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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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端坐在书桌前，破旧的黑色笔记本规规矩矩地摆在书桌的正中央，他没想到白秋怀直接将自己几年来的调查结果如此轻描淡写般地交给了他。 江槐的手有些颤抖，这里面不仅包含着父亲的过往，还有关于罗睺的真相。 他有些神经质地看看了窗外，树影像一只幽灵注视着他。 破损的黑色的牛皮封面一道年久失修的门，里面是灵师会最隐秘的过往。 当他将手放在封面上时，“有些东西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明天起床的时候你会觉得世界依然是那样美好。” “呼！”江槐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开翻开封面。 扉页上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秋怀清秀的笔迹——“这是关于那个神秘计划的备忘笔记，当年技术开发局在缚灵塔里进行了什么实验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技术开发局专员的叛逃” 这段文字下面是一张泛黄老照片——五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一字排开，站在最中间的人的样子像一柄利剑击中江槐的心脏——是自己的父亲——江云，或者应该叫他陆辞海。 三男两女脸上都带着笑意，他们身后是一栋三层白色建筑，牌子上写着——西南灵师会技术开发局。 照片下方是一行笔记——林羽、齐沄——对应着两个相互挽着手的女人。 陆辞海、孙昊、吴尘志三个名字一一对应在左边三个男人下方。 站在最中间的人，那一张脸让江槐觉得熟悉又陌生，那时的他如此年轻，很瘦，眼睛里是带着光的，他一定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江槐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父亲微笑着，这是江槐从没见过的笑容，他看向镜头的眼神中夹杂着不同情绪。 从记事开始，父亲的笑容给江槐的感觉都是带着厚重的心思，现在他终于知道原来父亲背负着的秘密和过往根本是那时的他无法理解的。 白秋怀的笔记——项目组初始成员五人，成员分别为：林羽——诡物生物专业方向的研究专员； 齐沄——化学生物学专业博士； 陆辞海——视界边界和空洞研究方向专员； 孙昊——量子力学专业博士； 吴尘志——星系黑洞学专业。 这几人专业能力让江槐感到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项目才能囊括物理化学天文学甚至和诡物生物方向的专业人员，而且江槐注意到“视界边界”和“空洞”这两个词后面白秋怀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视界边界是什么空洞又是什么”江槐在手机上输入这两个名词，最前面的词条全是广告，“服了这种词条都有广告，吃相太难看了吧！” 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信息，他想到去问白秋怀，不过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现在再去打扰人家不太好，他打消了这个想法，又将注意力放在照片上。 这照片上总是给他一种淡淡的违和感，几人神态好像在和谁互动，孙昊做着向镜头招手的动作，吴尘志则是微笑着挥手，好像还有一个人没有入镜，他们招呼着他入镜。 江槐的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丝灵感，就在这个想法产生的刹那间，那张照片中的怪异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实际上，这个项目最初的成员并非只有五个，而是有六个人。而之所以第六个人没有出现在镜头之中，原因很简单——他正是拍摄这张照片的人。 江槐本能地感觉到，这个神秘的第六个人的身份或许将成为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所在。 这种感觉毫无来由，但却异常强烈。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困意汹涌而来，纸上写的文字变成了黑色爬虫，在纸上混乱地爬行。 他试图驱散这股困意，用手搓了搓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不过只是徒劳而已，睡意盘踞在意识深处不为所动。 无奈他只好将笔记本塞到枕头底下，倒在床上的瞬间便陷入黑暗的梦境之中。 眼前的黑暗并不均匀，有的地方深如墨海，有的地方则稍显明亮。而在那些深邃的黑暗之中，似乎矗立着一些庞然大物，它们宛如顶天立地的巨大石柱，硬生生地将这片天地撑开。 江槐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我……我在做梦吗” 江槐渐渐发现，这些巨物并非静止不动。它们似乎在以一种缓慢而规律的节奏运动着，就像是呼吸一般。 而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坚硬的触感变得柔软起来，仿佛他正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上，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沙砾的流动。 江槐的心跳越来越快，远处的巨型石柱们开始颤抖，原本笔直的躯干开始弯曲，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 石柱开始坍塌，无数巨大的石块从高天之上陨落，天空在下黑色的石之雨。 起初江槐只是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颤抖，而后他发现原本黑暗的天空开始有了变化，混沌正在缓慢地褪却。 天空很快变成了灰色，灰白的雾气萦绕在整个天穹，地面在急剧在升高。 江槐的眼睛陡然睁大，他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看着头顶，他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奇景。 “叮——叮——叮。” 江槐缓缓睁开眼睛，原来是手机的闹铃，他感觉自己的嘴像要喷出火一样干。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他发现枕头已经被汗水浸湿。 “这个梦也太奇怪，太真实了！” 江槐努力地回忆着梦里那令人震撼的场景，在从梦境中苏醒过来的前一秒，他清楚地看见整个被巨石雨笼罩的天穹之上，竟然映射出了一片澄澈湛蓝的天空，宛如一面巨大而清晰的镜子。 江槐看了一眼手机惊呼起来：“我靠，七点四十了！要迟到！” 还好昨晚没有脱衣服就睡了，这为他节约了一分钟的时间，他匆匆抓起桌上的背包，立刻冲出房间。 客厅的餐桌上留着一杯牛奶和水煮蛋，从白秋怀紧闭的房门看来他应该很早就出门了，江槐知道他有晨跑的习惯，这份早餐应该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他一口气喝完牛奶，抓起鸡蛋就跑。 一边狂奔一边将剥好的鸡蛋塞进嘴里，由于吃得太快他差点被鸡蛋噎住，终于他踩着八点的铃声赶到教室门口。 “你迟到了江槐同学。”江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江槐转过头去，刘秉文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他看起来有些不悦。 毕竟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确实有些说不过去，江槐尴尬地点点头：“刘老师，昨晚我没睡好，所以……” “进去吧，”刘秉文挥了挥手，“该上课了。” 教室里的位置几乎都坐满了，江槐注意到同学们年纪都不太大，感觉自己像回到初中。 “这！江槐哥！”角落里的一个人举起手。 江槐疑惑地循声看去，他不记得自己在新生里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