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大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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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渐明，烈日当空。 官道上，正有一老一少徐徐前进。 老者两鬓发白，脸庞布满皱纹，时不时传来阵沙哑的咳嗽声。 少女则是面带菱纱，看不清全貌，但身姿曼妙，一双美眸明如秋水，见老者咳嗽，纤纤玉手细心拍打着后背，柔声道： “爷爷，这些不入流的小打小闹，您老人怎么忽然感起兴趣来了。” 老者问道：“何为不入流” 少女道：“巨鲸帮虽然在临安郡声势浩大，但九州之地不曾占得半点席位，千山门的枯荣老头，剑法确实精妙，但身居八大门派末尾。” “至于关俊就更不用多说，一双手臂长得好好的，却被称作什么独臂弯刀，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老者淡淡道：“那这位江湖中的新起之秀，李观棋呢” 少女若有所思道：“此人初出茅庐，杀得巨鲸帮溃不成军，倒也有些本领，只可惜当了朝廷鹰犬，难成大事。” 老者笑道：“朝廷之人也有好有坏，我倒听闻这位李郎君，短短几月的时间，剿匪擒贼，连临安郡郡守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更难能可贵的是，此人无门无派，只凭一把寒刃大杀四方，九州江湖有段时间没这么热闹过了。” “哼！” 少女秀眉轻拧。 两人正走着，老者脚下一滑，正要摔倒。 忽然，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闪出，将他拖住。 不料这老者反手一抓，竟是扣在李观棋的手腕，速度之快，兔起鹮落间便已捏住。 李观棋也有些始料未及，正要还击，又见那老者眉头一皱，站了起来，和蔼笑道：“多谢李司长。” 李观棋问：“老人家认得我” 老者怆然道：“老头子六十有五，索性这双老眼还不算花，大战之际还能镇定自若，视若无物之人，除了李司长还能有谁” “老先生客气了。” 李观棋打量两眼，见这一老一少气质脱俗，非寻常之辈，问道，“老先生前来可是有话要说” 老者笑道：“我们爷孙俩就是过来看热闹的，若是不叨扰的话，李司长给安排两个板凳即可。” “这有何难。”李观棋摆摆手，“派座，看茶。” 这时，苏云雪走进：“李郎，彻王来了。” 李观棋转身看去，只见秦彻的行辕已经到了两里外，和上次来港口不同的是，他带了数百身穿甲胄，腰佩大刀的侍卫，个个看起来神勇无比。 “李司长。”秦彻微微笑道，“准备得如何了” 李观棋迎了上去：“多谢王爷挂念，准备的已差不多。” “那就好。”秦彻点点头，“你且去忙，不必照顾本王。” 人走后，谢宁作揖道：“彻王爷带这么多玄甲军来，可是要助李司长一臂之力” 秦彻淡淡道：“李观棋是可造之才，若是真死在了雷潜龙手中，对朝廷也是巨大的损失。” “吩咐下去，让玄甲军随时待命。” “是！” …… “让开，都把路让开！” 呵斥声响起，围在擂台旁的人群迅速让开一条通路。 数百名身穿细布青鞋的大汉闯入视线，为首之人怒目圆睁，魁梧的身躯有九尺之高，俨然一位巨人， 雷潜龙身侧，雷鸣被人用担架抬着，缓步前进。 “雷帮主来了！” “好一个威武将军，真不会一拳把李观棋打死吗” “……” 人群议论纷纷道。 李观棋正要迎上前，凌松却是先一步走出：“李小友，老夫先去替你探探路！” 说罢，他大步向前，寒暄道：“雷帮主别来无恙。” 雷潜龙轻哼一声：“原来是大开碑手凌前辈，怎么，你可是想替姓李的出头么。” 凌松笑道：“出头不敢说，只是雷帮主身为武林前辈，约战一个后生，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呢” “规矩。”雷潜龙轻蔑道，“我允许他找帮手相助已经算是破例，既然凌兄到了，那么便请划道吧！” “好，凌某正等着雷帮主这句话。”凌松声音雄浑道，“说了这么久，还真有点口渴了，不知能否先讨些酒喝” “要打便打，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雷鸣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李观棋暴毙的一幕，咆哮道。 “小雷，不得无礼。”雷潜龙则是显得比较镇定，“拿酒来！” 一碗烈酒被送至身前。 凌松却是摆了摆手：“这碗太小，怎能尽兴” “你有完没完——” 雷鸣的声音很快又被雷潜龙打断，“换酒坛！” 这莫名其妙的一幕，看得众人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凌前辈是个酒鬼转世吗” “咱们港口又不是没酒喝，去向巨鲸帮讨什么” “……” 谢昭宗一脸尴尬，只能安抚道：“师父绝非言而无信之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咕咚咕咚！ 一坛烈酒已喝掉半坛。 “痛快！” 凌松将酒坛放于擂台之上，大喝道，“献丑了！” 说罢，他双掌挥出。 但瞄准的方向却并非雷潜龙，而是酒坛。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 酒坛顿时被刚猛的掌风削去大半。 “好强的掌力！” “雷帮主这次是棋逢对手了！” 看见眼前这幕，在场众人登时怔在原地，瞠目结舌地凝视前方。 要知道，用掌风击碎酒坛并非难事，就算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都能做到。 但像凌风这般，只削去酒坛的一半，剩下的半个酒坛还完好无损地立在原地，甚至整个过程中，连一滴酒水都不曾洒出！ 能将速度和外劲把握到如此火候，简直难如登天！ 座位上，爷孙俩一直注视着前方擂台。 少女开口道：“大开碑手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雷潜龙的寒冰掌也有数十年的火候，想来不难做到吧。” 老者摇了摇头：“论功力确实旗鼓相当，但除了内力加持，最重要的还属窍门二字，这点就并非雷潜龙能做到。” 少女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凌松要赢了” 正说着，凌松已转过身，胜券在握地拱手道：“请雷帮主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