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灰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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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里别苑内。 胡外甥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道来。 原来，他之所以会被纸人鬼缠上，其中还另有隐情。 半个月前，他在赌坊里面输了钱，身无分文就打起了坏主意，打算客串一回儿土夫子，去城外大户家的祖坟里面，刨点明器出来。 可谁知道，墓挖开后，明器没找到，倒是挖出一只大灰老鼠出来。 更让胡外甥吃惊的是，这只大灰老鼠还能口吐人言。 一开始，胡外甥吓了个半死，扔下工具就往外跑。一溜烟跑回了家。 但是，那大灰老鼠也跟着胡外甥回了家。还告诉胡外甥，自己没有恶意。还指点了一番胡外甥，告诉他城外十里坡的柳树下，埋着十几块大洋。 胡外甥将信将疑，第二天白天跑去城外，真让他挖出了一坛子的大洋。 大洋不多，不够还债。 于是胡外甥就问老鼠，还有什么办法搞钱。 大老鼠告诉胡外甥，可以去纸人铺子买一个纸人回来，途中拐去他之前挖过的那个墓一趟。 胡外甥照做，等回来后，纸人就活了过来。 再然后，就是他被逼着，将舅舅请过来，想要诓骗舅舅的棺材本。 听到这，陈玄略微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那只大灰老鼠让你做的” 胡外甥点点头，有点畏畏缩缩。 倒是他舅舅，糖画儿摊老板，到这时候还没有放弃这个外甥，躬身求情道：“先生，我知道您本事大，求你救救我外甥，他胡家就他这一根独苗了。” 陈玄犹豫片刻，解释道：“你外甥应该是遇上灰仙了。” 所谓灰仙，其实就是北方常说的五仙。 分别是灰、白、柳、黄、狐…… 其中的灰仙，指的就是大灰老鼠。 只不过，五仙一般都是在北方居多，南方的五仙比较少见。 另外，五仙其实没有好坏，你对五仙好，五仙就会回报。 反之亦然！ 胡外甥遇上的这只灰仙，倒是有点意思。 “那我们该怎么办大灰老鼠今天晚上还要来！” 陈玄想了想，安慰道：“无妨，今晚我亲自走一趟。” 一听这话，糖画摊老板顿时喜出望外，忙不迭答谢，按着外甥的脑袋，让他磕头感谢。 等到两人千恩万谢的离开，陈玄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糖画摊老板留下的白纸上。 这张纸，是他当初写了个人字，替对方挡了一灾的符纸。 眼下纸上的墨迹已经淡化，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了。 陈玄看了眼白纸，感受着上面的阴冷气息，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纸人女鬼还没有彻底消失！” …… 时间匆匆，转眼就到了晚上。 约莫晚上七八点，陈玄如约来到了胡外甥家。 胡外甥和他舅舅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到陈玄过来，两人连忙迎了上来。 “陈先生……” 胡外甥规规矩矩行礼，一边领着陈玄进门，一边说起了家里的情况。 “那大灰老鼠每隔三四天就会来一次，上次还说了，今晚会过来。” 陈玄进了胡外甥家大门，迎面就感受到了阵阵阴冷的气息。 显然，灰仙和纸人女鬼先后光顾，已经让这家里充满了阴气。 陈玄看了一眼院子里枯败的两颗梨树，转头叮嘱道：“明天移栽点香樟或者梧桐树过来。” “樟树” 胡外甥两人愣了愣，不明白陈玄让他们这么做的用意。 陈玄耐心解释道：“香樟树防虫，而且能给家里增添一些生气。你这院子太破败了，自然会吸引一些蛇虫鼠蚁，不干不净的东西。” 胡外甥两人恍然大悟，连忙表示明天一定移栽点香樟树过来。 穿过庭院，走进正屋，陈玄发现这屋子里面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居然连椅子都没有一张。 糖画摊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外甥这些年一直赌钱，家里的东西能典当的几乎都典当完了。 陈玄不置可否，若不是看在糖画摊老板的面子上，他肯定不会管一个赌鬼的死活。 不过，经过这些事，胡外甥倒是有些浪子回头，未来或许真能有所改变。 说话间，胡外甥去卧室搬来了两张椅子，让舅舅和陈玄坐下。 眼看灰仙还没到，陈玄便询问起了纸人女鬼的事情。 “胡外甥，你还记得上次去的那个墓是什么墓吗” 胡外甥闻声，连忙道：“我记得，是城里富户刘家的墓。刘家的刘大小姐前几年没了，据说当时陪葬了不少好东西。加上当时有个赌坊里面的朋友，跟我说过几次这事儿，还约我一起去当土夫子，我就……” 听到这，陈玄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连忙问道：“你是说，有人告诉你刘家大小姐墓里面有明器” “是啊，泼皮赵告诉我的。他还说，墓里面有一对极品珍珠项链，挖出来少说能卖一千大洋，要不然我也不会鬼迷心窍，真跑去挖坟。” 糖画摊老板脸色一动，连忙问：“陈先生，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陈玄摇了摇头，淡淡道：“现在还不能确定，等灰仙来了问一问。” 话音刚落，三人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胡外甥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陈玄。 陈玄眼神示意了一下， 他这才壮着胆子，抬高声音问：“谁啊” 只听门外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好似五六十岁的老人家。 “是我！” “胡家小子，你和纸人结婚了没有” 听到这话，胡外甥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再次看向陈玄。 “让它进来！” 陈玄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胡外甥闻声，便硬着头皮道：“鼠仙爷爷，结婚了，你进来看看吧。” 门外的灰仙听到这话，登时高兴起来，连连大笑。 “好好好，结婚了就好！好小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不少埋钱的地方，只要你好好和刘家小姐在一起，保管你有荣华富贵……” 说话间，房门被打开。 紧接着，一只比猫还要大几分的灰老鼠，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这只灰老鼠一进门，看到站在胡外甥身后的糖画摊老板和陈玄，不由一愣。 但它却没有慌张，而是左右转头看了看，有些狐疑地问：“胡小子，刘家小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