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雷之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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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之律者大抵是位极为佛系的律者，在确定了自己宿主后，祂就美美地继续睡觉了，祂只维持着宿主最低的生存标准，便沉沉睡去。 睡得香甜，睡得安心，完全把毁灭文明这一职责全部抛到了脑后。 但这次，宿主快速降低的生命体征硬生生地将祂从沉睡中唤醒。 不醒不行啊，再不醒祂就要被迫换一个家了，或者干脆成为一颗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律者核心，这可不是祂理想中的生活。 于是，雷之律者第一次开始与自己的宿主接触了。 “你是……谁”卡卡西看着对面与自己身形一致的紫色幻影慢吞吞地问道。 他睡得太久，以至于脑袋都像生锈的齿轮一样，运转起来一卡一卡的。 “你好，旗木卡卡西。”雷之律者说道。 “额……你好。”卡卡西依旧迷迷糊糊的。 “很遗憾地通知你，你就要死了哦。” 雷之律者这一句话，把卡卡西给叫醒了，黑色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什么！开玩笑的吧” 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就要死了！ 虽然是自己的问题导致卡卡西一觉不醒，但雷之律者可不会承认这一点。 祂只是轻飘飘地说道，“不是玩笑，是事实哦。” 团藏的研究就不是那么温柔了，卡卡西身上已经少了不少部件，已然生命垂危，若不是雷之律者的律者核心维持着他的生命，恐怕他早就死了。 “你可以看看你的身体。”雷之律者说道。 卡卡西低下头，这才惊愕地发现他少了一只手，一条腿，腹腔被剖开，心脏处多了个大洞。 此时此刻惊讶的不应该是他为什么会死，而是惊讶他为什么没死了。 “若不是我的力量，你早就死了。”雷之律者实话实说。 “……我明白了。”卡卡西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你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嗯” “我说，你是律者对吧”卡卡西盯着雷之律者，“费尽心思地保护我的身体，是想要占为己有吗” 雷之律者嗤笑一声，“就凭着你这副破破烂烂又毫无价值的身体” “如果真的毫无价值的话，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呢”卡卡西反问道，雷之律者必然是有某种目的，才会救下他。 雷之律者打量着临危不惧的卡卡西，半晌后才冷哼一声，“你确实很聪明，的确，我救你当然是有条件的。” “请说。” “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雷之律者的话令卡卡西惊讶，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怎么想都没有想过雷之律者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于是，卡卡西难得露出呆愣的表情，不知该作何反应。 倒是雷之律者不满地提醒道，“嘿，别发呆呀，你的答案呢” 卡卡西回过神，看着雷之律者露出复杂的眼神，半晌后才说道，“……为什么你们律者不是都以毁灭世界为责任吗” 所以为什么这位律者反而让他保护好自己呢。 “什么为什么。”雷之律者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因为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事啊。” 祂笑了笑，得意又自满地说道，“必要时，我允许你借用我的力量，遇到我这么善解人意的律者你就偷着乐吧。” 卡卡西：…… 确实，从栖云对律者防备又警惕的态度来看，他体内的律者意识绝不会像眼前这位这般友好……卡卡西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竟然会用友好这个词来形容毁灭文明的使者，难以置信。 “好啦，该醒来了，睡美人。”雷之律者高傲地说道，“好好教训外面的老鼠，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老大！” 祂化作丝丝雷光，融入卡卡西的体内，补全了他身上残缺的部分。 黑色的眼眸化为紫色的竖瞳，那是顶级掠食者的标志。 在狂暴的电光下，藏着理智。 …… 甲惯例一般试图潜入深处的房间，他贴着墙壁放轻脚步，不发出任何声音。 根部的光照极差，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来去根部基本都靠记忆，在这种环境下长期生长的人，心理上难免会出点问题。 但甲似乎是那个例外，他隐隐能察觉到那个独眼老头不是什么好人，那些来来去去身上带着一股子血腥味的面具人们更不是什么好人。 甲曾经靠近过根部的大门，外面照进来的一缕光芒对他来说就像在狗狗面前摆上骨头，甲对外界充满了渴望，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没办法出去的，只能隐忍下来，让自己能找出小树枝的能力慢慢成长起来。 潜入最深处的房间对甲来说，更像是在达成最终目的的小目标，他在根部的身份特殊，只要不想着出去，哪怕是去那些机密的地方，被发现也不会被责罚。 “滴答滴答” 甲停下脚步，疑惑地皱了皱鼻子，今天这条通道里的血腥味为什么那么重，面具人们又出去做任务了吗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脚尖突然踹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这触感……甲缓缓低下头，与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面面相觑。 小孩无神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虽然在根部中，尸体算不上什么罕见的东西，但眼下这个是那些面具人之一吧他们明明是一伙的，为什么他会被杀 直到甲在这路上遇到各种根部忍者的尸体他才意识到此刻的根部里应该发生了极为恐怖的事。 甲知道现在的他应该立刻转身就跑，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但是他又想起那缕如同月光般的银发，不知道那个被抓来的人怎么样了…… 就看一眼，一眼就好了。 他说服了自己，向着更深处走去。 …… 靠着空之律者的权能，栖云几乎立刻回到木叶，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理智开始不断动摇，空之律者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你看你，我说的果然没错，你终将拥抱我的力量。 可比起即将到来的失控，让栖云变脸的还是空气中远远高于正常值的崩坏能，而崩坏能的源头正是根部。 …… 根部终于响起了警报，死去的根部忍者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只是在临死前，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雷光，随后便了无生息地倒在了地上。 等团藏知道这个消息后，直接吐出一口老血，根部是他的心血，而现在却基本沦陷，三分之二的根部忍者已经失去了联络。 他怒气冲冲，大吼道，“是谁！谁潜入了根部杀死了我的人！”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保护他的根部忍者面面相觑。 “原来你躲在这里呀，团藏。”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 “谁！”团藏迅速扭过头，便看到了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栖云，单眼眯起，“是你！旗木栖云！你怎么在这！是你入侵了我的根部！”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栖云抬起头，一双金眸熠熠生辉，“告诉我，卡卡西在哪里！” 在来到木叶后的第一时间，栖云自然是前往根部寻找卡卡西，但是没有，硕大的根部里根本没有卡卡西的查克拉波动。 栖云没有怀疑野乃宇给的情报，而是直接找到了团藏，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团藏根本没有意识到此刻的栖云到底有多危险，他对栖云的印象依旧停留在一个天才忍者上，整个旗木家，唯有旗木朔茂一人值得他用心对待。 于是，他冷笑道，“旗木卡卡西那个占用了木叶医疗资源那么久的小孩你要是来得更早一点，或许就可以看到完整的他了！” 栖云闻言，眼神恐怖地死死盯着团藏，语气愈发轻柔，“你说什么” “为木叶牺牲是他的荣幸。”团藏不耐烦地说道，他依旧没有把此刻的栖云看在眼里，“他身上对崩坏能的适应能力很有价值，我会研究出其中的秘密，木叶会在这次的风浪中更进一步。” 栖云不说话了，他已经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团藏，事实上他现在的心中充满了怒火。 感受到栖云身上杀气的根部忍者挡在栖云面前，警惕地看着他，跟没有数的团藏不同，他们这些习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反而更能意识到栖云的危险。 “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栖云扬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他知道自己可能来晚了，卡卡西他……已经……既然如此…… “你去给卡卡西陪葬吧。” 栖云抬起手。 虽然空间能力大部分时候都是服务于后勤，但是不代表其没有杀伤力。 一道道传送门开在了根部忍者的脖颈处，只一瞬间便身首异处。 直到临死前，他们脸上还残留着恐惧和惊愕，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什么——”团藏看着这些保护自己的根部忍者居然瞬间就失去了性命，大惊失色，他从没想到栖云竟然有着这样的力量。 不行，他得赶紧离开，只要离开了这里，见到日斩，他就可以以入侵根部的理由，定栖云的罪…… 团藏这么想着，脚却如同生根了一般死死地定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栖云对他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你想逃已经晚了哦。”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汗流浃背的团藏，直至面对面。 “我会好好从你的脑子里挖出卡卡西的下落，卡卡西怎么样，我就会把你变成怎么样。” 团藏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缺胳膊少腿的卡卡西，根部的科研人员最后才摘除了他的心脏，这完全就是致命伤，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他难不成也要变成这样吗！一想到这一点，他的脸颊上就不断地往下滑冷汗，他志村团藏怎么可以死在这里！他还没有成为火影呢！ “你看起来很害怕。”银发金眸的恶魔脸上带笑，“但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稍早的时候，甲终于抵达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房间，这次终于没有人拦他了。 闪着昏暗光线的房间里，站着一个紫色的身影，他或者祂正低头看着手术台上的残躯思考着什么。 啊！甲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观察着那个人，那人看起来不高，有着一头银发，是他吗，那个担架上的人…… 就在这时，那个人回过头，与甲正对上目光，紫色的竖瞳闪着野兽般的狂暴，如同下一秒就要将他吞吃殆尽。 甲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面前。 完了，要死了吗 然而那人却没有杀死他，而是静静地打量了他，最终用略带疑惑的语气自言自语道，“小孩子” 不是怪物，而是人类吗……甲松了口气，胆子变大了些许，都敢直接打量眼前这人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人的某些身体部位竟然都有实质性的电光填补而成，胳膊和腿，以及胸口那个跳动着的心脏。 不，他错了，这家伙…… “我是卡，不，是雷……额……”那人神智不清地捂着脑袋，身上的雷光不安分地跳动了起来。 甲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小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他当然不好，意识处于混沌和清醒之间，眼前的事物没几秒就会出现重影，由雷光组成的器官和血肉之躯间产生了排斥反应，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 “还行。”他最终说道。 这种状态是可以被称为还行的吗……甲想到。 尽管这人看起来很怪，但是甲却觉得他很纯粹，是的，纯粹，或许这是觉醒木遁后的小能力吧，甲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善意和恶意。 根部的成员大多数都充满了浓浓的恶意，团藏更甚，虽然那个独眼老头每次见到他时，都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头鼓励他，但是甲就是知道他不是好人。 但是这个人…… 他大着胆子说道，“这些人是你杀的吗” 那人顿了顿，“人不过是一群肮脏的老鼠和卑劣的小偷罢了，令人生厌。” 在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这些老鼠就围了过来，顺手杀了而已。 甲：…… 那不是完了吗！对甲来说，根部的忍者是根本无法反抗的强者，这人虽然杀了那么多，但根部人那么多，这里现在太危险了。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甲毫不犹豫地背刺了团藏。 那人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