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始惜命的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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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黄老爷走了以后，黄家的生活很久才恢复平静。 老黄虽然有他自己的小算计，但是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族叔给的，老黄把这位族叔看成自己唯一的长辈亲人。 现在他唯一的长辈没有了，他在这个世上只有媳妇和儿子了。 “当家的，你去看看你的咳嗽吧！咱们别心疼钱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和儿子怎么活下去。” 老黄听了媳妇的劝说，第二天先去了医馆看病。 给老黄把脉的白胡子老中医一边号脉一边摇头，随着他的头每摇动一次老黄的心就沉重一分。 “大夫，我这病很严重吗”老黄战战兢兢的问道。 “外感六淫，内伤七情。” 老中医一边摇头一边说了这么一句让老黄莫名其妙的话。 本来因为黄老爷的离开，老黄心情就很低落，他最近的咳嗽也越来越严重。 昨天晚上媳妇的劝告让老黄心里非常害怕。 他做梦都是梦到自己死去媳妇和儿子生活悲惨的画面。 “大夫，我是没救了吗我这咳嗽越来越严重，现在有时候会咳血。” “你这病是痰热壅肺！” “我不懂！” 老黄着急的都要跪下了，老中医还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慢条斯理的分析着老黄的病症。 “你这个咳嗽、咯黄脓痰或脓血痰，伴有胸高胁胀、小便黄、大便干、面赤、口干而粘、欲饮水等症状是吗” 这一次老黄听懂了一部分，对于到底对不对症他也不知道。 “大夫，您看看我该吃点什么药” 既然大夫说的症状跟自己的有些相似，那老黄就放心大胆的听大夫开药治病了，他就一个原则，大夫总比自己懂的多，听大夫的总没错。 只要大夫给开药就证明自己还有救，这就踏实多了。 摇头晃脑的大夫也不再分析病症了，拿起笔刷刷点点给老黄开好了药方。 “去柜台拿药吧！先吃一个疗程，吃完药以后再来复查。” 老黄规规矩矩双手接过药方，去柜台交费拿药了。 他是真心疼，这几副药钱够他一个月的进项了，这要是天天吃，不用半年他就能把自家存款吃的一干二净。 “得赚钱！” 老黄一边往家走，一边心疼的看着手里拎着的几副药。 “赚钱，赚钱！” 老黄心里不停的嘀咕着。 一副药吃三天，老黄带回来的药吃了半个月。 他的咳嗽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是咳嗽减轻了很多，咳血的问题也减轻了很多，唯一没有解决的就是他上房顶还是头晕目眩。 这半个月老黄拼命工作赚钱，一边想着养家，一边想着给自己治病买药。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吃多久的药，只是想着只要自己能干活就多干点，多赚点。 再一次来到医馆，还是那位白胡子大夫，他认真的询问了老黄这半个月吃药的变化，然后又认真的号脉。 “还是上次的药方，再吃一个疗程，不过这个疗程你要多注意，吃点好东西补补，少干些力气活。” 这次的药费比上次贵了一倍，老中医给老黄加了几片老山参，让他回去炖汤喝。 捏着这几片山参，老黄心疼的脸上肌肉都抽抽。 要是用这个钱买老母鸡都能买七八只了，买老母鸡回去不仅自己能吃上，媳妇儿子也能改善一下，还有余力给来福叔送一碗汤一个鸡腿呢！ 要了老命了，现在药费直接翻番，还得在花钱买老母鸡熬汤，这半个月还不让干活。 这钱是只有花出去没有赚进来，这哪行，这不是过日子该有的。 但是老黄又不敢不听大夫的，他真的开始珍惜自己的老命了，他害怕自己要是出事了儿子怎么活下去。 既然不能自己出去干活，老黄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儿子身上，最近儿子总是说自己在老叔书房看书学习有些吃力了，很多知识他自己看不懂。 家里钱不多没办法送儿子去学堂上学，既然学习吃力那就慢慢学，或者以后有机会去学堂跟着先生学习。 “儿子，爹的木匠手艺是咱们家传手艺，虽然不算什么大能耐，但是也能够安身立命养家糊口，你明天跟爹爹学习木匠手艺吧！” 老黄拿药回到家的时候黄尚书正在院子里玩耍，看着高兴快乐的儿子，老黄拿定了主意，不能出去赚钱就培养一下儿子也好。 “好呀，爹爹，我也喜欢做木匠手艺！” 黄尚书很高兴的答应了，他觉得爹爹的木匠的手艺很神奇，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头就可以做出各种东西。 见儿子答应了，老黄也非常高兴，儿子从小学武，现在还愿意跟着自己学习手艺，将来长大了真的是能文能武。 将手里的药交给黄张氏，老黄去准备家伙事儿，他准备下午就开始手把手的教儿子。 既然不能出去干活，那就给自己家里置办一些家具，儿子大了不能总跟他们两口子挤一张床，儿子也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铺了。 老叔的书房毕竟是黄家的，不定什么时候就不让儿子使用了，所以老黄也准备给儿子打造一个书桌一个书架。 自己有的才算是拥有，别人家的用着总不算踏实。 半个月老黄教会了黄尚书木匠手艺入门技能，对于儿子的聪明老黄非常得意。 他八岁跟着他爹学手艺打下手，一直到十二岁才算是入门。 自己学艺四年入门，儿子学艺半个月入门，黄家的木匠手艺可能会在儿子手里发扬光大。 可惜自己学艺不精没办法教儿子更多更精妙的木匠手艺，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给儿子找个手艺好的老师傅带带他。 不过老黄对这个事情不敢抱太多奢望，这年头师傅教徒弟都是留一手，不是亲生儿子没有师傅会实心实意的教，学本事都靠自己偷师学艺。 “儿子，你长大想做什么” 这是老黄第一次跟儿子谈未来。 对于他们这样的老百姓，社会最底层，在这个混乱的社会哪里有什么未来。 年景好的时候大家都盼着吃饱肚子，年底能添一件新衣服，给孩子多吃一顿肉，这就是他们最真实最朴素的理想。 碰上灾荒年，他们只要能活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资格和能力谈理想。 “我还没有想过，黄爷爷只让我多学习知识。只要自己不懂不会的都要学习，知识没有高低贵贱，等我长大了再想自己喜欢干什么。” “对，你黄爷爷说的对，听你黄爷爷的，咱们多学习知识。” 老黄此刻听了儿子的话以后泪眼朦胧 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自己初来京城时见到的那身着华服，须发皆白，看着神态威严又慈祥的老人。 那位让自己叫他族叔的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