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是你们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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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过着盲人一样的生活，因为这双眼睛对于灵力的消耗太过于巨大。”苍术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究竟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限制罗幕遮日就能战胜我的错觉” 苍术话音刚落，身体中迸发出恐怖的灵力涌动，源源不断地蓝色灵力从他身体里涌出。 谷雨捂住了在自己面具下那张由于惊叹而张开的嘴上，谷雨感觉自己沐浴在灵力的狂潮之中，而漩涡中心那如同神明一般的苍术，身体正疯狂地涌出灵力，她的声音变得颤抖。 “不可能，人类不可能拥有如此大量的灵力！” “其实罗慕遮日在苍家的历史中并不算稀有，不过绝大部分孩子都无法活过第二天，它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孩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就被这双眼睛耗尽生命。” 苍术抬起头迎着砸向自己的清明。 恐怖的灵力从他身体中涌出，他宛如一个看不到底的灵力深渊。 清明感觉自己跳入了一颗急速压缩的中子星一般，数万吨的压力向着自己压迫来。 清明经过灵力淬炼过的皮肤开始剧烈燃烧，恐怖的压力透过肌腱，使得清明的骨骼关节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怪物……”清明发出近乎绝望的呼喊淹没在一阵骨骼爆裂的噼啪声中，他面具上的眼睛被数以万计的灵压挤肉体出来，挂在面具上像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你的每一双眼睛代表着一种能力，也代表着一次生命对吧” 苍术朝着清明迈出一步，巨大的灵压继续压迫着清明。 “这些眼睛应该都不属于你，现在该还债了！” 清明脸上的坚硬的面具出现裂痕，暴露在外的眼球破裂开来，他脚下的大理石在压力下变成粉末，然后开始燃烧起来。 明亮的火光映照出苍术癫狂的神情，黑色的头发在狂涌的灵力中肆意翻飞，宛如神明一般俯视着变成眼前的敌人。 此刻在他的视野中所有人都浸泡在蓝色的海洋中，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呼吸都能被他清晰的感知到。 黑暗从出生到十岁之前苍术一直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黑暗中潜藏着什么他是最清楚的——那里潜藏着吞噬一切的野兽。 罗幕遮日是命运的馈赠，但命运所有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罗幕遮日的使用者最终会走向癫狂，当自身的瞳力走到尽头时，人性的理智会被无法压制的力量摧毁，变成一具没有理智的怪物。 “嘭！”清明在苍术海洋一般恐怖的灵压下被压成这一摊剧烈燃烧的肉泥，他身体下方的数十米的混凝土建筑被变成一团炙热的岩浆。 “下一个！” 苍术脸上沾着清明爆出的褐色组织，变得更加恐怖。 红色雾气在巨大的灵压下迅速下沉、收缩，人群中变异的诡物也被附近的灵师祓除。 “清明……死了” 谷雨无所适从地退后一步，他们中身体最强悍的同伴被一个人类用单纯的灵压压成了肉泥，虽然平时清明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莽汉的样子，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第一个死。 “为什么我会感到心痛这就是人性么”谷雨看向霜降，他脸上依然淡漠，甚至眼中都没有一丝波动。 苍术双手掐诀。 “巽风！天衢！”他嘴唇轻轻催动咒文。 此刻整个大厅充斥着苍术的灵力，巽风不再是从他的手中生出。 整个会展大厅的灵力迅速转动起来，变成了一个巨型巽风！ “此刻，我们处于寂灭的风暴之中！” 狂暴的气旋像火苗一样点燃了灵力，会展大厅的所有支柱在一瞬间变成碎片，空气中啸叫着无数的锋刃，它们无差别地攻击着风暴中的每一个敌人。 风暴的外围的人群只能感受到场馆中央的掀起巨大的风暴，每一道风刃都精准的略过边缘而不攻击到外围的人群。 “他已经疯了！”谷雨的喊声被风暴吞没。 “他把巽风的范围控制在人群边缘，暴风仅仅作用在大厅里，能精细控制如此大范围的风刃，这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霜降眼睛依然盯着那风暴中飘忽不定的“茧”，任凭锋刃击打在自己身上。 “攻击越来越剧烈了！还有多久”谷雨在风暴中失去时间概念，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她看到跪在地上的白露双手已经被风刃切割得白骨嶙峋，不过他似乎没有痛觉一般纹丝不动，想要带着他一起传出风暴。 当她接触白鹿肩膀，冰凉的触感告诉她白露已经死了。 “封印罗慕遮日的代价就是他的生命。”霜降语气淡然。 “白露知道他一定会死么”谷雨还没有适应人性带来的后遗症，明明是被赋予了人性的她，现在心里空洞的像是失去了更多。 “还有十秒钟！和人群置换位置，你得活着，你的能力对我来说还有用。” “我们对你来说只是工具” 霜降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谷雨，似乎惊讶她会问出这样的话。 谷雨立刻催动灵术，暴走的风刃高频率的攻击将快要将她撕碎了。 高阶诡物拥有着强悍的再生效果，但是被赋予人性的他们却失去了这一项能力，或许这就是获得人性应该付出的代价，不过这些代价是值得的。 她对曾经吞噬同类从而进化的日子感到极度的厌恶，浑浑噩噩的厮杀中，被无穷无尽的饥饿感驱使着。 “啊！”人群被谷雨传送到风暴之中，苍术立刻便察觉到，为了伤亡不进一步扩大，他解除了术式。 “看吧，封印马上就要完成逆转了。”霜降眼睛盯着悬空的“茧”，像是在观察一件高雅的艺术品。 人们茫然地站在大厅的废墟上，视觉上的扭曲已经影响到他们的感知，那些红色雾气重新开始蔓延。 “结束了！” 霜降脸上重新生长出面具，倒悬在空中的“茧”完全裂开，裂缝中喷涌出红色的雾气，伴随着雾气涌出的还有尖锐的嘶吼，大量负面情绪在空气中传递。 “感受来自千年前的绝望吧！” 苍术立刻双手结印：“断空！” “御临！” “劫鹤！” “止神！” 四重光柱直冲天际。 他在自身和“茧”五米内的范围建立了一个四重结界，造成了光线和灵术都无法传递的封闭空间。 在这个封闭空中，他在一阵金色的光辉中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姿，他穿着宽大的袍子，上面绣着青色的龙形纹路，随后那狂暴的怨气席卷了整个结界。 无尽的怨气在不到五米的结界中来回激荡，发出沉闷的声音。 苍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怨气中溶解，各种变异和增生出现在身上各个部位。 “还是太勉强了么” 苍术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同时使用四重结界，精神力大幅度下降，同时身体中的西王母又开始躁动。 “是时候兑现诺言，只要你的出现，就能开启下面的封印了！” 苍术松开了手臂上的封印，他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快到极限，已经无法压制西王母了。 霜降在高处俯视着苍术制造的结界，知道这一刻终于到来了。 “反转！”霜降轻轻打出响指。 “茧”裂开的痕迹开始愈合，苍术察觉到自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环绕着，身体里灵力开始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苍术被反转到了“茧”里。 其实他的这次行动的目标就是苍术，之前的一切战斗都是为了消耗苍术的精神力，在其最疲惫的时候把他封印起来。 “我赢了！” 霜降在空中俯视着即将愈合的“茧”。 “谁赢还不好说呢。”苍术在裂缝合上前的瞬间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