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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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二爷来她院子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啦！ 她心中的不满和怨念开始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尤其是想到程川时，这种不平更是被无限放大。 她固执地认为，正是程川与她儿子同一天降生，俩人命运相克，才导致自己的孩子夭折，没能平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既然如此，那程川又有何资格安然无恙地活在这人世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内心的怨恨逐渐扭曲，她把一切过错全都归咎于程夫人和程川的身上。 某天，她犹如一头困兽般，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双眸低垂，脑海中不断的想着这些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缓缓抬起头时，眼中竟多了几分令人心悸的狠厉之色。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除掉程川！ 不仅如此，她还要让程三爷和程三夫人也感受一下失去爱子的锥心之痛。 她也不想让程川就这么轻易地死去，那样实在太便宜他了。 而且，如今的她整日无所事事，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待，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她最终决定选用慢性毒药，一点一点地侵蚀程川的生命。 她要亲眼看着他慢慢地走向死亡，身体逐渐枯竭痛苦而死。 于是，她暗地里偷偷的花大价钱购买这类慢性毒药，然后暗中收买了一名在程三爷府上厨房做事的仆人，并以丰厚的金钱为诱饵，让其帮助自己下毒。 她找人打听过这名仆人的家里状况，她料定他不会拒绝自己。 仆人起初听到她提出这个计划时，整个人都被吓得浑身一颤，毫不犹豫地就开口表示拒绝。 然而，现实却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这些年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家境贫寒，家中有两位年迈体弱的双亲，和一个长期瘫痪在床的儿子，以及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媳妇。 其中，他的父亲如今已无法下地劳作，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需要靠长期服用药物才能勉强维持生命。 而他的母亲也是生来就腿脚不便，虽还能勉强帮自己照看着卧病在床的父亲，以及瘫痪已久的儿子。 可更令他忧心的是，他还有一个脑筋不太灵活的媳妇，平日里不仅无法帮助操持家务，甚至还需要人时刻照看，这无疑让本就艰难的家庭雪上加霜。 尽管如此，就算她帮不上自己，还拖累母亲，可他也不忍心将那媳妇赶出家门。 眼看着母亲也日渐憔悴，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她还能在帮衬自己几年。 这些年来，全家老小的生计都依赖他赚取的这点微薄工钱度日，倘若此次答应参与这个计划，若最终事情败露后，他定会被官府关押起来。 那么等待他们一家人的将会是灭顶之灾，失去了他这份经济来源，家里的老小根本无法继续存活下去。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老母亲在几天前也不慎摔倒受伤。 大夫虽说能将母亲治好，可如今他的手里已经身无分文，根本买不起药。 就连给父亲长期服用的药物如今也断啦！更别提去支付母亲治疗所需的费用。 若是能治好母亲的伤，至少她还能在家中帮衬一二。 所以，当面对程二夫人送来那袋沉甸甸的银子时，尽管他内心的良知想要拒绝，但是想起自家目前所面临的种种困境，想到双亲如今都因没钱买药而日日受着伤痛的折磨，他那颗原本坚定的心也开始慢慢动摇起来......。 眼下不如先拿着银子让全家过些好日子，回想起以前，这些年他们一家人的日子都过得太贫苦，太难困难了。 思虑再三后，最终，他还是将手伸向了那袋银子，与程二夫人达成了交易。 几天前，在仆人准备再次往二公子的汤里下药时，被程三爷安排在厨房的人逮了个正着。 在证据和事实面前，仆人没有狡辩，承认了自己这些年对二公子下药一事，可他始终不愿供出背后之人，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为。 因程二夫人曾答应过他，要是事情败露，他若独自一人认下所有，她会继续每月给他家里送银子，保障他一家人的生计。 在面对着自己即将会受牢狱之灾时，仆人心里感慨，这些年倚靠着程二夫人给的银子，也是让一家人过上了几年的好日子。 如此，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这些年除了生活所需，自己还存了些钱，就算二夫人没有履行承诺，存下的银子也够家人用好些年，如今自己能为家人做的都做了。 而程二夫人虽对二公子有怨恨，手段狠毒，可在他眼里是不一样的，在他最绝望的那段日子里，是二夫人给自己送来了银子。 虽然都是些黑心钱，可也让他们家度过了艰难的日子，过上了几年手头宽裕的生活，另一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雪中送炭帮助了他。 但是就这一点，他也会独自忍下罪责。 就算仆人一口咬定是他所为，程三爷也没有相信他的话，因为仆人与他和程川之间并无任何恩怨。 最终，程三爷将仆人和证据一并交给了府衙。 在捕快准备将仆人带离程府之时，他要求最后见二公子一面。 牢狱是他归宿，是他欠二公子的，他该为自己的罪过付出代价，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他毫无怨言。 他也深知，二公子和三爷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每次下药之时，他都会将药的份量减少一半。 这些年里，他的内心也时常备受煎熬，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开始踏出的那一步便是深渊，每当三爷寻来名医之时，他也希望那些大夫能发现二少爷是中毒，并能将他治好。 只是这么多年里，都没有一个大夫能够检查的出来。 在被人发现他下药的那一刻，他开始是慌乱的，是害怕的。 可是片刻之后，他心中那股长年因害怕而压抑在心底的重负缓缓放下。 同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如释重负的浅笑，如此一来，二公子的命也算是保住了，而他的罪孽也能少一点。 这些年因他的自私，连累了二公子，他自知死不足惜。 他在程川面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向他表示了深深的歉意。 虽无法抵消他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可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跪下给他磕头认错和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