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婊里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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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娘家人依旧不待见她，她受点委屈不打紧，却怕女儿受委屈。 “这事是阿玛不对，即便外祖父和外祖母生气怪罪，女儿也受得住。”宁楚格说着，冲着赫舍里氏眨了眨眼睛：“您不是说，外祖父和外祖母最疼我了吗我幼年时和您去外祖父家，他们都抢着抱我呢。” 赫舍里氏听了女儿的话后，轻轻点了点头。 十年不见，她真的很想他们。 二老年纪都大了，说句不孝的话，余生的岁月不多了，赫舍里氏不想让自己留遗憾。 …… 做儿媳妇的要回娘家，自然得禀报婆婆。 府里定下规矩，每月初一、十五去中院请安，第二日恰好是二月十五，宁楚格随赫舍里氏去请安时，便向老夫人禀报了此事。 老夫人闻言什么都没说，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宁楚格还以为她不会答应，正想着等众人散去之后，她再抱着祖母的胳膊央求一番 没想到老夫人却要和她们一块儿去。 “说起来，我也十年没回娘家了，便和你们一块回去见见大哥大嫂吧，唉……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活一年，少一年，再不多见几回，等入土的时候，不知有多遗憾。”老夫人叹息一声道。 “祖母您多有福气啊，顺遂康健、儿孙满堂，肯定长命百岁的。”宁楚格连忙笑道。 她看不得老人家这般伤怀。 “就你嘴甜。”老夫人顿时笑了起来。 没有老人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的，哪怕这样的话天天听，也也觉得香啊！ “咱们家玳玳，越来越孝顺，越来越会哄额娘开心了。”大夫人完颜氏笑着说道。 二夫人瓜尔佳氏也跟着夸赞：“咱们玳玳从小就蕙质兰心，谁也比不上。” 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一个接一个，把宁楚格夸的地上没有，只有天上有。 哪怕她再世为人，不似小姑娘那般脸皮薄，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被一家子宠着的感觉，还真的挺香！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些伯母和婶婶了，知道她们是真的很喜欢她，真心夸她的。 自家的孩子嘛，怎么看都是好的！ 她养伤这段日子，伯母和婶婶们时常带着好吃的去看她，哄她开心。 “祖母的生辰就快到了，孙女给祖母绣了百寿图，不知大姐姐为祖母准备了什么大姐姐比我绣工好许多，去年绣的观音像就格外出色，今年肯定更好呢。” 少女娇嫩的嗓音响起，听着十分悦耳。 宁楚格闻言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玉灵。 年仅十一岁的她，长得娇俏可爱，说话时娇娇怯怯的，看起来很惹人怜爱，不过……满屋子的人，大概没有一个喜欢她的。 中院请安，妾和通房是没资格的，能来的都是各房的夫人，从宁楚格的大伯母一直到六婶婶，除此之外，便是府里的孩子们。 男孩要读书和学习骑射，来的自然都是女孩子。 宁楚格他们这一代，人丁不算太兴旺，至今为止，六男四女，当然了……夭折的不算。 要知道，宁楚格的叔伯们，到现在为止，娶妻的有六个，有的还养着侍妾和通房，十个孩子，真不算多。 说起来，她阿玛就贡献了四个呢。 正因为不多，宁楚格这唯一的嫡女就显得格外贵重，上至祖父祖母，下至各房长辈，都很疼爱她。 说句不该说的话，伯母和婶娘们，对她可比对自己的庶女好多了。 玉灵是庶出，又是李四儿生的，而且是李四儿还在赫舍里氏一族时，就和隆科多私通怀上的。 在众人眼里，她便是耻辱。 可偏偏隆科多很疼李四儿母女，这些年倒也没有人欺负她，只是不喜欢而已。 宁楚格不喜欢她，不是因为玉灵是庶出，而是因为玉灵年纪还小，就学会了她生母李姨娘那套手段，婊里婊气的。 前几日，玉灵突然去了宁楚格住的朝云阁，说要向她请教女红，其实一直在试探她，得知宁楚格不仅失忆，连从前学得很好的诗词歌赋都忘干净了，女红更是忘得一点不剩时，小姑娘表面上安慰她，一出了朝云阁的大门便各种嘲讽、奚落，说的十分难听，完全不像一个十多岁小姑娘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宁楚格身边的丫鬟小苹刚好听到了，立即回去禀报。 所以……对玉灵，宁楚格看着就心烦。 死丫头现在说这样的话，无非是知道她不会女红了，想看她出丑呢。 “祖母，孙女绣不出东西了，什么都忘了。”宁楚格看着老夫人，扯了扯手里的帕子，低声说道，似乎格外难过。 老夫人闻言瞪了玉灵一眼，拉着宁楚格的手安慰她：“不会女红有什么要紧你又不是绣娘，以后想穿什么，吩咐府里的绣娘们做即可，用不着你亲自动手，等你出嫁的时候，祖母亲自挑选几个手艺极佳的绣娘，给你做陪嫁。” “多谢祖母！”宁楚格笑道。 一旁的玉灵见了后，气得紧紧扯住了手里的帕子。 就因为自己是庶出，宁楚格是嫡出，满屋子的人都偏心她，又因自己的额娘李四儿是使了手段才留在阿玛身边的，所以大家都看不起她们母女。 不过，就像额娘说的那样，这些人喜不喜欢她，都不打紧，阿玛喜欢她就够了。 宁楚格身份再高又如何她被人抢亲，沦为全京城的笑柄，还毁了容，以后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 她就不一样了，她虽然是庶出，可额娘最受宠，她有阿玛撑腰，以后肯定能嫁得很好。 一想到自己嫁人之后能够踩宁楚格一头，玉灵就格外高兴。 “你们姐妹三个，去园子里玩会儿吧。”老夫人笑着说道。 宁楚格明白，自家祖母有话要和额娘她们说，不想让孩子们听到。 “是！”宁楚格笑着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妹妹出去了。 府里现在一共四位格格，宁楚格是嫡长女。 二格格布尔和今年十二岁，是四房的庶女。 三格格玉灵今年十一，是宁楚格的庶妹。 四格格佳芳是六房的庶女，今年只有三岁，因昨日吃坏了肚子，今日未能来中院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