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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二十二给家里打了电话，不回去过年了，她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大年初一晚上，二十二就拉着卞桥和黄则吃了一个大餐。 “二十二，你开口吧，请我们吃这些，想要做什么”卞桥率先开口。 黄则看着二十二那透亮明净的眸子里肯定都是几百个点子。 她狠中带着情意。 二十二左右看了看他们二人，“来，来，先喝了这一杯再说。” “你这身子骨，还是少喝点酒！”黄则把二十二倒酒的手推开，又把酒杯拿走了。 “就是，好好养着。再说，徐军知道你偷喝酒，我俩得兜着走了。”卞桥道。 “不怕！不怕！出来我给他说了，大饮伤身，小酒怡情，何况我这次是找你们大麻烦。”二十二认真说道。 “你先说什么事再喝也不迟。”黄则坐直身体，意思就是我听着。 卞桥也点了点头。 “我之前答应了一个人，要让他从二把手坐到一把手。 我白天出去跑了一趟，我眼看这机会来了，想做个顺水人情。”二十二看了看两人的表情。 继续说道，“找你们一个借个十来人，帮我压压场面。” 黄则和徐军对望一眼，眼神交流一番。 这不就是梁丘昨天中午搞的事。 “我保证！把他们所有人全乎带回来。”二十二双手比划道。 “二十二，你跟我们才认识的吗”卞桥咂了咂舌问道。 二十二摇头。 “那你借几个人还搞这么复杂说什么，一个电话安排就行了。你呢” 卞桥说完，用嘴拱了拱黄则。 黄则摊了摊手，“我没问题啊！是二十二那么为难开金口了。多久要人，安排！” “你们这么快就答应了不考虑考虑！” 二十二有些吃惊，毕竟借东西嘛，有借有还。 这借人的确有些…… “你就说你多久要人。”卞桥轻轻拍了拍桌子道。 “明早！”二十二快速回答。 “好。” “好！” 二十二见他们答得干脆！ “那我们喝一杯还是我一个个敬一杯！”二十二说得有些不真心。 “好了，二十二，你别闹了！要走形式，喝口茶行了。 等会黄则送你回去，我九点前必须回家。家里管得严。” 卞桥说完就起身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对了，让他们去你那，还是” 二十二放下茶杯，站起身，“直接在鱼目街东头等我就行了。” “好。我就先走了。”卞桥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左手把羽绒外套搁在肩头慢步走出了门。 “徐军陪你去吗”黄则回头问二十二。 “明天吗要去的。毕竟当时搞了那么一出，他得宣示主权。”二十二甜甜一笑。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这北岸的江边听说很热闹，要不要一起去逛逛。”黄则看了看时间提议道。 “你去逛过吗”二十二来了兴趣。 “没有逛过，所以想着刚好过来了，就一起去看看。”黄则摇了摇头道。 “那我给五二一说声，一个小时逛得玩吗”二十二拿着手机拨了电话。 “差不多。”黄则抿了抿嘴唇说道。 二十二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喂！五二一，我在晚一个小时就回来啊，你累了就早些休息，不等我。” 二十二挂完电话，“服务员，买单。” 徐军挂了电话，坐在雅乐居广场的花坛边，花坛里开满了矮山茶花和仙客来。 几对父母陪着几个娃娃点着儿童玩耍的小烟花，娃娃们穿着红色过年服，提着精致流苏鱼灯笼。 多可爱啊！ 娃娃们的身影徘徊在他的身边。 “爸爸，那个叔叔怎么一个人坐在那里” “可能叔叔在等家人。” “可我怎么看他有些难过呢” “你小娃娃知道个啥，放你的烟花去。” 徐军低头笑了起来。 明晚带二十二放烟花吧。 “二十二，要不要买个灯笼”黄则停在花灯前问着。 “哇塞！花灯这么好看！还是挂在一起好看，我们往前逛一逛，我看那里有炒年糕也，还有糖炒栗子，炸香蕉……” “试吃一下，不买没关系！” 二十二追着吃食过去了。 “都很好吃，一样少买些。”二十二比了比手指，跟着摊贩交流着。 黄则笑了笑，馋得跟个好吃狗似的。 “北岸的江边原来如此热闹，花灯，杂技，簪花，美食，我喜欢，哈哈！”二十二没心没肺地笑着。 有一种人，天大地大，有事没事，只要有吃的，就很满足。 黄则跟着二十二身后，与其说逛街，不如说是当劳力工了。 “徐军一天没给你吃饱吗”黄则看着二十二不停往嘴里塞吃的，凡是试吃都不放过。 “这个不一样，吃得感觉不一样。”二十二鼓着腮帮子说道。 眼睛滴溜滴溜转，突然一下子眸子亮了起来，“我就说嘛，过年怎么没有糖葫芦，还有柿饼，这都是我心心念念的啊！” “柿饼。小时候，妈妈在路上捡了吃过，现在那味道都还记忆犹新。” “至于糖葫芦，喜欢甜食的我，每次都无法抗拒。 关键是颜色怎么这么好看呢，明净透亮，鲜艳欲滴的山楂，酸甜可口，太开胃了。” 黄则拿了两串糖葫芦，又拿了一袋柿饼，给了钱。 二十二疯玩了两个小时。 黄则送她回去的路上，二十二收起那张纯真的笑容，又恢复了一张清冷的面容。 他透过余光，二十二歪头靠在车窗，眼睛盯着窗外，藏了一些东西。 眼见就到了雅乐居了。 “黄则，把我放到广场就行了。”二十二突然开口。 黄则把车停在临时停靠的路边。 “要不要上楼坐一会。”二十二下车后，回头问道。 “不了。”黄也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朝二十二摆了摆手。 “那你回去慢点！”二十二弯腰朝着他做了拜拜。 黄则启动，单手打着方向盘，帅呆了。 二十二嘀咕了一句。 这么好看的人不找个女人有些浪费了。 不过她想着之前撮合别人的事，还是算了。 二十二看着广场三三两两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二十二，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想要表现开心点，是希望徐军不那么担心她。 因为最难过和伤心的人不是她，应该是徐军。 她太冲动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从龙青那里侥幸小聪明了一次，以为这一次，她对林知言这个人已经够了解了。 这一次，是她错了。 她一脸丧气，与人流擦肩而过。 孩童提着花灯嬉戏打闹。 说她没有念想，没有其他心思，可能有些太牵强了。 她转脸的一瞬间，看着花坛上坐着一个人。 他低垂着头，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 二十二停留在原地，他们两个都一样。 二十二沉默了良久，才慢慢走过去，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许是那熟悉的气息。 徐军在二十二靠近他的时候，就抬眸迎了上来。 他们只是四目相对。 徐军先起身朝二十二走来，牵着她的手，“我们回家。” “你买灯了”二十二过来就看到了，他旁边放了一盏鱼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山有清风我有你，花前月下两相宜。”二十二慢走两步，蹲下身子，与花坛上的鱼灯平视。 暖黄色的光从七彩的鳞片折射出来，人生总有坎坎坷坷。 “老婆，我们回家。”徐军弯身提起灯笼，右手朝二十二伸手。 二十二看着那灯，那手，那人。 一切都没有了，可一切又都还在。 所以，像灯一样，在黑夜里发光，只需要照亮同行陪伴的人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