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张尘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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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几人领命来见。 张尘开门见山道:“京中传来消息,陛下已经下旨,诏发南匈奴之兵平定渔阳叛乱!” “什么!”张尘说罢,麴义顿时脸色一变,惊道:“陛下怎会如此行事匈奴反复无常,怎得信任况且二张之乱,乃朝中之事,只需遣一上将即可平定,何需假手外族” 张尘看向郭嘉,只见郭嘉眉头微皱,轻轻叹息。 “陛下此举,不智啊!”郭嘉叹道,“若选朝中之将平定叛乱,首选之人必是主公。但如此一来,无论名望还是民心,主公必定实力扩张,此非陛下所乐见。陛下发匈奴之兵讨贼,是想‘以夷制夷’,同时削弱匈奴和乌桓。只是……想法虽好,却未必能奏效。” 不愧是郭嘉,果然慧眼如炬,有先见之明! 张尘不禁惊叹。 “奉孝所言极是。那南匈奴反复无常,时叛时附,最是无信。各部又各自为政,不相统属,现任单于羌渠庸懦,无力弹压各部,如若大军征发,其国中必乱!” 张尘一语言罢,却见郭嘉微微颔首,显然自己方才的见解和他不谋而合。 其余众将则是面露惊诧之色。 “主公,可是有所打算”郭嘉试探地问道,“陛下对主公的请战奏表未置可否,其实已是表明了态度。主公若是一意孤行,只怕会引火烧身呐!” 张尘神情肃然,道:“奉孝以为,若匈奴国中动乱,当会如何” 郭嘉沉思片刻,猛一抬头,皱眉道:“国中动乱,必移祸于外!” “不错!”张尘道,“届时,匈奴必以我朝征发为由,趁机反叛,南下雁门,掠取西河、并州一带!到时,我冀州恐怕也难独善其身! 一语言罢,众人不禁面色一变。 张尘站起身,郑重地道:“要化解危局,就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平二张叛乱。此战,无论陛下允准与否,我们都不可置身事外!” 一听这话,郭嘉连忙说道:“主公三思,跨州用兵,必得陛下诏令,无诏而私自动兵者,形同谋反!” “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有一条例外。”张尘微微笑道,“倘若叛军犯境,我便可名正言顺,出兵讨伐!” 闻听此言,高顺道:“可是,如何才能诱使叛军攻打冀州” “他打不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他打,他便打了!” !!! 张尘话音一落,众人齐齐色变。 主公,未免也太阴了些! “徐晃!” “末将在!” “令你拣选一万精兵,乔装打扮,化整为零,分次潜入幽州。”张尘道,“潜入幽州后,令你等佯装叛军,反叩壶关。记住,戏要做的足一点!具体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了吧”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赵云、麴义、高顺,整军备战!” “诺!” “主公,此法是否太过冒险当今圣上并非昏聩之人,此法不一定能瞒得过他。” “我原也没打算瞒他。”张尘道,“奉孝以为,我军一旦出兵,陛下当会如何会加罪于我” 郭嘉微微一怔,沉思片刻道:“陛下……非但不会加罪主公,反而会派遣援军,驰援我军,尽快扫平叛乱!因为一旦主公独自扫平叛乱,必然声势大振,此绝非陛下所乐见。匈奴已退,陛下只能另遣良将,既为平叛,也为制衡。” 张尘会心笑道:“速去办吧。” …… 数日后,还未等张尘之计施行,竟然有一份“诏书”自幽州送抵邺城。 十一月,张举、张纯屯兵肥如,张举僭位称帝,张纯自封弥天将军,安定王。“诏书”发往幽、并、冀三州,声称张举取代汉皇,令各州郡恭奉新帝! 张尘都被气得笑了,当场便用那“诏书”擤了鼻涕。 半个月后,并州传来消息,南匈奴左贤王於夫罗率两万胡骑,南下雁门,进军幽州。 张尘知道,南匈奴的动乱,很快就要到了。 与此同时,叛军犯境,兵叩壶关,攻打三日而未克。 邺城,军营大帐。 一众将领,齐聚帐中议事。 张尘面色冷峻如霜,有一股凛凛寒意。 “张举、张纯胆大包天,竟敢兴兵叩关,犯我州郡,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官决意,起冀州十万兵马,讨伐叛贼,护我百姓!” 看着张尘这般义正辞严,徐晃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赵云、徐晃。” “末将在!” “令你二人为先锋,领两万兵马先行,进兵范阳!” “诺!” “麴义、高顺、颜良、文丑!” “末将在!” “尔等各自整军,起马步军五万。三日后,随同本官,前往壶关,与张合、高览合兵!” “诺!” “董昭,三军粮草供应,由你全权负责。大军出征期间,由你暂理邺城政务。” “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望。” …… 辽西郡,肥如县。 偌大的“宫殿”之中,头戴冕旒冠,身穿赭黄袍的张举正大排筵宴。 张举端坐在龙座之上,右手一人,一身锦衣华服,威风八面,正是弥天将军,安定王张纯。左手一人,身穿异族服饰,满脸络腮胡子,脸上满是被岁月雕刻出的苍劲。 这人正是辽西一带的乌桓大人丘力居,麾下统领五千余户,自称为王。 乌桓与幽州犬牙交错,幽州以北诸郡都有乌桓部落,其各部也是各自为政,不相统属。 丘力居这一脉,算是各部之中,实力较强者。 丘力居下首,端坐二人,也俱是胡人服饰。其中一个与他年纪相仿,乃辽东乌桓大人,峭王苏仆延。另一人则是二十出头,看起来孔武有力,英姿非凡。 这人正是丘力居的亲侄儿,辽西乌桓第一勇士,名为蹋顿。 此时,大殿之内,丝竹俱响,舞姬妖娆,众人不亦乐乎。 庶几,曲终舞罢,张举意兴未尽,抚掌笑道:“好,好!想不到幽州苦寒之地,竟也能见到如此妖娆的舞姿!朕心甚慰,来人,赏!” 张纯举杯道:“陛下承天之命,代汉而立,乃众望所归,臣为陛下贺!” “哈哈,贤弟从龙之功亦不可没!还有乌桓王,亦乃朕之手足,来,众卿,与朕共饮!” 几人畅快饮酒,尽享欢愉,却不知危险已悄然降临。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闯入一人。 此人二十几岁,身材单薄,却穿着一身明黄服饰,看起来颇有威仪。 只见那人大步流星踏入殿中,眼见一众舞姬侍立,眼中不禁多了几分愠怒。 那人上前几步,屈膝拜道:“儿臣参见父皇。” “晟儿,来,入座,与朕和王叔一同饮宴!” 此人名为张晟,正是张举之子,也是他钦封的“太子”。 张晟望着大殿上的众人,心中满是失望,淡淡地说了一句。 “父皇,大军压境,父皇和王叔竟还能有如此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