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数量即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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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特么绝对不止一万，最起码十好几万！” 在斐炼的视野中，除了自己所在的竞技场外，他还看到了周围八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碗型大坑， 只不过这八个坑内并没有空地，有的只是堆满到快要溢出的尸骨…… “厚礼蟹，这么些人都死在这了不对，好像还有更多！” 斐炼隐约看到，在这八个坑的外面还有些区域，好像是更多的坑道，具体数量根本无从知晓…… “刚刚还看见那播报里面有提到什么‘人奴清理系统’，估计这些疯子就是失去价值的人奴，外面那些尸骨应该都差不多一样……” 至此，斐炼对这个世界的样子有了个大概的判断， 人类在这里就是供人取乐观赏的奴隶，在牢笼中相互搏杀，直到死去或者彻底疯掉， 而斐炼所在的位置，就是整个竞技场的垃圾填埋处，整个“人奴”金字塔的最底层。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人，要是每年的失踪案有这么老些，那社会不得乱了套啊……” 趁着悬挂装置没有挪动位置，斐炼操控着那只手臂用手指向前爬动，利用菌丝的粘性逐渐向竞技场边缘移动， “不管了，先扔一个先遣探针过去，再开个基地，猛猛爆兵！” 作为斐炼的先遣部队，那只胳膊很快便到达了悬挂装置的边缘，像是蜘蛛一样，末端甩出菌丝，拉着自己向下游荡， 在一阵短暂的缓降过程后，它成功抵达了竞技场的墙顶，沿着圆弧形状的路径前往下一个坑道。 等到近前，斐炼才发现，隔壁坑道的那些尸骨只剩下了惨白的骨骼，血肉已经被其它微生物抢先一步吃干抹净， 要在这种有机物贫瘠的环境中扎根发展，斐炼的本能告诉他，这一过程会十分艰难。 “啧，只有骨头啊，不过也没得挑，开啃！” 那只手臂顺着骨头之间的缝隙迅速滑落，在接近底部的位置停了下来，化作一摊接近液态的菌丝，开始缓慢吞噬那些骨骼。 “接下来就得研究研究这倒霉系统是怎么操作的了，特别是运输通道，如果能反向破解，我也就不用待在这啃骨头了……” 斐炼记住了刚才那名管理员在地板上进行操作的位置， 在那里隐藏着一扇手掌大小的铁合页，里面则是形态奇特的各项开关， 这些开关之间的文字像是昆虫的各种肢体，斐炼完全看不懂， “播报是给竞技场里的人类看的，所以写的是人话，但这玩意是给他们自己族群看的，我这拿头猜啊……” 之前斐炼故意作死的时候，看见过那些黑袍生物的真面目，他们都是全身长满大螯的节肢动物，趾爪也都是单个的尖刺， 所以这些开关并没有斐炼熟悉的“拨片”和“按钮”，只有用于放置尖刺的“孔道”， 那玩意就像是一种生物锁孔，只有黑袍生物的肢体适合操控，对于人类的手指来说还是有点太细了。 “按理说我都是真菌了，控制菌丝长个尖刺出来也没啥问题吧……” 斐炼尝试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躯体，让它长出一个额外的尖刺来， 但无论斐炼怎么努力，得到的也只有肌肉紧绷带来的酸痛感。 “那我给自己手动捏一个总行了吧” 斐炼尝试在菌毯制造新个体的时候用手去塑型，将新个体的小拇指揉成尖刺状，期待新诞生的自己能有个尖刺小拇指， 但很可惜，他的小拇指刚一捏出来，就被菌毯强制切除， 然后它又按照斐炼的形态制造出新的拇指，重新为那个斐炼安装好原本形态的肢体。 “嘁，说好大脑是高级神经系统呢，怎么这时候不能支配低级神经反应了……” 当斐炼准备再去试试磨制铁片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当中多了些什么， 正巧，这时的场地播报也开始了运作： 「检测到正在进行的杀戮游戏，正在确定人数」 「当前人数：34人」 “奇怪，我怎么感觉自己的数量一旦超过35个，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一种强烈的预感在斐炼心中酝酿，这种感觉甚至比他当年高考出分还要令人紧张，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斐炼仍旧感觉自己从脑门到尾椎骨一阵发紧，浑身仿佛通电般难受。 “嘶……妈个鸡快点的……感觉我快憋死了……” “啪嗒。” 当第35个斐炼成功诞生的那一瞬间，斐炼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推举到了极其渺远的空宇之中，一切都变得极为渺小， 他看到了35个聚集在一起的光点，看到了因他们而诞生的大量真菌，也看到了一株光彩流溢的树…… “嚯！这树长得怎么那么不过审呢！” 在斐炼的视野中，一株树干笔直，顶部呈现短伞状的树木于虚空当中向上延伸， 由于斐炼平日里没少看各种荷尔蒙激增的小玩意，思想那叫一个“开遍人间破路，车跨世界珍奇”， 看到这树的第一眼，斐炼没有任何犹豫就想歪了，不过好在他反应还算快，突然想起蘑菇也长这样， “哦哦，原来是蘑菇啊……你伞盖长大一点会死啊，白让我激动老半天！” 那株蘑菇迅速向斐炼靠近，一条根须与他的指尖轻轻触碰，恢宏如钟鸣的巨大声响在他脑海中骤然爆发， 在那庞大的嗡鸣声中，斐炼看到了自己的面貌缓缓升腾而起，逐渐替代那株蘑菇的外型，成为背景板一般巨大的存在。 “聚集，然后变得更为强大。” 一个和斐炼完全相同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仿佛诉说着某种真理，彻底烙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聚集……然后变得更为强大……” 斐炼下意识的复述了一遍那句真理，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壮了许多，比原来大概提升了三成。 “等会儿，难道说我的个体聚集越多，我的力量就会越强” 当斐炼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他的意识便回到了现实， 所有聚集在一起的斐炼同时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用力握住拳头，感受着逐渐变强的力量…… “好像我变得……更想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