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要民心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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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连喂饱城中这么多将士的粮食都没了，哪里还有希望赢得人心 这一次火，烧得是他的根基，也烧光了他继续坚守下去的信心。 “纪灵，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我对你不错，你怎么能背叛我” “我迟早要亲手解决了你！” 醒悟过来的吕布怒吼起来，几乎崩溃。 周围的士兵看到粮草被烧光，瞬间乱作一团。 “迟延，魏续！” 吕布转身，狠狠瞪着两位将领。 那两人浑身发抖，不知所措。 “粮仓离东门那么近，纪灵放火时，你为什么不及时赶到灭火” 吕布指向迟延责问。 迟延哆嗦着，满头大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你！” 吕布又转向魏续：“你负责守北门，为什么玩忽职守，让那个叛徒在你的防区里逃了出去” 魏续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两个将领互相看看，心中暗暗叫苦。 一个守着东门，根本不在粮库的位置；另一个是因为去灭火，导致防区空虚，才给纪灵留下了逃脱的机会。 粮草被烧其实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只是成了替罪羊罢了。 “来人，把这两个废物拖下去处决！” 吕布愤怒到极点，起了杀心。 迟延和魏续害怕得腿都软了，立刻跪下请求饶命。 “温侯，虽说他们确实有失职之处，但责任不全在他们。” “现在正是用人的紧要关头，不如留他们一条活路为温侯效力赎罪吧。” 陈宫见此情景，急忙为二人求情。 这才使吕布消了些许杀气，却冷冷道：“死罪免了，但军棍四十，以警诫其他士兵！” 迟延和魏续勉强保住性命，躺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们不敢抱怨什么，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硬撑着挨过了惩罚。 围观的士兵们心里都为他们喊冤，可没人敢出声。 哀嚎声渐渐平息。 吕布指了指遍体鳞伤的两位将领，大声道：“看在公台的面上，暂且饶你们一命。” “好好反省自己，并想着如何戴罪立功。” “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会取你们的脑袋！” 魏续和迟延续命后，忍着剧痛向吕布磕头答应下来。 见到这番情景，吕布的怒气稍微缓解了一些，上马返回皇宫。 魏续和迟延则在亲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营帐处理伤口。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都充满了怨念。 “烧掉我们粮草这招狠毒手段，十有八九是蒋华强出的主意。” “难道我陈宫真的要被这样一个平民出身的人逼上绝路吗……” 望着灰烬中的废墟，陈宫仰望天空，发出一声沉重而又无奈的叹息。 关于粮库被烧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军。 本就已经陷入困境的淮南军更加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得知粮食没了后，军队的情绪更是跌入谷底。 失去了存粮支撑，为了尽量延长生存时间，吕布只好下令减半口粮分配。 一旦口粮减半，士兵们的不满情绪很快就爆发出来。 加上有了纪灵这样的例子，不少守城士兵纷纷效仿，在夜晚逃出城墙投降。 先是几个，然后是几十，再到数百…… 甚至有一天袁术手下的雷薄带领五百人光明正大地弃城而去。 不到四天，整个寿春城摇摇欲坠，濒临瓦解。 夜幕降临，金殿内酒气弥漫。 地上散落着无数酒坛，而龙椅上的吕布还在不停地豪饮。 自从那天粮草被烧之后，这位曾经的第一勇将就把所有痛苦寄托在酒精上。 此时的吕布披散着头发，眼露凶光，脸上棱角分明。 俨然是个落魄酒鬼模样，毫无昔日英雄风采。 “温侯！” 陈宫试图劝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吕布反而满脸笑容地朝他招手：“公台，来，陪我喝几杯。” “温侯啊，您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城内的粮食已完全耗尽，士兵不断逃亡，如果不采取行动，即便对方不来攻城，我们也无法长久坚持下去。” 陈宫焦急地劝说道。 “背叛他们又要背叛我” 吕布眼中闪烁着怒火：“立即传达命令，各城门严加防守。抓住任何一个企图逃亡者，就地斩首，全家连坐！” “谁想反叛，谁就得死！” 然而陈宫却摇头叹息道：“温侯，士兵们逃走的根本原因在于饥饿。如果我们不能解决食品问题，即使杀了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 听罢这话，吕布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咬牙切齿地说：“尽管军队没有余粮，但城中百姓家中总还有一些储存。” “立刻派人搜查每家每户的粮食，无论多少都要拿回来供部队使用。” “谁敢反抗或者藏匿粮食，统统杀无赦！” 陈宫闻言面色骤变，惊恐地注视着吕布。 这等于是直接从老百姓嘴里夺食。 即便抢来了也只够暂时填饱肚子几天而已。 但这城里的几万百姓，可能会被活活饿死。 吕布，这下彻底失控了。 陈宫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当年董卓那种残暴的样子。 “温侯啊，你真要这么做的话，就算守住了寿春，老百姓也会离心离德。” “再说，就算把百姓手里的粮食都搜刮来，也就够吃几天罢了。吃完了之后，又该怎么办” 听到陈宫的质问，吕布却不以为然。 “如果守不住寿春，我要民心还有什么用！” “多坚持几天算几天，说不定过几天孙策的援军就能赶到寿春城下了呢。”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吕布还对孙策抱有幻想。 陈宫想劝说吕布冷静下来，不要再自欺欺人。 可是吕布已经不耐烦了，挥挥手打断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只需要去传令就好，别再啰嗦了。” “饿死几个百姓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年你背叛曹操，引我入主兖州时，难道死的百姓少吗” “那时也没见你心软，怎么现在反而跟我讲起了仁义道德” “陈公台，你不觉得自己虚伪吗” 陈宫一愣。 他没想到吕布会提起这段往事，往他伤口上狠狠撒了一把盐。 内心愧疚，陈宫尴尬地低下头，不好意思再规劝，只好无奈地领命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