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风云际会，少年英雄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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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廉揉着脖子，边咳嗽边抱怨，好不容易才从吕布的“热情”招呼中脱身：“将军，您这是要我的命啊！差点就追随弟兄们去见阎王了。” 他的抱怨似乎提醒了吕布，吕布眼神微动，若有所思道：“我以前总觉得一板一眼的枪法难以登峰造极，今日见识了那商山枪法，果然名不虚传。” “将军此言差矣，用枪之人，谁人不知商山枪法恐怕连张师父都巴不得学个一招半式呢。” “哦真有这么厉害”吕布挑眉，来了兴致。 “那小子身形魁梧，天生神力，使出来自然虎虎生风……” “你小子敢说我像怪物皮痒了是不是”吕布作势欲扑，吓得成廉连连后退。 “不敢不敢，小的错了。” “连个毛头小子都能练就如此精妙的枪法，若是让咱们的士兵也习得此法，岂不妙哉”吕布眼中闪烁着精光。 说罢，吕布便带着八健将、高顺和陈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他们刚一进帐，赵云便悠悠转醒。一见到吕布，他便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跟个病鸡似的，垂头丧气干什么”吕布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赵云忍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倔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为何还要留我性命” 吕布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弹指的动作。赵云见状，连忙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没听说过弹脑崩能弹死人的。”吕布忍俊不禁。 “我宁愿被你弹死，也不愿受此奇耻大辱！快动手吧！” “说了不杀你！” “那你想怎样”赵云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加入我的麾下。”吕布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可不想做贼寇。”赵云想也不想地拒绝。 “谁说我们是贼寇本将军可是并州刺史府前卫军唐猊旗的统领！” 然而，赵云似乎对唐猊旗一无所知。想想也是，他出身冀州常山国，不知道并州的唐猊旗也情有可原。 事实上，就连吕布也是在得到唐猊旗之前，才第一次听说这个番号。 “我尚未及冠，也能从军吗”赵云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渴望。 “你今年多大”吕布来了兴趣。 “我生于庚戌年。” 吕布懒得换算年龄，便把目光投向了陈宫。陈宫心领神会，立刻答道：“庚戌年是建宁三年……今年十六岁。” 陈宫话音刚落，吕布便对赵云说：“在并州，十五岁就能入伍了。” 吕布的话让赵云欣喜若狂，他挥舞着拳头，兴奋不已。吕布见状，好奇地问道：“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难道不应该高兴吗”赵云的语气中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 “为何如此兴奋” “常山赵氏的男儿，必须等到弱冠之年才能离开家乡。赵氏每一代只能举荐一人入仕，就算天资出众，被举荐之人也只能担任卒伯这样的小吏。” 吕布这才明白赵云的用意。 卒伯是士兵的头领，说得好听点是个官，但实际上却没什么实权，俸禄微薄，身份仍然只是个大头兵。 士兵想要晋升为将领，难如登天。 尤其是在冀州，这种情况更为严重。 河北的武人以公孙瓒马首是瞻，士人则推崇袁绍。无论是投靠公孙瓒还是袁绍，想要出人头地，都离不开背景和财富。 吕布猜测，赵云的家族虽然以枪法闻名，但并非世代武将的名门望族，也没有足够的钱财来买官，所以赵云才会年纪轻轻就离家出走，想要另谋出路。 “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你吧”吕布的语气 softened。 提起父母，赵云的眼神有些闪烁：“我父亲冷酷无情，我母亲则会以泪洗面。” “你不打算回去吗” “当然不回去。大丈夫既已佩剑，就该建功立业！我一定要参军，成为一名将军，衣锦还乡！”赵云的语气坚定，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既然如此，我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加入我的麾下”吕布再次发出邀请，语气真诚。 赵云有些心动地问道：“在这里，想要成为将军，也需要家世显赫或者腰缠万贯吗” 赵云的问题让除了陈宫之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吕布指着在场的将领们，对赵云说：“你们说说，谁是出身武将世家” 成廉笑着搂住魏越的肩膀，说道：“这小子祖上都是杀猪的，现在改行杀人了。” “你小子也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农民出身，没种过地，只会杀人吗！”成廉和魏越互相调侃，笑作一团。 吕布指着高顺，对赵云说：“这小子勉强算得上是武人出身，他爹是个老兵。对了，公台，你家是什么情况” “将军，我家虽然没出过什么大官，但在读书人里还算不错。”陈宫笑着说道。 吕布自动忽略了陈宫的话，他看着赵云，说道：“你看，他们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但他们都是我军不可或缺的将才。公台是军师，其他人都是冲锋陷阵的将军。” 成廉补充道：“我们不看出身，也不看你有多少钱。武将的等级，全凭实力说话。只要你有本事，就能成为八健将之一，享受将军的待遇。” 成廉的话让赵云喜笑颜开：“世上真有这样的军队” 吕布点点头，说道：“这不就在你眼前吗虽然现在只有几百人……” 的确，现在这点兵力，还称不上是一支军队。如果来者不拒，早就超过千人了，但吕布只想招揽真正的精兵强将。 “我愿意追随将军！”赵云立刻起身，跪在吕布面前，磕头行礼。 吕布满意地笑了：“现在我还没钱给你发俸禄，等以后有了钱，再论功行赏。” “只要能成为将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赵云语气坚定。 “你小子还挺会说话。”吕布心情大好。 “谁不喜欢钱啊只是现在，我该做些什么呢” “嗯……让你做什么好呢这样吧，你来负责训练士兵的枪法。你会用戈吗” 吕布让赵云担任枪法教头的决定，让成廉很不高兴：“不是说好让我来训练士兵的吗怎么能让一个毛头小子抢我的位置” 吕布一把拉过成廉，低声说道：“你不是说商山枪法很厉害吗先把这小子留下来，以后给他爹写封信。” “写信干什么”成廉一头雾水。 “你这榆木脑袋！这小子的枪法都这么厉害，他爹的枪法岂不是更厉害” 成廉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将军英明，我什么都不说了。” 吕布说得没错，如果赵云的枪法如此出众，那他爹的枪法肯定更加高明。如果能说服赵氏一族加入吕布军，那可真是如虎添翼。 更何况，还能有机会学习河北最强的商山枪法，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一直以来，吕布军都被视为乌合之众，如果能得到赵氏一族的支持，就能彻底摆脱这个标签。 成廉自然没有理由反对吕布的决定。 吕布心里还有另一个打算。 成廉渴望学习正统的枪法，而吕布则希望能结识一位铸剑大师，打造一把更强的方天画戟。 他认为，枪法世家肯定与铸剑大师有所联系。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见到当世第一铸剑师——干将。 吕布的戟法，也只是跟张杨学了几招而已，但现在，张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他凭借一把普通的方天画戟，就能与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大战，不落下风。 反过来说，如果刘备三兄弟没有干将打造的兵器，恐怕根本不是吕布的对手。 干将打造的兵器，削铁如泥，堪称神兵利器。刘备的双股剑其中一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丈八蛇矛，都是干将的杰作。 如果不是关羽的偃月刀锋利无比，名将华雄怎么会被一刀斩杀关羽虽然勇猛，但华雄也不是泛泛之辈，不可能一招就被秒杀。 “等老子也弄到一把干将打造的方天画戟，就把刘备那三个家伙砍成肉泥！”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吕布虽然很想找曹操和刘备报仇，但他不会偷偷摸摸地去刺杀他们。他毕竟是与天下英雄争霸的枭雄，岂能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 他要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与他们决一死战！ “将军，张师父请您喝酒。”帐外传来宋成的声音。 帐内的众人顿时喜笑颜开，吕布和张杨围坐在篝火旁，推杯换盏。 小布去准备下酒菜了，但还没回来，性急的两人已经喝了好几轮。 “哈！”张杨豪爽地饮下一杯劣酒，吕布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块拇指大小的肉干，递给他。 “这是什么” “这是我备下的肉干，平时没下酒菜的时候，就拿出来嚼一嚼。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不错。”张杨接过肉干，大口咀嚼起来，但口感似乎不太好。 吕布环顾四周，突然举起一只手，大声喊道：“小布，过来！这里！” 吕布招呼着，小布拿着几串烤肉走了过来。 “小布，快烤肉吧。我们都没下酒菜，光喝酒了。”吕布催促着。 小布一言不发地把肉串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趁着烤肉的工夫，吕布把与乌桓骑兵交战的经过，绘声绘色地讲给张杨听。 张杨听得津津有味，最后总结道：“咱们也应该组建一支像突骑那样的骑兵部队。想要组建骑兵，就得招募一批不怕死的勇士。可是，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盔甲兵器可以用钱买，但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师父，您门下有多少可用之才” “门下哪有什么门下……再说，那种不要命的疯子，我也不会收啊。”张杨哈哈大笑。 两人正聊着，成廉和魏越也凑了过来。成廉看着篝火上烤得滋滋作响的肉串，失望地说道：“唉，我还以为这里有烤好的肉呢，结果都是生的。魏越，咱们换个地方吧” “算了，我就在这儿待着。你看，再烤一会儿就能吃了，换地方还得重新等。”魏越摇摇头，显然已经被烤肉的香味吸引住了。 见魏越不肯走，成廉便催促小布：“小布，怎么烤得这么慢快点啊。” “肉熟了自然就能吃，催也没用。好了我自然会叫你们，再等等吧。”小布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成廉有些不爽。 他突然开始念叨起来：“中黄太乙，中黄太乙……” 小布被他念叨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中黄太乙是什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跟黄巾贼打仗的时候，那些家伙明知道必死无疑，还一边喊着‘中黄太乙，中黄太乙’一边冲上来，我当时还以为他们都疯了呢。”成廉解释道。 “哦，你说的是黄巾贼念的咒语啊你念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也加入太平道了”小布好奇地问道。 “太平道我才不稀罕……我这不是担心将军吗！将军为了救张师父，不顾军令，擅自调动军队。要是让丁刺史知道了，肯定要怪罪下来，所以我想念念咒语，看看能不能逢凶化吉。”成廉叹了口气。 原来，吕布为了救张杨，不顾军令，擅自带兵出征，这可是重罪。如果被定罪，甚至会被处死。成廉担心吕布的安危，所以才念叨“中黄太乙”，希望能保佑他平安无事。 张杨得知吕布为了救自己，不惜违抗军令，心中十分感动：“唉，我真是欠你太多了。帮不上你什么忙，还给你添麻烦，真是惭愧啊。” 吕布连忙摆手：“师父，您说的哪里话要不是您教我武艺，我哪有机会参军，过上现在的生活说起来，是我欠您的恩情才对。” “不不不，我……” 两人正说着，成廉突然插嘴道：“将军，您就别谦虚了。要不是您及时赶到，张师父就危险了。我会亲自向刺史大人禀明情况，说明您调动军队是为了救张师父，相信刺史大人不会怪罪您的。” 随后，张杨向丁原上书，详细说明了吕布的功劳，以及他擅自带兵出征的原因。谁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为吕布的仕途打开了一扇大门。 数日后，呼豨带来了上谷的消息。原来，丘力居得到拓跋赛战死的消息后，便撤军了。 消息是如何从遥远的上谷传到此地，无人知晓。但对吕布等人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一千乌桓骑兵，足以匹敌数万汉军。在丘力居看来，汉朝为了抵御入侵，必然会动员大军。谁能想到，区区三百余人就能击溃千余乌桓骑兵，还折损了一员大将呢 “张从事，吕将军，后会有期！”呼豨抱拳行礼，眼中满是不舍。 “一路保重，我们不日便会启程。”张杨和吕布回礼道。 待张杨识趣地走远，呼豨才恋恋不舍地望着吕布，轻声道：“将军，何时才能再见到您……”在她见过的男人中，无人能及吕布的风采，她想方设法想要维系这段缘分，但现实却将两人推向不同的方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自会相见。”吕布淡然一笑。 “若是无缘，就再也见不到了吗”呼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只要想见，总会有办法的。”吕布语气坚定，“我又不会生病，也不会轻易战死沙场，只要你不怕路途遥远，随时都可以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