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藏匿于「魔术」缝隙之中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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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早就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过了。 在川砂蕾绘看来，似乎并不是很需要特别在意的事情。毕竟自己的瞳术血统的确会和哥哥研究的「科技魔术」格格不入。 可眼前的户裕珈弥却早就已经在心里有所顾忌，因为「契械科恩」早在设计的时候就在接近魔术与接近瞳术之间做好了平衡。 为的就是不会在后续决策并施展「契械科恩」的时候会伤害到蕾绘。 可现在节奏已经完全脱离掌控了…… 户裕珈弥一直没有搞懂川砂蕾绘这种非魔术师的血脉与「契械科恩」还是会时不时不兼容。 这是他内定的东西，却始终没有完全搞明白原理。 「难道还是没有完全确定好原理吗一步错，步步错……」 户裕珈弥看着蕾绘呆呆的眼睛，立刻小跑过去，用自己的手作为媒介代替她「失效」的头发打开装置。 很快便将潜艇重新调至正轨。 夜色透过全息电子屏幕投射在不远处的内壁上，若隐若现的星辰似乎能够掺杂入晚风的味道。 “哥，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她的语气已经有些乏力，像是不安和忧虑，被冷水浇灌熄灭心里的火焰般。 “小失误而已，这个潜艇本来就这样，尤其是动力装置。” “不是啦，我是说我的头发……” “头发作为媒介本来就是魔术师才做得好的事，既然是瞳术师血脉，蕾绘的头发失灵也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 川砂蕾绘想要继续打消心底的疑虑，说出「那为什么哥哥的“魔术”会排斥呢」的追问。 还是不出所料地被哥哥打断了。 “想的越多越没有意义，这些事情我会抽时间解决的。” 户裕珈弥一把抓住蕾绘的手，往休息舱的方向走去。 「哥哥总是这样……尤其是在魔术瞳术这样的问题上大包大揽。」 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谜底很可能和林修璃未脱不了干系，只是户裕珈弥太自信自己的判断和能力。 当然与其说是自信，倒不如说是有些潜意识的排斥感作怪。 但不管怎么样，目标欧诺萨斯的地盘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一路走的不顺利，但危机化解看起来有些简单地让他们恍惚。 一眨眼便已经到了半夜。 潜艇虽然还时不时晃动，但已经到达了地中海靠近伊比利亚–佩尼斯科拉的海域。 “剩下的任务我来完成就好，蕾绘好好睡一觉吧，好好养伤。” 户裕珈弥双手从灰褐色的风衣口袋里掏出，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按坐在卧室床边。 “那哥哥你不休息吗明明也受伤了……” 蕾绘抬头用心疼的眼神望去。 只见他微微弯腰搂住蕾绘的腰肢，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来不及了，我喝点咖啡和能量剂就行。明天中午就到佩尼斯科拉，之后还要赶路向南去阿尔罕布拉宫附近。” 说罢，他迅速吩咐潜艇上还没睡的下属好好在休息舱值班，轻轻推门而出。 蕾绘只好乖乖躺在休息舱，望着被完全阻隔厚障壁的投影窗，只有深海昏暗的景色。 盖上被子，凝视天花板，脑海里的思绪停不下来地打转。 「契械科恩」本质上只是想要通过类似魔术因子的回流来解析魔术从而达到魔术所不能「参透」之地，然而瞳术与魔术如果不是同源的话，自己应该和哥哥一样，不被束缚。 如果这样的意外多了，就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的问题。 “会不会……其实瞳术师和魔术师本质上……没有隔阂呢……” 但如果这样来思考，自己家庭被魔术师毁掉就不是种族迫害，而是种族内部矛盾了。 甚至可以更加深入一些…… ——阶层。 和哥哥解决掉仇人之后，并不意味着使命的结束。户裕珈弥的理想与她息息相关，那么杀死代表魔术师黑暗面的欧诺萨斯则也是她的目标。 蕾绘轻轻捂住胸口，默念着印象里两三年前在某本书里看到的祈愿咒语，毫不犹豫地把希望哥哥健健康康的愿望交付给虚无缥缈的「神只」。 回忆了几次刚刚户裕珈弥的额吻，少女脸上露出淡淡的羞涩闭上眼进入梦乡。 距离休息舱有半个舰艇远的控制舱里，户裕珈弥还在桌前忙碌着明天计划的制定，顺便进一步研究「契械」因子的能量利用。 安弥的工业袋装咖啡粉已经散在桌子上，他来不及收拾，只是专注地盯着投影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代码。 “明明没有什么偏差，回流拟合解析卷积计算都无问题……为什么呢……” 户裕珈弥起身踱步思考了一会，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望向她的房间。 「是不是不该将那个畜生杀的太果断……导致信息断了……」 一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对于妹妹的了解程度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知根知底。 像是一本书页褶皱泛黄的意识流魔法书，自己只是偶然介入的读者，看不清也看不懂那些被锁住尘封的文字。 即使自己已经与后半本的故事紧密相连，依旧只是前半本的回应与伏笔。 他轻轻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然后就着温度在里面加入「斯宾尔芬」，一并喝了下去。 效果立竿见影，兴奋剂一样提神醒脑。 这种由「户裕一翼」自己研发的药物并不是没有成瘾性，只不过成瘾效果是需要建立在大量且长期服用的基数下指数爆炸。 也正是这样罕见地生物医药特性使得这种特效药物成为华地以东南方向的暹罗地区走私的热点货物之一。更是成为「户裕一翼」的重要资金来源。 契械潜艇飞速朝着伊比利亚半岛附近“遨游”，点点繁星的地中海夜色下海面时不时卷起自然地涟漪，定义着他们的位置。 在最后午夜的结尾，户裕珈弥还是轻抚着墙壁走进与川砂蕾绘对门的休息舱。 “不管怎么样……走到这一步也没法回头了。欧诺萨斯……至少是必须要干掉的。” —————————— 维斯塔几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清魔」即使再使出浑身解数也能明显察觉到自己魔能的消耗到达了恐怖的地步。 引以为傲的「龙态」也只成了无用的皮套而已。 威尔格雷戈的自然魔法自然龙态显然更加超模，但也更加消耗内力。对于一个七十岁的老登魔法使来说，也是在走钢丝。 “欧诺萨斯那个家伙……根本就是在坑我……和畜生无异。这个老登根本不可能重病，简直在开玩笑……” 「自然」魔法对于「清魔」的上古法术属性克制死死的。即使没有「相位」魔法也足够对没有获得「涅安斯之眼」「涅古之心」的清魔达到恐怖的压制。 藏匿在维斯塔「相位」雷达覆盖缺口处的苍穹已经被威尔格雷戈以及他的部下用「自曙回流」破解，缥缈在清魔视野里的絮状魔术能量回流已经缚束成茧。 嘭！ 几根像是针线的若隐若现探针从「清魔」背后穿过。 诧异的“龙”终究还是被断了后路。 “从秘伦里亚赶到这里也挺不容易的，一大把年纪还要插手这些事，不怕自己晚节不保么……” 「清魔」的口气似乎优势在他这一侧一样，不知是滑稽幽默还是真的藏有什么。 “想知道我布局布了多长时间么我想你也在思索着我是怎么得到信息，并且精确来此的吧，嗯” 威尔手臂上绑定着魔术拟态的“龙爪”，坚毅地移动到被“卡住”的「清魔」面前。 要比老道，似乎两人本就不分高下。 只是清魔千年的年纪显得更加恐怖。但它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心脏怦怦跳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