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提心吊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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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爹是叫他去吃鱼 他的内心是拒绝的，可是身体是诚实的。 那双腿无论他内心如何叫嚣，就是不听使唤地走进堂屋，甚至，跑起来 他就这样坐在了堂屋桌子旁边，真的，就这样华丽丽地坐下了。 面前还摆着一盘蒸鱼，简简单单。 但是那蒸鱼冒出来的美味香气，像化身一个劫匪一样，揪着他的鼻子砰砰砰就是两拳，甚至还按着他的头，凑近烤鱼使劲的闻。 最后从他的鼻孔钻进他的体内，捏了他的心脏两下，使得他的心脏加速跳动，激动不已。 然后又进入他的天灵盖，恨不得揭开他的头盖骨。 这，太香了吧。 哈喇子从嘴角不自觉地流淌出来，他赶紧往回吸。天啦，连哈喇子都有鱼的鲜香！ 林夕递了一双筷子给大牛，“快吃吧，一会凉了。” 大牛木讷地接过筷子，什么挨不挨揍，挨不挨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迫不及待要吃上一口。 哪怕明天看不见东升的太阳，也值了！ 他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鱼肉的鲜美在口腔中瞬间炸开，那细腻的口感和浓郁的香味仿佛带着他进入了一个梦幻的美食世界。 大牛的眼睛微微闭起，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林夕看着大牛的模样，嘴角一勾。他就知道，自己的这道蒸鱼美味得没有人能拒绝。 只是他有些不满意，他居然在厨房里没有找到酱油。所以这道蒸鱼，是失败品。 大牛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不一会儿，盘子里的鱼就被他吃得所剩无几。 当最后一块鱼肉下肚，他如愿以偿嗦上了鱼头！ 林夕看着那比他衣服还干净的骨头，有些汗颜。 这孩子，日子还不如他们在末世呢。 大牛嗦要鱼头，将蒸鱼的盘子抬起来，将上面的鱼汤一饮而尽。 放下盘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发现林夕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这才后知后觉，他爹还一口都没吃呢。 他浑身一抖，现在才想起来害怕，他急忙找补，“爹，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鱼太好吃了些……” 感觉光说没有什么信服力，他赶紧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林夕面前，“爹，爹，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一个人就吃了这么多鱼，我会好好干活，求爹饶了我这次吧。” 刚才他有多激动，现在他就有多悲伤，天爷，他爹打他能不能换个日子，万一打吐了，他不就白吃了吗。 林夕看着自己的儿子，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 这教育儿子他不在行啊，这性子，他不是那么喜欢。 但是教育又无从下手，他也无计可施。 “你起来吧，这特意给你做的，今天我和你娘在外面吃过了。对了，既然吃完了收拾收拾，把自己洗干净，早点休息。” 说要他就站起身来，回卧室睡觉，累了一天，他也累了。 大牛呆呆地跪在地上，不敢相信好赌的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了他，还特意为他做鱼。 他感觉他的世界魔幻了，他爹魔怔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盘子准备收拾。闻着盘子里残留的鱼香味，他忍不住端起盘子又舔了舔。 这鱼，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了！他爹的手艺，原来竟好得恐怖如斯！ 他将盘子拿回厨房，洗干净后，又烧了热水洗脸洗脚。 然后回到堂屋，摸黑从堂屋的角落，摸出一床黢黑的草垫铺在地上，将板结的薄棉被掏出来盖在身上。 “希望这一切，不是做梦就好了。” 第二天，大牛早早地起来，将热水烧着。 然后打扫院子，擦桌子板凳，又抬了一盆水去了后院，将半分地上的葱姜蒜辣，还有小白菜浇了水后。 回到堂屋，发现他爹娘还没有起来。 他便关了房门，去了老屋。 一进门，就看见他奶，交代二叔林飞去村里打听什么事情。 “大牛，你过来，奶问你个事儿。”姜氏对大牛招了招手。 大牛赶紧跑了过去，“奶，怎么了” “你爹娘昨晚有没有说从哪里摸来的鱼”姜氏皱着眉头询问大牛，她大儿媳妇给她的那条鱼，她一直摆着她还没动，准备还给苦主的。 但是等了一晚上，也没有上门告状，所以她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那两人，一下午去哪里偷鸡摸狗去了。 “哦，阿奶你说鱼的事啊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没说，不过昨晚我爹还特意给我做了一条鱼，可美味了！” 一提到鱼，大牛又忍不住回味，还砸吧砸吧着嘴。 姜氏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孩子，那鱼来路不明，你也敢吃。万一惹出祸事来可怎么办” 大牛挠了挠头，但一想到他爹娘两人的尿性，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心里也一阵担忧，“奶，那现在怎么办啊” 姜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就是嘴馋。等你爹娘起来了，你就躲远点，注意听他们说话，指不定他俩哪句话就说漏嘴了，这样我们也好应对。” 说完，推了推大牛二叔林飞，“老二，你去村里打听打听，看下有没有哪家的鱼丢了。” “好的，娘。”林飞答了一声，快步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盆里还放着那一条鱼，林飞家8岁的儿子林福，与6岁女儿林璐，还有三房家7岁的女儿林琳蹲在木桶旁边看着那条死鱼，哈喇子直淌。 但是他们知道不能吃，因为这是大伯母拿过来的。 他们阿奶说，这是“脏物”。 指不定，因为这条鱼，得把他们这个月的早饭，黑窝窝头都得赔出去。 本来每天就吃两顿，如果要赔，那这个月估计他们只剩晚食了。 瞬间又觉得鱼不香了，每个人兴致都不高。 而在隔壁房间里的两人，睡得正香。 突然，高梦璃捂着肚子爬了起来，下床时候顾不上看道，一脚就踩在了打地铺林夕的肚子上。 “啊，啊，痛。”林夕抱着被踩疼的肚子，哇哇一通乱叫。 但是高梦璃，头也不回赶紧往外跑。 “妈的，茅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