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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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炊事兵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巧就巧在霁祥有抗洪临时炊事的身份。 就算是特殊情况下的外招，那身份底细也得调查的明明白白，否则根本不可能录用的。 当时整个一队对霁祥的印象格外深刻，廖连长还想着等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就将此等人才拐到部队里。 可他万万没想到任务圆满的那一天，这位做饭贼香的小哥就没了人影。 一切来的太突然，什么表彰，薪资都没给到，那天晚上还给他们做了一顿夜宵呢…… 人走的突然，相逢的场景也很秃然…… 不过结局都是一样的，人还是到部队里了，至于什么走不走的，以后再说吧。 廖连长哼着歌，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霁祥踩着碎石路推开炊事班铁门时，蒸腾的柴火味扑面而来。 灶台前，几个炊事兵正忙着颠勺，铁锅与铁铲碰撞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围着油渍围裙的班长老周转头打量他，额角还沾着一点点面粉： “新来的” “连长说今天有人来帮忙，没想到是个细皮嫩肉的。” 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嗤笑：“看着像没握过炒勺的，小伙子活鸡杀过没有” 霁祥没接话，只是朝老班长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堆在墙角的柴火和案板上码得整齐的青椒。 见霁祥没有搭理他，朴番自讨没趣地转过头，他没别的意思，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关系户，尤其是在军队这种地方。 霁祥这号人在他们军区从未听说过，又……长成这副模样，看着就像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 别说他们炊事班了，这种放在战斗班也是要被“重点关注”的存在。 霁祥无甚反应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没有感受到说话人的恶意，没做理会，径直走向水池，挽起袖子开始洗手。 见新人这副安然若泰的模样，老周挑眉，也来了兴致，有心考效新人的水平，于是开口说道： “年轻人，冰箱那有一只整鸡，拿出来解冻炖锅鸡汤吧。”他用铁钳敲了敲灶台，“杀干净，内脏别扔。” 冰凉的水流过指尖，霁祥忽然开口：“有活禽吗。” 不是空间的食材他可以接受，但是不新鲜的就…… 霁祥本能地膈应这类食材，这一点在打工的“涨见识”的那段时间愈发地严重了。 嚯——这年轻人。 老周指了指后院，目送霁祥的背影向鸡舍走去。 后院鸡舍很快传来此起彼伏的扑棱声。 霁祥蹲下身，静静地打量着每一只鸡，寻找最好的食材。 普通的鸡自然是没有灵智的，却可以本能的感受到危险。 最角落的芦花鸡突然炸起羽毛，尖锐的啼叫刺破空气。 然而它要面对的可是杀生无数的霁祥。 霁祥几乎没有费多少力气，手腕轻探，食指精准扣住鸡的翅膀关节，另一只手托住鸡胸，动作轻柔而又残忍。 刀锋贴着鸡颈滑动时，老周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抱着胳膊有些匪夷所思地打量着这年轻人白皙的指间。 霁祥手腕翻转，寒光闪过，鸡毛尚未飘落，脖子已经开了道血口，头被扣在后面，等收集完鸡血后。 他动作不停，烫过开水，三两下褪下鸡毛，划开鸡腹，内脏被分门别类放在搪瓷盆里。 鸡胗去膜时特意留了层薄油，鸡心划开十字花刀，连最难处理的鸡肠都被他用盐搓得干干净净。 “老周，你来看这……”朴番举着锅铲凑过来，话没说完就被眼前 一幕镇住，张了张嘴。 靠，距离这人到鸡舍有过去三分钟吗 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面无表情的霁祥，白净的脸，干干净净的迷彩服，甚至刀口和地上都不带血的。 是个狠人。 朴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老周盯着盆里整齐码放的鸡杂，喉结动了动，终于别开眼转身往灶膛添柴：“把鸡汤炖上吧。” “好。”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过去，霁祥在炊事班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浪花，然后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集体。 老周本想安排霁祥一个轻松的择菜工作。 但是看过其娴熟的杀鸡手法后，就意识到了这个新人并不是所谓的外行，便在闲暇之余继续考察。 于是接下来他震惊地发现，这个人……貌似什么都会啊…… 老周发愣，老周震惊，老周狂喜。 于是立即将人安排到最忙碌的热菜制作组，次日就开始了部队炊事员的第一天。 天还未破晓，军营的号角便已响起。霁祥忽的睁开眼，麻利地叠好被褥，整理好着装。 走到校场看到熟悉的几张脸，进了队伍。 随着一声“跑步——走”的口令，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始了晨跑。 炊事班并不是一味地做饭就行了，训练和普通的部队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一个做饭的活而已。 很多地方都流传着炊事班卧虎藏龙的传说。 回到炊事班，老周拍了拍霁祥的肩膀：“小霁，今天早餐的馒头就靠你了，时间紧，动作要快！” 霁祥听后了然地点点头，既然老周强调要快，霁祥就使出了三成力。 卷起袖口，掌心贴在面团上轻轻一按，勾住面团边缘一扯一叠，转眼之间就将松散的面絮揉成光滑的圆球。 沾满面粉的掌心贴着案板，面团在他手下延展成粗壮的长条。 右手抄起伪装成菜刀的断生，刀刃寒光未敛，“笃笃笃”的声响密如鼓点，左手每切一刀便迅速前推、翻转，将切段的面团规整成圆润的馒头坯。 案板上，馒头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叠成小山，转眼铺满三层蒸笼。 老周举着水瓢路过时看了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当蒸汽袅袅升起，弥漫了整个厨房，霁祥揭开蒸笼的瞬间，香气四溢。 战友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制作出数量如此之多、品相如此完美的馒头。 老周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朝霁祥竖起大拇指：“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