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燃烧了十年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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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亲爱的学生们！”苍术停下车转过头来用璀璨夺目的眼睛看着江槐他们，笑着说，“祝好运！” “那你呢”江槐侧头问道。 “找个地方休息，今天周四我追的剧更新了！” 三人下车之后，车内的苍术朝着三人喊道：“别掉以轻心哦！” 他突然收起笑容。 “会死人的！” “他也太不靠谱了！”江槐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桑塔纳愤愤地说。 “是的！让一个新人和我们执行天阶任务确实不靠谱。” 柯胜舟从肩膀上取下背包，硕大的黑色背包把他身体衬托得更加瘦小。 江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看见一旁白芷向他微微摆手，到嘴边的话无奈的咽了下去，他强行压下了心头的不爽，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 哪怕是现在中午一点，在烈日下江槐抬头看着面前废弃的七层大楼，这里给他的感觉依然是鬼气森森。 整栋大楼处于道路尽头，它是附近最高的建筑像是广袤海洋里的孤岛，耸立在周围低矮的建筑之中。 正午炎热的天气导致街道空无一人，这里是重庆某个区县下的小镇，和其他乡镇一样除非赶场的日子，不然这里的街道上几乎没有太多人气。 江槐注意到五十米的街道对面有一家小卖部。除此之外的大部分店铺都紧闭着房门。 这栋楼的每一层的窗户都紧闭着，所有的玻璃都布满灰尘，他沿着外墙朝上看去，四层中间位置窗户有些不同，窗户上的阴影更加浓郁，像是站着人影一样。 “别进去……你们不是它们的对手……”罗睺的声音出现在江槐的脑海中，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换，罗睺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江槐。 “又来”江槐直视罗睺的兽瞳，“不要来影响我！” “小家伙，那幢楼里的东西不是你们能搞定的！”罗睺俯下身说，“不过我可以帮你解决它，不过这一次我要拿走你的肺。” “滚啊！我不需要你！”江槐吼道，周围黑色的环境陡然褪色。 江槐挠挠头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两人说：“那家伙又出来了。” “集中精神，他就没有那么容易影响你。”白芷低头继续研究手里的资料。 白芷收起手里的行动部的评估资料后打量这幢楼说：“十年前的一场特大火灾导致这个幢大楼近三十人丧生，扑灭火灾却没有发现那三十人的遗骸……” “失踪了”柯胜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是的，一直没有找到遇难者的遗骨。但是重建之后，这里偶然会发生小型火灾，那场大火之后这里的物业公司便安装了大型商场的那种消防系统，所以只是发生几次小型火灾，没有大的伤亡，五前年开始出现住户自焚的事情，现在这里已经空置下来了。” “五年前” 江槐和柯胜舟几乎是异口同声，柯胜舟点点头神情依然冷漠：“你也发现了” “嗯。” “十年前那场大火的原因应该十分蹊跷吧”柯胜舟问，“最开始这只诡物只能造成小的火灾，五年后便可以让人类自焚，无疑是低阶诡物能力进化的体现。” “我总觉得这楼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江槐皱着眉头，现在三个人坐在大楼门前的树荫下，拿着作战部的评估资料分析，让他想起自己早些年看的一本小说，主角住在一栋诡异的大楼里，寻找着埋藏在大楼深处的真相，最后那一栋大楼是开启异世界的钥匙。 白芷收起手里的资料点点头：“火灾原因鉴定得非常模糊——电器短路，火灾的源头是444号房。” “十年了，那为什么灵师会没有对拔除这里的诡物呢”江槐有些不理解。 “因为这里的物业管理公司负责人近期才向我们发布委托。”白芷指着档案袋上的一栏，上面写的受理日期确实是一个月前。 “那我们就从444号房间开始”江槐握了握拳，心底里不由地生出一丝期待。 “还不行，进入大楼之前还有一项工作要做。”白芷拦住江槐。 只见白芷从包里取出六枝细长的香，单手持香，嘴里念着：“守持四方，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三界侍卫，金光速现，避！” 一声大喝之后，原本没有被点燃的香倏地燃起火光，白芷将香插入楼道大门的两边，最后双手结印，当白芷完成这些动作后，这栋楼整体暗淡了几分，像是笼罩一个无形的结界一般。 “金光结界，为了隔绝结界内部的动静被外界看到听到，同时也防止诡物出逃。”白芷给江槐解释道。 白芷从背包中拿出两块方形的介魂器：“这是目前灵师会能打造的秘银纯度最高的介魂器了，老大让我交给你，我很好奇，你灵力真的需要使用到如此高纯度的介魂器，要知道秘银纯度含量越高，越消耗灵力。” 江槐握着沉甸甸的介魂器，暗淡的银色光泽和之前白秋怀给他的介魂器完全不同。 他试着注入一丝灵力，介魂器没有如他的预期一样变成武器。 “我说过了，需要更大的灵力才能驱动它，高纯度介魂器原本就只是训练灵力持续输出的训练工具，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让你使用这种武器。”白芷将手里的介魂器化为长弓的模样，朝着柯胜舟点点头。 柯胜舟心领神会地走到关闭的楼道门口，白芷回头对江槐说：“跟在小舟后面，我来警戒后面，走吧！” 江槐注意到紧闭的铁门依稀还能看到绿色的油漆，不过大部分油漆已经脱落露出暗红色的铁锈，一坨锈迹斑斑的铁链胡乱缠绕在门上。 “看来他们走的时候很匆忙。”江槐看着盘根错节互相缠绕的铁链说。 “解！”柯胜舟手掐剑指，锁住大门的铁锁和铁链应声滑落，发出剧烈的声响，在无人的街道上来回碰撞，街道那头的小卖部大爷睡眼惺忪地看向这边。 “好了！”柯胜舟面无表情地拉开面前的铁门。 几年未打开的铁门，门轴处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像某种动物的哀嚎。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栋楼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活的。”江槐说出这句话以后自己也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 铁门拉到最大时，一股尘封了很久的房间才会有的霉味夹杂着灰尘向江槐扑面而来。 “咳咳咳！” 江槐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灰也太大了吧。” “需要给你叫客房服务么”柯胜舟回过头问，脸上是依然冷漠表情，江槐撇撇嘴没有回应对方的嘲弄。 昏暗的走廊让江槐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他被左手墙上一排泛黄的标语吸引：“消防通道，生命通道，切勿堵塞，防火安全。” 走廊顶上的照明灯，被布满灰尘的蜘蛛网遮住了大半。 “我们从十年前火灾的源头444号房间开始吧，”白芷展开手里的平面图，指着处在最右边的拐角说，“上下的楼道都在最右边。” 柯胜舟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他靠近走廊的右边，蹲下来用手接近墙壁来回翻着手掌。 “墙是热的！”柯胜舟慢慢地将手放在墙上，“现在放弃任务还来得及……”他话音未落，三人身后的铁门轰然紧闭。 整个楼道毫无征兆地颤抖起来，窗户上那布满灰尘的玻璃因为墙体的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叫，整个楼道似乎在剧烈的挣扎着。 江槐连忙伸手去拉铁门，试图将铁门拉开，手在接触铁门的瞬间被白芷挡住。 “别碰！”白芷拧开自己的水壶将水泼到铁门上，水在接触铁门的瞬间化为滚烫的蒸汽。 江槐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抓上铁门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老大跟你说过吧，行动之前要多想想！”白芷语气变得严厉。 “所以我一开始就是拒绝和他一起执行任务！”柯胜舟又补了一刀。 刚才自己的行为确实鲁莽了，但是柯胜舟的话让江槐有些火大，无奈确实是自己犯了错，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冲动，这个世界任何不理智的行动都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甚至还会连累白芷。 “对不起，我是冲动了！我只是……” 这时候震动突然停止了，三人头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二楼有很多人在楼道来回奔走，头顶那个快被蜘蛛网遮盖的路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啪”路灯亮了起来。 走廊上灰色的墙壁开始出现变化，大块的黑斑，慢慢显露出来，印着标语的墙皮纷纷脱落，空气中开始出现一股烧焦的气味。 “怎么了”江槐的手开始出汗，周围温度在上升，那股烧焦的气味越来越浓烈。 “它醒了！” 走廊尽头那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飘出大量黑色灰烬，江槐伸出手试着抓住飘过来的灰烬，当灰烬接触手指的瞬间，江槐耳边充斥着大量惨叫。 “这是”江槐颤抖地收回自己的手，尽量避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灰烬。 “怨念！被烧死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所以这里凝结了大量的怨念！”白芷与柯胜舟对视一眼，她紧握长弓的手指节有些发白。 “但是已经过去十年了，这火还没有熄灭么” “什么还没有熄灭”江槐有些不明所以，“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不是已经扑灭了” “对于失踪的那三十人来说，那场火灾依然在继续！” 白芷话音刚落，漆黑的走廊尽头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带着大量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江槐感觉到那些声音如同焦黑的利爪拼命撕扯着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