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意识觉醒》之15 冷漠刻薄的种子已经在心里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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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元正和林红离开，娇兰眼里的光芒一下子消失殆尽，眼皮无力地低垂着，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人难以捉摸。 此刻，屋外的风轻轻吹过，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有点像叹息，可娇兰却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那不知所谓的情绪之中。 许久之后，林红又突然出现在采家门口。 她神色慌张，脚步急促，一进门就侧着头，眼睛急切地四处张望，嘴里大声喊着：“娇兰，娇兰！”那声音打破了原本有些沉闷的氛围，带着几分焦灼与不安。 一连喊了几声后，娇兰才从放柴火的地方走出来。 她拍了拍两只手上沾染的灰尘，又跺了跺脚，将鞋子上的碎屑抖落。她抬起头看着林红，没有说话，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 只见林红快步走到娇兰身边，声音急促得都有些变调了：“怎么办呀，已经有人开始骂我家那个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住娇兰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了。 娇兰听完林红的话，先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急忙进屋，走到水盆边，快速地洗了洗手，然后跟着林红匆匆出了门。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暮色，几缕炊烟从村子里袅袅升起，都无心欣赏这乡村傍晚的宁静景色。 傍晚时分，娇兰和元正都回来了，一家人都在家中。 元正和娇兰就像没有吵过架之前一样，和对方聊着天，只是此刻他们关上了门。 屋里，昏黄的灯光轻轻摇曳，映照着他们的脸庞，偶尔传出的笑声，在这略显封闭的空间里回荡，却又透着一种莫名的虚假。 没有人打扰的阿末，最近觉得很是开心。 她坐在自己那狭小却堆满书本的角落，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书页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她觉得，或许书本里面的知识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灵魂养分，在那些文字的世界里，她可以忘却现实中的烦恼与不快。 元正开始频繁地和村里一户同姓的人家来往。 这户人家兄弟众多，家里一穷二白。 元正非要孩子们叫这些人哥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辈分。 听别人闲谈，元正每次在这户人家，都是在辱骂阿末，那些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任谁的父母听了都会心疼。 据说，这些兄弟在元正的陪同下，深夜进入了元正家放粮食的房子，而那房子同时也是采婆婆和阿末的卧房。 对于元正的这些说辞，不知道有多少人相信，但是从旁人看向阿末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嘲讽。 娇兰自然也不甘示弱，她继续夸大其词，不管阿末做什么，她都能挑出问题，然后添油加醋地编造一些事情。 一时间，采家的阿末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村子的小路上，人们交头接耳，时不时传出对阿末的指指点点，那些刺耳的话语，像一把把小刀，割着阿末本就脆弱的心。 这天，采家来了一位陌生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口袋。 当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娇兰在厨房忙活着，阿末、兰兰和壮壮也放学了。 阿末刚刚踏进院子，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嘈杂的男人谈话声。 兰兰和壮壮像两只欢快的小鹿，一溜烟地跑进了厨房。 就在这时，元正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阿末，脸上瞬间露出一种扭曲的神情，大声说道：“我说啥就是啥，我看你能怎么样，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我给你说，吃的东西要先从勾子塞进去，再拿出来吃，谁像你一样，还从上面吃呢，你这个不要脸的废物，你现在就这么弄，我要看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盯着阿末，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那狰狞的面容，仿佛阿末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阿末对于元正突如其来的这些辱骂的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与震惊，犹豫了一下，心里想道：“你他妈的能给人当老子，你咋不把东西塞进勾子，再掏出来吃，你咋不做给我看。”但面对元正的淫威，阿末知道自己没法辩驳。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还不够强大，她实在不明白元正和娇兰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那些污言秽语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更是让她困惑不已。 元正看着阿末也盯着自己，瞬间恼羞成怒，再次破口大骂道：“你还敢看人，信不信我把你皮眼挖了，你个废物，吃屎都要别人现给你拉，你看我做什么，起开，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他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惊得树上的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走了。 阿末没有还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稚嫩的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元正肯定看到阿末哭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看起来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转身又进了屋里，和别人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阿末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满心委屈。 她想着，与其在这里受辱，不如直接去学校。 就在这时，采婆婆拿着一个包子递给了阿末。 采婆婆的手满是老茧，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她的眼神里有是冷漠夹杂着一些怜惜吧。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那个陌生的男声音说道：“你看你刚说不让吃了，一会又让吃了，你看看。”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 听到这样的话，阿末抬头望向里屋，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出现在窗户上。 那男人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笑容，眼神里透着不怀好意。 阿末接过采婆婆递过来的包子，默默地出门了。 身后传来元正的叫骂声：“你就不要回来，爱死哪里死哪里。”那声音在她身后回荡，像是一道无情的诅咒。 在厨房的娇兰听到元正的话，心情很是愉悦。 她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招呼着兰兰和壮壮吃饭，声音里满是温柔，和刚才对阿末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时候林红突然上门，她一脸兴奋地对娇兰说道：“还是你有办法，现在说我家飞飞的人都不说话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竖起大拇指，眼神里满是对娇兰的佩服。 娇兰听了，笑得更开心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傍晚放学回来，阿末没有去厨房，直接去写作业了。 采婆婆端了一碗干面给阿末，让她先吃饭。 采婆婆把面放在阿末面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孩子，先吃点，别饿着。” 对于这一家人隔三差五的辱骂和嘲讽，阿末也渐渐摸清了门道。 只要自己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大概率是不会被骂了。 她坐在桌前，安静地吃着面，面条的热气升腾起来，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掩盖了她眼中的落寞。 终于，饥饿的肚子不再咕咕叫，这让阿末心安了不少。 入夜，白天的疲惫都在睡眠里得到了补充。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阿末安静的脸庞上，她的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被抛在了脑后。 守护在阿末身边，隐身的司智，正在给阿末输入灵力。 只有身体健康的阿末，灵魂世界才能更加丰富，司情才有可能重生。 林红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吸引得娇兰夜夜不归，不惜为了飞飞，甚至来残害阿末，而元正看起来也是清楚这件事的，这让司智有点恼怒。 司智给阿末设下安全禁制，顺着娇兰的气息找到了林红的家。 只见一个炕上，娇兰、林红和飞飞三个人正聚在一起。 林红拿出自己时髦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让娇兰试穿。 她一边递着衣服，一边笑着说：“你看这件，多适合你，穿上保准年轻十岁。”林红的谦让极大地满足了娇兰的虚荣。 娇兰看着镜子里自己穿上时髦衣服的样子，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此时娇兰心里想道：“不管怎么样，这么时髦的衣服也算上过身了。”她在镜子前面转来转去，不停地摆弄着姿势，眼神里满是陶醉。 林红看着娇兰在镜子前面搔首弄姿，心底发出一阵嘲笑，但脸上还是一脸真诚地给娇兰推荐这些衣服多么好。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说话的语气却热情洋溢：“这件真的太好看了，你要是喜欢，改天我也给你做一件类似的。” 娇兰看看炕边自己那件蓝色的棉布衫，不知道穿了几年，洗得都发白了。 对比之下，她心里对采家的厌弃感更重了。 在林红这里，娇兰好像看到了自己对生活的希望，话也多了起来。 她坐在炕上，给飞飞说着各种人生道理，识人、用人的手段。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光彩，仿佛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生导师。 这让在旁边隐身的司智，突然恍然大悟，心里直呼：“原来如此，一个在采家小心翼翼生活的人，看似毫无话语权，心里原来装了这么多东西，只不过一点都没有用在自己家庭。”这也让司智对元正的行为产生了更大的质疑。 司智隐匿于暗处，目光冷冷扫过在尘世中蝇营狗苟的众人，心中暗自忖度：“对付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何须动用雷霆之力只需我轻轻挥手，便能让你们化为齑粉。不过，谁让你们还有些用处，我的轮回体绝不能出事，否则，你们就会知晓什么叫做天道无情。” 司智将视线转向熟睡中的阿末，那张小脸在月光的轻抚下显得宁静又稚嫩。 司智微微抬手，在阿末的相貌上悄然加了一层禁制。 做完这一切，司智轻轻摸了摸阿末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一场美梦，轻声喃喃道：“小时候难看一点，才能平安长大。美，也是需要有足够能力去保护的。小阿末，你已经在慢慢长大了，可如今的你还无法在此地独自立足。等到你有能力立足之时，你便会知晓，你其实也很美。” 之后的几天，元正像是刻意避开一般，都没有和阿末打照面。 而娇兰呢，却一反常态，开始招呼阿末的饮食起居，只是那态度里，总让人感觉带着些莫名的意味。 这天恰逢周天，阿末跟着众人去地里干完活，扛着农具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仿佛拖着无尽的梦。 快到家的时候，阿末远远就看到采婆婆站在村口，正和一群老太太聊得热火朝天。 待阿末走近些，采婆婆那尖锐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过来：“你们再瞧瞧你们家的女孩子，个个身材苗条，脸蛋也漂亮。再看看我家那个，整个一肥桶子，每次瞧见她，我这心里就来气。多气她几回，她是不是就能少吃点了。” 隔壁邻居张婆婆听了，赶忙劝道：“孩子才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气出个毛病，看病不得花钱呀。” 采婆婆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看见她那胖样，我就倒胃口。” 这时，村尾的大奎妈也忍不住开口了：“你们这一家人可真有意思，奶奶嫌弃孙女胖，人家孙女还没嫌你又老又难看呢！” 大奎妈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大妈、婆婆们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采婆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她脸上挂不住，转身就想回去，一回头，却发现阿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采婆婆那尴尬的表情瞬间暴露无遗，眼神闪躲，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阿末只是静静地看了采婆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直接扛着农具往家里走去。 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却又带着几分倔强。 采婆婆看着阿末离去的背影，对着人群故作镇定地说道：“说叨说叨不行呀，别笑了。”可回应她的，是人群又一阵更大的笑声。 采婆婆抬手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灰溜溜地也也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