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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体仁也赶忙插话道:“江大人,您有所不知呀! 当年万历爷几十年不上朝,官大人凭借一己之力,造就了齐、楚、东林党三党鼎立的局面。 要知道,那可是在东林党如日中天的情况下做到的。 如今有官大人出手,杨涟、左光斗之流,不足为虑。” 听着温体仁的介绍,江宁不禁心中一惊,这老官确实厉害,果如徐光启所言,是党争高手,而且是一门心思扑在党争上的那种狠人。 随后,江宁笑着问道:“老温,如今给官大人安排了什么官职” 这时,温体仁笑着说:“原本下官打算向陛下上奏,保举官大人为督察院左佥都御史,但官大人想去礼部。” 这时江宁略感疑惑,开口问道:“官大人,督察院掌管监察百官,为何您要去礼部呢” 官应震笑着说道:“江大人有所不知。 下官之所以要去礼部,是因为礼部执掌教化之职。 您瞧,东林党人皆以东林书院为根基,在那讲课授课、广收门徒。 所以下官打算去礼部,然后找机会直接断了东林党人的根基。 不然即便下官去督察院任职,今日我们能打压东林党,可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后继之人进入朝堂。 长此以往,此消彼长,我们表面上看似赢了,实则和输了无异。” 江宁听后,心中暗自惊叹:“卧槽,这老官在党争方面确实专业,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算身旁的温体仁搞党争,和老官相比估计也要稍逊一筹。” 随后,江宁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妨我们共同保举官大人为礼部左侍郎,如何” 温体仁闻言,面露尴尬,说道:“江大人,如今礼部左侍郎是东林党人孙如游在担任,不过礼部右侍郎暂时空缺,让官大人担任,您看如何” 江宁听后点了点头。 官应震笑着说道:“礼部右侍郎足够了,下官有信心断了东林党人的根基。” 这时,官应震笑着说道:“可惜当年万历爷几十年不上朝,下官才造就了齐、楚、东林党三党鼎立的局面。 但如今我们身后站着皇上,下官有信心,快则三年,慢则五年,就能将东林党人彻底扳倒,再把东林书院连根铲除。” 江宁听闻,丝毫不觉得眼前这位老官是在说大话。 老官跟熊文灿不一样,熊文灿是靠着一张嘴到处忽悠,一招鲜吃遍天;但老关是那种对自身能力有十足信心的人。 这时,官应震开口说道:“下官进京的消息,想必东林党人已经知晓,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安排人手进入朝堂,与我们分庭抗礼。 若下官所料不差,来人很可能是邹元标。” 听到官应震这么说,江宁疑惑地看向温体仁。 温体仁赶忙开口解释道:“江大人有所不知,东林党表面上是以李三才、钱谦益、顾宪成三人为首,但这邹元标实际上也是东林党魁首,而且地位极高。 只是此人离开朝堂多年,很多人都快把他忘了。” 江宁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官大人,可有信心对付这邹元标” 官应震眉头未皱,语气低沉地说道:“这邹元标可不好对付,但他若想胜过下官,也没那么容易。” 听到这里,江宁心里明白,眼前的老官和那位素未谋面的邹元标,大概算得上棋逢对手、实力伯仲之间。 不过他倒也不太在意,如今内阁六部都站在自己这边,而且背后还有皇帝不遗余力地支持。 过了会儿,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子,温体仁和官应震便起身说要告辞。 江宁把二人送到了门外 。 江宁转身回了府中,继续装起病来。 柳若烟贴心地端着煎好的药过来,江宁笑着说道:“有劳若烟姑娘了。” 柳若烟微微一笑,轻声说:“老爷,往后您就叫我若烟好了。” 江宁笑着接过药,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就咳嗽个不停,嚷嚷道:“师傅开的这是什么药啊,苦死了!” 柳若烟笑意盈盈,赶忙递上一杯蜜糖水,说道:“苦口良药利于病嘛,老神仙也是为了老爷您的身体着想。” 江宁接过蜜糖水,一口气喝完,笑着说:“若烟啊,别叫我老爷了,这么叫感觉我都变老了。” 柳若烟面露疑惑,问道:“那我该叫您什么呢” 江宁嘿嘿一笑,说道:“叫老公。” 柳若烟听了,微微一惊,随后开口问道:“不是只有宫里的公公才叫老公吗” 江宁这才猛地想起,在大明朝,“老公”指的是太监。 他顿时一阵咳嗽,涨红了脸,尴尬地摆摆手,强笑着说:“那你还是叫我公子吧,可别叫老爷了,我还年轻呢。” 随后,江宁开口询问柳若烟伤势恢复得如何。 说实话,他对眼前这位姑娘并非毫无感觉,毕竟江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 况且柳若烟在关键时刻还替自己挡了一刀,这份恩情重如泰山,怎么还都还不清。 在江宁心里,觉得唯有以身相许,才能稍稍报答这份情义的万分之一二 。 柳若烟表示自己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江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柳若烟端起药碗退了下去。江宁继续躺在躺椅上。 就在这时,李若琏陪着神虚子回来了。 只见这位便宜师傅喝得满脸通红,而李若琏则一脸肉疼的表情。 江宁见状,笑着开口问道:“师父,您这又是带着老李去哪儿喝花酒了” 神虚子笑着说:“你这徒弟,还没小李子尊敬我这老人家呢。 今儿个小李子可破费了,带我去教坊司喝花酒,还叫了三个姑娘作陪。” 听到这儿,江宁颇感惊讶,看向李若琏。 只见李若琏此刻笑得比哭还难看,说道:“孝敬老神仙,是我这做晚辈该做的。” 见此情形,江宁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位便宜师傅,今天肯定让老李大出血了 。 这时,江宁大声说道:“师傅呀,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跟着老李叫姑娘作陪呀 您这身子骨,能吃得消吗” 听闻此言,神虚子冷哼一声,满脸傲然道:“老男人才是宝,为师老当益壮,金枪不倒。 今天那三个姑娘,都被为师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信你问小李子!” 江宁顿时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他原本以为李若琏给自己找了两个姑娘,剩下那一个是给这位便宜师傅作陪的,哪曾想这老家伙竟然一个人独占了三个! 这时,神虚子转头,满脸笑意地对李若琏说道:“小李子呀,明儿个咱还接着去。” 李若琏一听这话,顿时委屈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脸上写满肉疼,苦兮兮地说道:“老神仙呐,晚辈我身子骨虚,实在有些扛不住了,您看能不能缓些日子呀” 听闻此言,神虚子板起脸,不悦地看着李若琏,说道:“小李子呀,你年纪轻轻的,身子骨咋就这么不行了呢 回头道爷我给你配点药,保管让你生龙活虎的。” 这时,江宁赶忙开口劝阻:“师傅,您如今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火药大真人,怎能成天撺掇着朝廷命官往烟花之地跑呢” 听到这儿,神虚子顿时有些恼火,说道:“好你个臭小子,敢情你是忘了自己身上的伤是咋来的! 现在居然还敢教训起为师来了,为师到底造了什么孽,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早晚得被你给气死!” 见神虚子拿自己的伤说事,江宁尴尬地笑了笑,赶忙转移话题:“师傅,要不趁这两天有空,您教我几招,下次再遇到危险,我也好自己应对。” 神虚子疑惑地盯着江宁,开口问道:“你想习武” 江宁一脸认真地点头:“对呀师傅,您忘了当初我拜您为师,就是想学武的,只是一直忙得没功夫跟您练。” 神虚子思索片刻,说道:“可你不是习武这块料啊!” 听闻这话,江宁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师傅,这还没开始练呢,您咋就断定我不行,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才知道!” 神虚子听后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为师就先教你点基本功。” 随后,神虚子扎起马步,让江宁照着学,江宁依言跟着做了起来。 神虚子见状,气得大声说道:“要马步合一,你这姿势像是在拉稀!” 之后,在神虚子的反复指导下,江宁总算是勉强摆出了标准的马步姿势。 然而,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江宁就支撑不住了。 神虚子没好气地数落道:“我早就说了,你不是习武的料,你偏不听。 这还不到一盏茶时间,你就不行了。 想当年我习武的时候,一口气能扎六个时辰的马步。” 江宁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头大汗。 突然,他眼珠子一转,开口问道:“师傅,您身为道家弟子,修炼的应该是内家功吧” 神虚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声说:“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 这时,江宁一脸坏笑地说道:“师傅,您如今都110岁高龄了,也练了差不多100年功了。 要不,把您的功力传个几十年给徒儿我” 神虚子顿时一脸疑惑,问道:“你说啥呢 我咋听不懂。” 接着,江宁就照着后世影视剧中的情节讲解起来,说完赶忙坐下,伸出双掌,眼巴巴地让神虚子给自己传功。 一旁的李若琏都看呆了。 神虚子气得暴跳如雷,骂道:“孽障啊,孽障! 功夫都是靠时间慢慢磨练出来的,内家功夫更是如此,为师如何传给你!” 这时,江宁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唉,自己这完全是被后世那些影视剧给严重误导了啊! 看来想骑着师傅过河,这法子是彻底行不通了。 随后,江宁思索片刻,赶忙说道:“师傅,内家功咱先不练了,您教教我轻功呗! 万一以后遇到危险,打不过还能跑嘛。”神虚子一脸痛心疾首,劝道:“徒儿,咱别再折腾了行不行 为师都说了,你真不是练武的料啊!” 江宁却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神虚子无奈,只得指着院墙说道:“徒儿啊,你要是现在能翻过这堵院墙,为师就教你轻功。” 江宁又是一声冷哼,不屑道:“小儿科。” 说着,他后退几步,猛地一个冲刺,高高跃起,却“砰”的一声,径直整个人撞在了墙上,随后狼狈地摔了下来。 李若琏见状,赶忙上前将江宁扶起。 江宁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 随后,神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看好了,为师给你演示一下。” 只见神虚子脚步轻盈,如履平地般径直踩着墙面,眨眼间就直接翻过了墙头。 只听“扑通”一声,紧接着便传来神虚子的叫喊声。 江宁赶忙让李若琏去瞧瞧,李若琏急忙出门查看。 不多时,他搀扶着浑身湿漉漉的神虚子回到院中。 李若琏一脸尴尬地说道:“大人,院墙那头是一口水井,老神仙刚才一头扎进水井里了。” 此刻的神虚子,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江宁听闻这话,顿时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神虚子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道:“你这孽障,还笑个屁! 为师搞成这副狼狈样,不都是被你害的 早跟你说了,你压根不是练武的料,你偏要折腾!” 江宁干笑两声,赶忙让李若琏把神虚子带下去换身衣服。 不多时,神虚子换了一身干净道袍,黑着脸和李若琏来到院中。 神虚子冷哼一声:“徒儿,这下不瞎折腾了吧” 江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说道:“不折腾了,看来我确实不是练武这块料。” 神虚子见江宁不再折腾,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直犯嘀咕,就怕这孽障还想着变着法儿继续折腾。 要老是这么搞下去,自己这条老命,恐怕就得糊里糊涂地交代在这孽徒手里了。 江宁重新躺回躺椅,重重叹了口气:“师傅都不看好我,我也确实没出息。 都说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可我只是个弱者,我不仅要抱怨环境,还要抱怨那些强者。” 正说着呢,只听“哐”的一声,大门被人猛地踹开。 紧接着,老魏领着一大帮子人,抬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满脸堆笑地走进来。 他一路小跑,热络地说道:“江大人,咱家来看您啦! 这些礼物,不成什么敬意,还请您笑纳。” 江宁见老魏出手如此阔绰,也笑着回应:“魏公公,您可真是有心了。 咱们都是自己人,您来就好,何必带这么多礼品呢” 魏忠贤脸上笑意不减,说道:“礼多人不怪嘛!” 说完,又转身笑着跟神虚子打招呼:“老神仙,今儿个瞧着气色不错呀,满面红光的。” 神虚子打了个稽首,没好气地说:“托我这徒儿的福,贫道今天差点就直接原地飞升咯!” 魏忠贤一脸疑惑,赶忙问道:“老神仙,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神虚子没好气地,把江宁闹着要学武的事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听完,魏忠贤笑着对江宁说道:“江大人呀,这道家武学那可是博大精深,哪有那么容易学的。 您要是想学,不妨跟咱家学呀! 想当年,咱家在河间府打架的时候,那可是以一敌五,丝毫不落下风!” 听到老魏又开始炫耀自己的“光辉战绩”,江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魏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过师傅也说了,我确实不是习武这块料,我也就不折腾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禀报:“启禀大人,顺天府派人来了。 说是刚才有百姓报案,称瞧见有人从府中翻墙出去,投井自尽了,咱们该如何回复” 江宁还没来得及开口,魏忠贤就一脸惊愕,急忙问道:“什么有人投井自尽了,还从江大人府里出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宁尴尬地赔着笑,赶忙解释:“没事没事,刚才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一时兴起,翻墙跳到井里洗了个澡。” 说完,他转头对着那名锦衣卫吩咐道:“你去告诉顺天府的人,这儿没出什么事,让他们回去吧。” 锦衣卫领命,匆匆离去。此时,神虚子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直骂:自己一世英名,今天可全栽在这孽徒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