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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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身着龙袍，满脸激动，声音洪亮如钟。 “勇士们，明日一战，必将是我朝扬威四方之时！让我们的箭矢穿透敌人的胸膛，让我们的马蹄踏平敌国的疆土！” 他站起身，张开双手，眼中闪烁着必胜的光芒。 大臣们纷纷跪拜，附和之声震天响：“陛下万岁，大军必胜！” 朝堂之上，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慷慨激昂之景，仿佛连空气都在震颤。 但是下一刻，这美好的氛围突然被打破。 一位将领满脸尘土，衣甲凌乱，慌慌张张地冲进大殿，脚下的靴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急促的声响。 他全然不顾宫廷礼仪，径直冲向皇帝，双膝跪地，声音颤抖而急促。 “陛下！大事不妙！军营……军营昨夜遭狐妖袭击，粮草被焚，营帐尽毁，士兵们伤亡惨重，乱作一团！” 他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大殿地砖上，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声响。 皇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也顾不得别的，赶忙走到那位将领身前。 “什么” “昨夜暴雨，狐妖趁机袭击军营，如今……” 将领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皇帝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他颤抖着手指，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绝望与寒意。大殿内，烛火依旧摇曳，但此刻的光影却显得格外凄凉。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士兵们的哀嚎、燃烧的粮草、被毁的营帐……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让他不敢也不愿相信。 他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声音微弱而颤抖，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无助。 皇帝的脸色愈发惨白，他踉跄着站起身，目光在空旷的大殿中徘徊，仿佛要寻找一丝出路。 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将领的报告，心中一片混乱。 他望向窗外，虽然下了一夜，但大雨依旧滂沱，仿佛是天公也在哀悼。 他喃喃自语：“一座被毁，一座留守，那我们……”他突然顿住，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皇帝紧握双拳，眼中燃起了不屈的火焰，转身面向大殿内的众大臣，声音虽颤却坚定：“朕意已决，要与尔等同赴国难，死战到底！” 正欲慷慨陈词，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誓言。大殿门口，一位族老手持拐杖，缓缓步入，银发如霜，目光如炬。 他缓缓走到皇帝面前，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陛下，不可意气用事。国不可一日无君，百姓不可无依。老臣愿率族中勇士，前往前线，誓死守护，陛下当留守首都，稳定民心。”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眉头微蹙，他不解地望着族老那深邃的眼眸，仿佛在探寻其突然转变的缘由。 可是实在没有头绪，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族老不去享受优渥的生活，非要亲自上战场。 但转念一想，朝中大权实则紧握在这几位族老手中，若他们远征，自己或许能借此机会逐步收回皇权，稳固帝位。 想到此，皇帝心中豁然开朗，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族老所言极是，朕便依你所言，留守都城，以待佳音。望族老与勇士们凯旋，朕必亲自出城相迎！” 言罢，他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族老的肩膀，那动作中既有信任，又暗含深意。 族老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思，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微微欠身，以一种近乎俯视的姿态接受了皇帝的轻拍。 但是这样一来，却反倒显得皇帝十分卑微。 大殿内烛火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将族老那银发如霜的形象映衬得更加威严。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那是一种掌握全局的自信，也是对皇帝心中那点小心思的不屑一顾。 他凑到皇帝的耳边，小声嘀咕。 “陛下还是不要过多挣扎才是，虽然说我不在这里，但是其他族老也会帮助陛下您的。” “你……” 皇帝望着族老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个被安排好的命运。 “早晚有一日，朕会……” “群臣在下，陛下还请慎言。” 皇帝狠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形佝偻的老妪打断。 她一步步缓缓走进大殿，每一步都似乎踏在皇帝的心弦上，让他心跳加速，呼吸凝重。 老妪的脸上沟壑纵横，如同岁月刻下的深痕，那双深陷的眼眸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皇帝，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大殿内的烛火在她的身影后摇曳，投下长长的阴影，更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皇帝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却仍强撑着没有后退半步。 老妪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利剑，让皇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恐惧。 众多大臣看到那位老妪，都不敢出声，大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那位老妪可太有名了，服侍三代皇帝，有先皇御赐金鞭，就算是指责皇帝也是理所应当。 老妪缓缓走到大殿中央，每一步都似乎带着千钧之重，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 她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着大殿内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洞穿。 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来杀身之祸。老妪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在看一群蝼蚁般渺小的人类。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拐杖，发出“笃笃”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陛下，若是没事，还请早些时辰退朝，草民找陛下……可是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