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林约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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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恩奈特没想到都到了这份上，林约瑟这个老逼登依然没有死，甚至想着亲手干掉自己。 狂妄的御兽师吐着血，用力挥动魔术鞭，死死困住身后的林约瑟的脖子。 「相位锐体崩裂」。 波恩奈特手中被自己称为「坎森德欧」的鞭子还是成为了林约瑟的殉葬品。 「坎森德欧」顿时幻化尖锐的长剑贯穿林约瑟的身体。 林修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左眼角平淡地掉了一滴泪。 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经变得对这已经断送在十年前的亲情毫无感情了，但还是会在潜意识里察觉心房的微微刺痛。 璃未毫不犹豫地用「皎心」对波恩奈特补了一枪。 宣布彻底终结这位已经不配被称为魔术师的「冠位」魔术师的生命。 林约瑟的身躯已经几乎被鲜血完全浸湿。 如同雕像一样倒在树边倚靠着。 他的视线死死望着已经漆黑一片的天空。 “修。没想到啊……今天你来的这么突然，我走的……呵呵，也这么突然。” “哎呦，您老就别说话了现在。” 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少年赶紧小声转头给璃未使个眼色，“会长大人，赶紧……” 虽然林修话语冷淡，但在这时候，还是知道得尽力救活林约瑟。 不是以儿子的身份，而是普通的一个魔术师的身份，未来的魔法使的身份。 璃未点了点头，赶紧把老登扶到较为舒适的位置，用「月之相位」魔术下「肉体再生」魔术帮他续命。 “那些话，现在……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冉氏魔眼在我手里果然是暴殄天物了……林修，你比我更适合作为领袖。” “不，这还是您更强一些。” “呵呵……曾经我认为……这是你的不自信，我认为你只是最平庸的瞳术师……但其实你已经不是瞳术师了，这是我这一生的失误……也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 魔术生效的一瞬间璃未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了。 不对劲 不对，这种毒并不是靠普通的「医疗」魔术就能解的。 显然欧诺萨斯给了雷波恩奈特很多恐怖的「相位」武器。 “sirius，这毒我解不了……欧诺萨斯还是太狠了，有两把刷子。” 璃未失落地拽了拽林修的衣角娇声说道。 林修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叹气，蹲下来，守在父亲身旁。 “本来就没有什么上天，只有你自己。我从白夜那里知道父亲大人您的另一面，我虽然不会原谅您的抛弃，但您的骨气我很佩服。” “你……说什么叫我……父亲大人不……不不不，我根本没有资格了。” 林约瑟红了眼眶，看着自己被穿透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流血，知道时间大概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必须把该说的都说完，该嘱托的都嘱托完。 “嗯，你知道就好。” 冷淡，却能从少年的眼睛里感受到不属于林约瑟的赤忱。 林修这样的回答让林约瑟很满意，甚至露出最后的微笑。 “术瞳者大人，您……想要的那块「乌瞳石」……很抱歉我早就已经用掉了。” “没关系。反正就算还给我我也会丢掉。” 说到这，林修面如死灰。 一旁的魔女明白林修的意思。毕竟所谓「乌瞳石」本就不是多么宝贝的东西。 真正珍贵的只是当时少年最柔软的「爱」。 虽然不是爱情而是亲情的「爱」，在被林约瑟剥夺的那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地不再回来。 不是亲手送给菲芮儿的「乌瞳石」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你当时也就最喜欢和芮儿玩不是么……你觉得很欠她对吧…… 她和你两个兄长一块随着你的岳父大人在罗马碰面……此时大概……已经在地中海了吧……” 林约瑟不经意间又吐出一口黑血。 璃未仿佛定住了不知所措，即使她脑子转的再快也没想到自己已经如此透彻的「月之相位」解决不了「御兽&相位」魔术的剧毒。 因为此刻是阴天的黑夜。 没有一丝月光出现，只有愈发浓烈的森林黑雾。 “原来如此。那妈妈斯蒂妮娜呢也和哥哥他们在一块吗” “现在应该分开了……因为我给斯蒂妮娜的任务是与奥地利的瞳术师家族接头，然后从另一条线路，包抄过去……”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和璃未去维斯塔，阻止阿莱斯特与「清魔」的阴谋。” 林约瑟整理了一下衣服，举起手想要在碰一碰林修的手，却就在触碰的那一刻没了知觉。 “此刻……「清魔」应该已经杀戮完毕准备去俄罗斯解封那什么眼和心了吧……” “我和璃未在俄罗斯已经偷走了「清魔」需要的「涅安斯之眼」，阿莱斯特早就和我说过这个点子。” “那我就没什么遗憾了……总之什么过往矛盾此刻都不重要了。你是英雄，但我却连奸雄都算不上吧……消灭「清魔」，打倒欧诺萨斯，还魔术界一个清净就足够了吧……” 毒素不断侵入他的身体，疼痛的颤抖起来。 璃未眼睁睁一边看着他的状况一边盯着乌云的运动，希望等到乌云散去后月光出现的那一秒用「月体系」相位魔术帮助把毒素阻挡住。 但像是被命运玩弄一般。 林约瑟缓缓闭上了眼睛，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月光透过乌云出现了。 但是他的左手手心里还攥着一把像是钥匙的东西。 通过其他瞳术师的告知才知道这把钥匙是他准备了好几个月遗物盒的钥匙。 盒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封信。 「在布洛涅森林入口处，我发现了一块很大很大的乌瞳石。可以说比我这一生遇到的都要大。 但我并不觉得惊讶和开心。 因为有它已经没有用了。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要这样做。但……我想把它留给你。 作为父亲的歉意。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知道不原谅才是我敬佩的林修。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已经去到再也见不到你们的地方了。那时候，希望林修你能……照顾好家里人。」 林修看完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把这张纸收起来，将救下来的瞳术师们重新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后，再把父亲的遗体安葬在阿登森林。 用结界魔术做了个还算体面的墓碑。 虽然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不把林约瑟埋葬回巴黎的冉氏别墅旁边。 但他们知道林修这样做不是别人能够阻拦的。 魔女一路跟随在少年的身后，只感觉他的背影总有种莫名的凄凉。 这样的告别并不惊天动地。 但感性的她知道林修眼角的泪不是欺骗，是真真切切的感情。 只是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不是「爱」，只是一种「同情」或是作为后辈的「敬佩」吗 “好啦，事情都安排完了。「高卢系僚幕派」大概率可以和我母亲那边的瞳术师家族一起组建对抗「王派」的势力协助推翻欧诺萨斯王朝。” 林修一点也没提儿女情长之事，包括送妹妹的乌瞳石也毫不在意。 就这样上飞机准备飞往欧陆–伊比利亚半岛。 “sirius，那个……为什么把林约瑟埋葬在阿登森林” 少年沉默了一会，才转过身一把捧起魔女的脸蛋注视着回答： “与恶龙同归于尽的勇士就应该埋在同归于尽的地方，因为那里就是最好的归宿。即使这个勇士并不完美，甚至让人厌恶。” 飞过地中海上空的时候，飞机收到了风暴气旋的影响，好在没有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