼伤。 事实上，不仅如此，长时间接触魔石的话，还有可能让身体产生不可逆的变异。 人类想要利用魔石内部的魔力，必须依靠道具的帮助。 对于现阶段的人类而言，魔石最常用的地方，是作为像魔导大炮那样的军用魔导器能源，以及某些威力巨大的超位魔法阵的运转轴心。 因此，魔石和禁魔石一样，都被王国视为战略资源而严格把控着。 可是现在，贝伦特却说他在鲁恩城里见到了几箱魔石…… 按下心里的某个猜测，白夜再次向贝伦特提出了疑问。 “既然你已经被他们给发现了，那么我很好奇，你又是怎么从他们手里安然离开，甚至还成功弄到了这块魔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