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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钟，我俩已整装待发。 “走吧。” “稍等下，我给孩子们交代下。” 尽管和凯伦单独嘱咐过，但家里会不会乱套呢，我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因此召集孩子们来到大厅里，张嘴就是这和那。 说了一大堆，不过归根结底，就是让孩子们听话。至于他们的关心和疑问，则是一句都没回答，留给凯伦为难吧。 毕竟我在想，她也比我大，应该也为这个家，多少操操心帮帮忙了。 “要不要我去租辆马车你平常没出过远门，能撑得住吗”出了门我回头问向她。 少女眼神坚定，不假思索回道：“没事，不用了。” “确定吗” “当然了，我平常都在干活，身体素质一点不比你差。” “哈哈哈哈。” “不相信我要不要比一下。” “信信信，怎么可能不信，不过我们还是慢慢走吧，只要天黑前能赶到就可以了。” “好的。” 两人并肩而行，而且她带的包袱，也不让我替她拿，自然速度就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路经旁边的村口。 “对了约翰，要告诉克里斯吗” “他知道的，上午我说过了。” “那要不要问问他……” “问他什么” “和我们一起呀” “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他要想的话早就来找我们了。” “好吧，听你的。” 随后继续走了几步，少女并没表现出啥，但我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却自顾自地推翻了此前的看法。 ”格蕾丝，我想了一下，确实该去问问他。“ ”那好，听你的。“ 哎，亏我准备了解释，看来没有用武之地了。但是说实话，女孩什么都不问，就能接受我的反复无常，挺欣慰却又挺过意不去的。 但这就是为啥我喜欢她。 “克里斯，在家吗” 反复敲了几次门，问了几次人，无人应答。 转身来到邻居家，一位弓腰的老妇在地上爬。 “打扰一下，你见到过克里斯吗” 趁我问话的空档，格蕾丝闪身上前，将那老人搀起扶上椅子。 “谢谢你，好心的小姑娘。“老人作出感谢过后，才悠悠向我投来目光。”你上午走之后，他随后也就跟着走了。“ ”啊，这么快，这老人家。“ ”不然呢，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你说的对，好歹他也是当爸爸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呢” “老婆子我啊，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耳不聋眼也不瞎，你们上午那会动静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呀。” “好吧，那在我们走之前，能不能请求你不要往外说，因为……” “安心走吧，这世界已经够喧哗的了，我何必再去多嘴找不清静呢。” “多谢，我们走吧。” 拉过格蕾丝，我迅速撤离屋内，脑子乱成一团麻。但让我心慌的只有一个，就是身旁的少女千万不要问点啥。 还好还好，走出村外，少女都没发话。 终于我憋不住了，有一种恐惧在心头乱爬，然后化为一项提议提出来：“我还是租辆车吧，快些赶过去，好吗” “好啊，听你的。” “那我们快一点赶去附近镇上，那里有出租马车的。” 少女一边点头，一边任由我紧紧拉着，冲向前方并不断加快着步伐。 出于自己是小孩子，没有社会信用可言，最后用了高价才租到一匹老马。说实在的，真的太不值了，押金都够直接买了它。 不过也没办法，赶路最要紧啊。 我俩虽没骑过马，但这老马像通人性一样，稳稳地驮着我们朝着目的地进发。 慢点就慢点吧，起码也比我们走路快，最后太阳还亮着就到了那。 老马喘着呼哧哼哈，我给它置于门前都没栓，便推门直奔屋内找起人来。 “格蕾丝，在楼上吗”眼看楼下没人，我对着楼上大喊。 回想到昨天的遭遇，于是我决定不干等着，直接开始上楼并继续大喊。 “格蕾丝，克里斯，你们在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格蕾丝女人，克里斯神父，我和约翰来了，你们在这里吗“ 少女一同帮我发出呼唤，但等到了二楼走廊里，在回声增强之下，这才有人听见，并作出回应。 ”格蕾丝，你过来。约翰，你等一下。“ 行吧，差别待遇，我能理解的，无非还在记仇嘛。 ”去吧格蕾丝，克里斯单独找你。“ 少女听闻我的想法，才坚定着往走廊深处走去，随后慢慢地消失在某一处，很久很久都没动静直到一位老人现身。 ”下楼聊吧，要等一会儿呢。“ ”好。“ 老人在前面带路，我应完好后就跟着他，倒也没发现他生气啥的。 ”对不起。“老人坐下。 ”应该我说对不起。“隔着个空位，我也一同坐下。 ”……“良久的沉默，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紧盯地面。 我觉得有一些尴尬：”格蕾丝，你的女儿，她怎么样了“ 他苦涩的神情怔住：”她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会……“ 我实在太过惊讶，所以说出这些话，让老人听在心里后，不住劲儿地低下头去，仿佛想将脑袋缩进身体里。 不过到最后，我倒也明白这是事实，然后就腿一软瘫在凳子上，再也没有任何活力去对命运质疑或挣扎。 不知不觉，天黑了。 “我去做饭吧。” “还是我去吧。” 我按下了老人枯木般的身体，鬼使神差地径直向厨房走去。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或者举止表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要抢着做饭，可能就是仅仅因为我昨天买的好吃的得自己来掌勺吧。 和昨天格蕾丝的最后一顿饭一样的做法，只是我眼睛里看不到东西，应该是看见了也好似没看见，木偶般把厨房造了一通弄的稀里哗啦。 不过好歹饭做好了，且不论是咸是淡，也不提是生是熟，只要能吃也就行了。 等我端着饭菜走出厨房，不知何时下楼来的格蕾丝，还有头早已低到桌子下的克里斯，都眼睛红肿地安静坐好在等着开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