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悲与喜之交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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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空间内，被一束灯光照射着的伊慧美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号碑面前，手里拿着文件汇报着： “这次的各项计划实现程度高，‘一’的觉醒阻止了初号机抢夺那被称为神之权柄的s2机关，同时根据秘密签订的《中美欧eva分配条例》将其成功交于seele的总部。”她翻了一页又继续报告道，“经过我的引诱和胁迫，重要目标人物绫波零已成功暴露在碇源堂眼前，这定会加速他的行动，而也会让其出现破绽，是我们拿回主动权的契机！” “不过这次行动美中不足的便是朗基努斯之枪，根据条约规定，它被中国运输离开，然后被发射至月球表面的‘广寒宫’基地新建的坑洞之中。我们无法判断他们的想法如何，也不知道这会给我们的计划实施有多少的威胁，目前还在探查中。”美子单膝跪地，发出了巨响的碰击声，显得非常诚恳，“这是我的无能，十分抱歉！” 那正襟危坐的老头嘴角露出些许笑容，不断调弄着机械眼具的按钮地喃喃道： “没有什么事是完美的，总要留有遗憾，也就是所谓的代价。那个老家伙要这个东西就给他，你就不必要去斤斤计较这些事情。” “那我能冒昧地询问一件事吗”美子站了起来，呼吸有些开始加重般问道，“李志远是真地......真地逃走了吗” 老头的表情又回归了严肃，那发光的眼具犹如探测仪般上下扫射着，“滴——滴——”的心电图声好像警察的每一次呵斥，它们都在审讯着美子的内心。美子只感觉身上有些冒汗，她害怕，害怕触及到一号碑的逆鳞，可是那该死的求知欲却是如此的强烈。 她兴奋了，那种害怕和期待死亡的交杂的兴奋。 “我只是有点好奇藤野酱他一直念叨的李志远是什么样的，根据上次他在医院里打的那个电话跟踪了地址，去走访了许久都没找到，所以......” 老头将椅子转了过去，过了许久后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不要再去见德克斯特那个人了，下不为例。” “那这次让零这么快暴露也是为了代替李志远，继续威胁着他，对吧！”美子眼睛放光，仿佛像猜透什么莫名重要的事似的，可是一瞬间她的右眼便传来了一阵疼痛，随后失去了它的视野。 “啊！”美子捂着受伤的右眼倒在了地上，然后不断地翻滚腾挪地哀嚎着，而老头那正发着红镭射光的眼具冷冷地指向美子，嘴里带些愠怒地低声呵斥道： “你要知道你自己的地位和底线是什么！你做的那些事情，告诉我的，和没告诉我的，我都一清二楚。” “可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啊！”美子痛苦地捂着眼睛，红色的血水从手指缝间流出，滴落在地上。 “你在私下里与德克斯特接触这么多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达成了多少交易你以为我不了解”老头沉闷闷地喃喃道，“就上次使徒入侵magi的事件，哦不对，现在档案早就被删除消失了。你很聪明，懂得去警告作为中间派的加持，并绑了与你有敌意的杏子，同时又欺骗了藤野，让他们都不会意识到你从中国那得到了使徒并放出的这件事。可你又很笨，只觉得我在nerv里，尤其只是在这最艰苦的维修部里安排的间谍也就这两个而已。” “是的，你的成功让碇源堂更加忌惮我们，加紧了与中国的合作，而我要不是因那个人的告知我估计都还蒙在鼓里。” “你......你都知道了”疼痛消散了些的美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老头，她的心中只感觉到一阵坠入旋涡中的无力感——在外潇洒自由的鸟儿突然被束缚在笼中的绝望。 老头并没有对此有任何的情感表达，只是吸了吸两下鼻子，随后便消失在黑暗的空间之中，而美子的眼前则是变为了漆黑一片。她赶紧摘下眼上的眼镜，顿时些许血水从里面流淌出来，不过视力还在，看来在里面的只是老头虚幻出来的场景，实际上还是留有些许“余地”的——不过还是让她面貌破了相。 “这个臭老头，我怎么做他管得着嘛！！！”美子一边拿着酒精擦拭着伤口，忍着痛苦，一边嘴里咒念着，“果然这些男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等我计划成功了，一定要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男人全部消灭掉，第一个就是你！！！”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美子拿过来一看，发现那是医院里面的线人发过来的照片——藤野正插满仪器地躺在病床上面，同时还附带了一张检查报告单，上面依然是密密麻麻地列一堆伤残报告，不过令她注意地并不是这些，而是最后的话语。 “经鉴定，第四适格者藤野伊文精神波段极其混乱，目前醒来的可能性极低，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她慢慢念了出来，嘴角处也渐渐露出了些许异样的微笑，身体也忘记了疼痛，出现了稍微地颤抖，“成功了成功了，那个药剂里的电刺激终于是能把那些形成咒符信号表达进藤野的神经细胞之中了，我倒是想看看‘一’和藤野他打一架，可惜啊我还有计划要做呢，为了我的目标，局面还要再乱一些呀！” ...... 早上，一辆的士车快速来到医院门口停下，随后车门被打开，从里面急急忙忙地跳下来了一个穿着职业装拿着公文包的女性。 “喂！你还没有付钱啊！”的士车司机赶忙伸出头来拍着车门喊道，那位女性则立马将钱包中的所有现金全丢了出去洒落在地上，同时把脚上的高跟鞋一脱甩开，随后便更加加快脚步地向前跑走了。 她没有耐心去等待电梯，而是从楼梯处一口气跑到了第九层，并没有去前台的护士那里寻求帮助，或者说心中已经没有了想要对话的任何人，只是一个接一个地趴在玻璃前的窗户上看着里面的病人的样貌，终于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处停了下来，然后不停地上下掰弄着门把手，用身体不断撞击着门，像似里面有什么让她不要命地渴望的东西般。 闻讯赶来的护士们赶紧扯拉住她，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她依然还是有些激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探视，你们把这道门换成加固的密码门是想要干什么！” “早川小姐，这是我们没办法的事情。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护士a不免委屈地解释道，同时给递了个眼神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护士b。她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赶忙转身跑去了药房，将镇静剂调好了剂量放在针管里拿了出来。 “那你就不要阻拦我，让我把这门损坏踹开。这将都是我的责任和过错，你们不会担任何错误！”杏子急切地喊道，手部也开始准备发力，使用些许有可能伤人的技巧样子。 “这不行的！”护士a继续劝说道，同时递给那在原地有些愣的护士b更多眼神，似乎催促着她赶紧扎下去。 “都停下来。”突然一句平淡的话语异常却有效地刺入进她们那紧张的氛围之中，护士b手上的针管一下子破裂开来，随后杏子有着旧伤的腰部也像受到了某种撞击般，让她一下子跪倒在地。 “绫波零小姐这时你不应该在病房里静养吗”护士a看着那个蓝头发少女疑问道，但零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了过来，把坠落在地面上的绿色十字架捡了起来，擦了擦上面沾的药液。 “你们辛苦了，这里剩下的我来处理。”零冷淡地说道。 护士a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护士b，只见她也愣愣地看着自己，随后便咬了咬嘴角后点头： “除了这道门没有权限进去之外，你们请便吧。” ...... 零从一旁的护理室拿出一袋冰块敷在杏子的腰上，慢慢用手揉搓着，而眼睛则盯着那密码门，脸上露出些许愁绪。 “对不起，刚刚过于激动了，啊......”从疼痛中缓和过来的杏子冷静了下来，向着零道歉道，身体刚想起来，可又被疼痛给按了回去。 “早川小姐，你现在还不能动。” “是啊......你这个小姑娘，看起来瘦弱，但是蛮有力气的嘛......”杏子转过头来看向零，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仔细地观察这个孩子，眼瞳是少有的红色，蓝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极为的亮眼。如果不是藤野说她是天生的话，估计自己会认为这是某种喜欢追寻潮流的坏女孩——大概也不可能，毕竟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淡又立马抵消了。皮肤的话，很是顺滑，是自己简直想象不到的，犹如初生的婴儿般，身上也有与藤野相似的体香...... “可是这样的皮囊和力气又有什么用呢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被困在这里等人去拯救......”杏子将自己的头埋在椅子上面，嘴里嘟囔着，似乎带着点埋怨。 零听到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手中揉搓的动作还在运作。 时间静悄悄地溜掉了。 将所有东西都带齐了的杏子手扶在病房门的观察窗上，看着里面奄奄一息的藤野，面色严肃且正经地询问道： “零，你想逃吗” “逃”零眼神里出现了些许的光芒，但又暗淡了下去，“我无论跑到哪里去，在碇司令给我的条件下都是没用的......” “如果有一个能完全脱离碇源堂的机会，那你会不会离开这里！” “如果有的话，或许只能是那种情况了吧......”零低声喃喃着，然后回答道：“不会。” “为什么！” “藤野君已经身负重伤，他需要人来保护，他的事业还需要人来帮他来完成，而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去做的。”零的语气里很是平淡，似乎这一切未知的压力和重担都对她来说理所当然。杏子瞥了一眼零后又继续问道： “如果藤野要被我带走，那时没有任何依靠的你将会面对着更加严峻，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甚至严重的话，会失去生命......你真得能撑下去吗！” “我，可以。”传入杏子耳朵里的声音突然变近了，那是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旁边。她手扶着门，望向里面的藤野，“我在藤野君那儿听说过你很多的故事，他每次讲起你来都很是开心，但那些你要带走他之类的话语，他都会显得很不耐烦。我明白，他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之一，而他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我跟你一样，越来越感觉到他那已经强撑到破碎的身心，他需要休息，需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我，不知道怎么办，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无比的混乱了。”零看向杏子，嘴角抽搐着，眼眶里滴落出了未能忍住的泪水，“如果真得有能让他离开这里的方法的话，求求你，帮帮他......”零大口喘着气，腿不断地颤抖，只感觉身体里有一条气蛇在游动，仿佛要下一秒要破身而出，“任何......代价，我都......可以的，只要...只要......”还没等零完全崩溃，杏子抱住了她，让她有所安慰。 “好孩子，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意，我为一开始对于你作为是碇源堂的眼线和人质的质疑和歧视而感到懊悔和歉意。”杏子抚摸着零的背部，带着愧疚地抱歉道，同时从手中的提包里拿出了一包被信纸裹着的物品塞进零的怀里，“对不起，我只能让藤野可以离开第三新东京市，这里面是我为他办的中国身份证和15天后的机票，你可以在14天后去义心盟那里将这些东西交给那里的负责人，他们会安排好这些事情的。” “谢...谢谢，我会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