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并州易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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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兔，让世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天下无双！”吕布轻抚着赤兔的鬃毛，猛然松开了手中的缰绳。 “饮血吧，绿萝！” 获得自由的左手握住了绿萝剑柄。一手持方天画戟，一手握绿萝宝剑，此刻的吕布，宛若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杀——！” 吕布仰天长啸，调整着气息。这声长啸并非只是为了威慑敌人，更重要的是借此凝神聚气，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仿佛在告诉自己的身体：准备好了吗我要开杀了！ 吕布一马当先，率领着两千并州狼骑，如同黑色的洪流，狠狠地撞进了鲜卑骑兵的阵列之中。 轰！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漫天尘土飞扬，瞬间将双方人马都笼罩其中。 待到尘埃落定，吕布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如同一股黑色的龙卷风，在鲜卑骑兵中肆虐，所过之处，皆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无论是身披重甲的精锐士兵，还是寻常的轻装骑兵，在方天画戟和绿萝剑下，都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手持两件神兵利器，吕布将“无双”二字演绎得淋漓尽尽。 “犯我边境者，虽远必诛！” 吕布的攻势比以往更加狂暴，仿佛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尽数宣泄在这些鲜卑骑兵身上。尽管眼前的敌人与当年屠戮他家乡的北地蛮族并非同一批人，但此刻在吕布眼中，他们与不共戴天的仇敌无异。 面对吕布的屠戮，鲜卑骑兵们纷纷胆寒，四散奔逃，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吕布的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了一个与丁原并肩而立的鲜卑将领。 “你就是鲜卑大人！” 虽然从未谋面，但吕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和连。 此前与乌桓人交战的经历，以及高顺对乌桓习俗的详细描述，让吕布对这些草原部落的服饰和习惯了如指掌。 鲜卑与乌桓同出一源，服饰和习俗也极为相似。 尤其是帽子上的装饰，更是北地游牧民族区分身份地位的重要标志。 无论是匈奴、鲜卑还是乌桓，都会在帽子上插上羽毛，羽毛的种类和颜色代表着不同的出身和地位。而只有部落首领，才能佩戴缀有雉鸡尾羽的帽子。 和连帽子上那根醒目的雉鸡尾羽，自然逃不过吕布的眼睛…… “就先拿你开刀！” 虽然吕布很想先杀了丁原，但他心里清楚，这场战斗的胜负更为重要。更何况，按照既定的军略，他也必须先取下鲜卑大人的首级。 “等打败了他们，再来收拾你！” 吕布想起了贾诩在制定作战计划时说过的话。 贾诩认为，想要成就霸业，必须先拥有足够的声望。而在乱世之中，想要快速积累声望，最好的办法就是击败那些成名已久的人物。 说到底，这场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踩着丁原的尸体上位，夺取他的基业，并将吕布的名声传遍天下。 吕布策马扬鞭，径直朝着和连杀了过去。和连也毫不畏惧，纵马迎战。面对吕布的威势，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迎战，不愧是鲜卑英雄檀石槐的后裔。 “只要挡住他十回合，就能扭转战局！” 为了挽回败局，和连打算拼尽全力，至少也要在吕布手下撑过十回合。 在他看来，只要能拖住吕布的锋芒，就能为数量占优的鲜卑骑兵争取到喘息之机，从而重整旗鼓，发起反攻。 然而，他面对的可是吕布，任何算计在他面前都毫无意义。 作为军师，贾诩并没有亲自上阵杀敌。 他手无缚鸡之力，却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此刻，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贾诩站在一处高地，将整个战场的局势尽收眼底。看到吕布已经率领骑兵突破了鲜卑军队的中军，他低声说道： “是时候结束这场战斗了。” 听到贾诩的命令，负责保护他的侯宇和魏谦立刻行动起来。 “吹响号角！” 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 早已埋伏在平原另一侧的呼蛮，率领着一千胡服骑士从鲜卑军队的左翼杀了过来。为了配合吕布的攻势，他们只负责远程骚扰，并没有与鲜卑骑兵正面交锋。 区区一千胡服骑士，想要牵制住数倍于己的敌人，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吕布的突破实在太过犀利，硬生生为他们撕开了一道口子。 看到呼蛮和胡服骑士出现，张辽立刻率领一百铁骑脱离了队伍，朝着与吕布前进方向垂直的方向发起了冲锋，目标正是呼蛮所在的位置。 与此同时，张合和徐晃则率领数百并州狼骑，从另一个方向发起了冲锋。 号角声，成为了这场战斗的指挥棒，调动着战场上的每一个棋子。 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马邑城北面，张杨率领着北大营的军队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由于步兵行军速度缓慢，他们的行动并不起眼，但同样是贾诩精心策划的一部分…… “这……这怎么可能！” 丁原站在和连身边，亲眼目睹了吕布军的恐怖战斗力。 他早就预料到吕布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自己引以为傲的鲜卑骑兵。 眼看着吕布越来越近，丁原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恐惧。纵横沙场多年，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但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受到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切。 “和大人……” 丁原想要叫上和连赶紧逃跑，却发现他已经朝着吕布冲了过去。 “和连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好歹是鲜卑大人，草原英雄檀石槐的嫡系后代，怎么着也得有两把刷子吧丁原心中抱着一丝侥幸。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和连甚至连一回合都没撑住，就被吕布斩落马下。他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被吕布高高挑起，插在了方天画戟的戟刃上。 “吕布吕奉先在此，已斩杀鲜卑大人！” 吕布高举着和连的头颅，大声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哦哦哦——！！！” 吕布军将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士气大振，对鲜卑骑兵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看到这一幕，丁原顿时面如死灰，手中的佩剑也“铛啷”一声掉落在地。 “逃！快逃！离那个怪物越远越好！” 失去了主心骨的丁原，再也没有了恋战之心，调转马头就跑。既然一万鲜卑骑兵都挡不住吕布，那就只能退守马邑城，依托城墙和房屋与吕布周旋了。 至于逃回虎牢关别想了，步兵的速度根本不可能逃过吕布的追杀。 然而，丁原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马邑城中，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了。这个人，就是率领着北大营一万大军赶来的张杨。 “北大” 一面绣着斗大“北大”二字的大旗迎风招展，张杨一马当先，率领着北大营的军队出现在了马邑城外。 城内的丁原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士气全无，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有些人靠着墙壁，眼神空洞，有些人则躺在地上，哀声叹气，还有些人因为愤怒和绝望，不断地捶打着墙壁，或者用脚跺着地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对丁原的背叛和绝望。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负责警戒的低级军官突然高声喊道： “张师父！是张师父来了！” 听到张杨来了，士兵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起身，朝着城外望去。在并州，张杨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是牙牙学语的孩童，也听说过他的大名。 更何况，这些士兵大多来自雁门，曾在北大营接受过训练，对张杨更是敬若神明。如今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心中充满了希望。 “并州的勇士们，听我说！我是北大营总领，张杨！” 张杨的声音洪亮有力，响彻整个马邑城。就连那些原本漠不关心的士兵，也纷纷抬起头，看向了他。 “并州的勇士们！你们都知道，丁刺史勾结外敌，犯下了滔天大罪！他这是在出卖并州，出卖国家！所有跟随他的人，都是叛徒！” 张杨的话让士兵们心中一凛，仿佛有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叛军，等待他们的，将是朝廷的严惩。 勾结外敌，罪不容诛！士兵们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牵连，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如今战局已定，吕布军势不可挡，他们这些小兵，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张杨的声音再次响起，为他们带来了一线生机。 “我知道，你们跟随丁刺史，也是迫不得已。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也不想看到并州人自相残杀。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那就是放下武器，向并州的新主人——吕布将军投降！只有这样，才能洗清你们身上的罪孽，避免成为外敌的帮凶！” 张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希望能够避免一场同室操戈的悲剧。 而另一边，丁原也正朝着马邑城的方向仓皇逃窜。 “是张杨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看到远处那面“北大”大旗，丁原就知道，张杨已经率军赶到了附近。然而，他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吕布就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准备战斗！保护我！” 丁原的出现，让原本就人心惶惶的马邑守军更加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该听谁的，是该按照张杨的指示，向吕布投降，还是该服从丁原的命令，与吕布决一死战 人的信念，有时候就是如此脆弱。即使已经看清了真相，想要改变立场，也并非易事。更何况，背叛曾经的主君，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难道，他们真的要为了丁原，与吕布拼个你死我活吗就在这时，一些士兵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一群乌合之众，也想拦住我” 丁原见状，心中暗暗冷笑，然后一头扎进了人群之中。而紧随其后的吕布，也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看来，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看着那些手持武器，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士兵，吕布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将丁原团团围住的士兵，竟然纷纷后退，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而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正是张杨。 “丁刺史，你输了。” 张杨的声音很平静，却充满了力量，让丁原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我怎么会输这不可能！” 丁原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仿佛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否认现实。 “锵！” 丁原手中的佩剑掉落在地，他双手抱着头，语无伦次地呢喃着： “这……这不可能……我怎么会输……不可能……” 巨大的打击，让丁原的精神彻底崩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看到这一幕，吕布心中也有些于心不忍。就在他准备上前结果了丁原性命的时候，张杨却拦住了他。 “奉先，你真的想要成就霸业吗如果真是这样，就不要亲手杀了丁刺史。” 张杨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是谁的意思” 吕布眉头微皱，问道。 “是我。” 贾诩不知何时来到了吕布身边，低声说道： “想要得到天下，就必须放弃个人的恩怨。丁刺史曾经是主公的旧部，如果你亲手杀了他，就会背负上‘弑主’的骂名，这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不等贾诩说完，张杨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我已经年过五旬，早已过了追逐名利的年纪。我知道，如果继续执迷不悟，最终只会落得和丁刺史一样的下场。与其如此，不如让我亲手结束这一切，也算是为并州百姓做最后一点贡献吧……” 张杨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丁原在听到这番话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想要取我丁原的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丁原突然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吕布，我承认，我输了。无论是武艺还是谋略，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丁原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我的命，我自己来取！” 话音刚落，丁原就猛地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