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爸爸救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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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这是连阿姨，以后就是你的妈妈了，快来给连阿姨问好。” 别墅里，程楠一手扶着自己女友，一手朝着诺诺招呼。 诺诺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粉色小套装，莲藕节般的小手里抱着一只小松鼠。 程楠扶着连倩倩缓缓走近诺诺。 在连倩倩马上靠近诺诺的时候，诺诺怀里的那只小松鼠突然卷住她肉乎乎的小手，小嘴巴里传出奶声奶气的警告：“诺诺，不能过去，这女人有问题，肚子里有个灵童！“ 灵童 什么是灵童 这只小松鼠是妈咪去世之后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玩伴，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可以和所有的动物说话，诺诺给这个院子里面所有的小动物都有取名字，这只小松鼠的名字叫做球球。 但是球球说的“灵童”这两个字，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听着就让人感到一股凉气。 三岁半的小团子踉跄着后退，草莓发绳歪在揪揪上。 此刻球球在她怀里发抖，毛茸茸的大尾巴紧紧的卷着诺诺的小手。 “诺诺，这是连阿姨，赶紧叫人。“程楠说着，又拉着诺诺的手，朝着连倩倩走近了几分。 明明连倩倩笑的温柔似水，可诺诺看着那张脸，总感觉心里莫名一股恐惧感。 球球的声音再次响起：“诺诺，不能让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小灵童出生，它会害了你和你爸爸！” 诺诺本来没有那么害怕连倩倩肚子里面的小灵童，但听到球球这么说，心里面的恐惧更加强烈。 虽然她心里面害怕，但想到这个女人会害自己的爸爸，想要去确定一下球球说的是真的吗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连倩倩：“阿姨，诺诺可以摸摸小宝宝吗” 连倩倩听到诺诺的话，心里面闪过了一丝犹豫，但转念一想，面前的这个也就是一个小屁孩儿罢了，摸了也不会知道什么，便放松了心情，假笑一下，装的一脸温柔的样子点点头：“当然。” 诺诺慢慢地挪到连倩倩的面前，当小手触摸到连倩倩的衣服时，诺诺的眼前不再是连倩倩那件米白色的羊绒衫，而是一个青紫色、面部狰狞的小男孩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全身都感觉到凉意。 诺诺吓得“哇“地哭出声，袖口滑落露出青紫交叠的掐痕：“阿姨的宝宝好恐怖.....爸爸，不能和这个阿姨结婚，她肚子里面的宝宝是个鬼！“ 空气骤然凝固。 连倩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没有想到这个小杂种居然能知道她肚子的孩子是个灵童，不行，不能让这个小杂种坏了自己的计划。 伸出手拉着程楠的手臂一脸委屈的说道：“老公，诺诺是不是讨厌我，讨厌我们的宝宝，她怎么能说我们的儿子是鬼，诺诺这么不喜欢我，以后怎么办呀” 连倩倩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娇滴滴的哭腔，听得程楠那叫一个心痛。 程楠听到后，完全被连倩倩蛊惑了心神，看着诺诺抽出皮带冷笑：“小杂种，你又犯癔症了你后妈肚子里的是你的弟弟！你乱说什么！“ 诺诺看自己的爸爸不相信，抱着绣球花大声说道：“爸爸，诺诺说的是真的，阿姨的肚子里面不是宝宝，是坏鬼鬼！她想要害爸爸！爸爸和她结婚会和妈咪一样去很远的地方回不来的！” 诺诺奶声奶气的解释着，小身体因为着急，忍不住的发抖，害怕这个女人真的伤害自己的爸爸。 听到诺诺还在说，程楠的脸色骤变，这个小杂种居然敢咒自己去死，拿起皮带就要打在诺诺的身上。 钢扣划破空气的瞬间，一条小蛇突然缠住他脚踝。 一道声音传来，那是小蛇说的话：“诺诺快跑！” 诺诺听到小蛇的话，连忙抱着球球跌跌撞撞逃跑，却撞上连倩倩隆起的小腹。 “爸爸！诺诺说的是真的，不能和阿姨结婚，爸爸要相信诺诺！“ 诺诺指着连倩倩，脸上有点害怕，就算自己被打，也要阻止程楠。 隔着羊绒衫，她都能感觉到连倩倩的肚子像无数蛆虫般蠕动。 程楠听到诺诺话，加快脚下步伐，顺便拿起旁边的一个小铁铲：“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程楠的皮鞋狠狠踹在她肋下，球球从诺诺的怀里面滚落，刚想跑上前，却被程楠一脚踹飞。 当铁铲砸向小团子后脑时，院中梧桐突然抖落漫天飞絮。 诺诺坠入黑暗前，看到自己流血的手心长出嫩绿色荧光。 程楠看诺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回过了神。 连倩倩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没想到这个小杂种居然能感受到她肚子里面的宝宝，不能再留着了。 “阿楠，她是不是死了” 程楠对着地上的诺诺吐了口口水，脸上全是厌恶：“她死了和死了一条狗有什么区别，埋了就行了，别招惹晦气！她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死就死了。” 诺诺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听到程楠的话心里面感觉到伤心的同时，还有疑惑，自己不是爸爸的女儿吗 没有继续听到程楠接下来的话，诺诺就晕了过去。 管家带着人将诺诺埋在了后山，那里也是埋在诺诺妈妈的地方。 诺诺小小的一个躺在土坑里，随着身上掩盖的泥土，诺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的腐土盖住草莓发绳时，诺诺听见地底响起银铃晃荡声。 一个穿道袍的十五六岁少年盘坐在虚空中，道袍上缀满冥府彼岸花纹，腕间红绳系着枚青铜铃铛。 “可算赶上了。“ 少年戳了戳诺诺发青的脸蛋，“小东西，快醒醒。“ 诺诺听到声音，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发现视野变成了幽绿色，在自己脸的旁边好像还有几个半透明的灵童想要靠近她。 少年打了个响指，那些灵童突然齐刷刷的飞出了地底。 诺诺咳出带血的泥巴，看着虚空中的少年：“哥哥，你是谁” “我叫初一，是你妈妈让我来找你的。那个坏人不是你真正的爸爸，现在我帮你给你的亲生爸爸打电话。”说话间，一个青铜罗盘出现在诺诺的面前。 诺诺看着眼前的罗盘，眼泪吧嗒吧嗒掉进罗盘里：“诺诺的爸爸，可是诺诺不会打电话......“ “想着最想见的人就行。“初一抓着她的小手按在罗盘上。青铜指针突然疯转，映出厉氏集团顶楼的夜景。 厉凌枭手机突兀响起，他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文件，手机轻轻放在耳边：“爸爸救救诺诺......“ 厉凌枭正在签文件的手猛地顿住。钢笔尖在财务报表上洇开墨团，稚嫩的哭喊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会议室骤然结霜。十八名高管惊恐地看着董事长掀翻檀木桌，腕间佛珠撞在加密手机上：“定位这个声纹！通知特别行动组！“ 缠绕厉凌枭周身二十年的煞气突然翻涌，化作黑龙扑向厉凌枭面前的罗盘显示的坐标。 感受到远方的煞气躁动，初一在虚空中吹了声口哨。 “你爹比阎王爷还凶。“少年道士拎起小团子的后领，“抓紧时间告状。“ 诺诺抽抽搭搭对着发光的罗盘哭诉：“坏爸爸打诺诺......阿姨肚肚里有虫子吃人......“ 厉凌枭的呼吸声突然加重，背景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 五架武装直升机呈楔形俯冲，厉家暗卫顺着绳索从天而降。 定位就在这里。 厉凌枭看到一个小土堆的土是新土，这里面肯定埋在什么。 心里面给他一种感觉，挖开这个土堆。 “把那个土堆挖开！” 厉凌枭一声令下，手下马上开始挖。 “找到小姐了！“不久后，手下的声音传来。 厉凌枭全然不顾地上的土，跪在土坑边，看到沾满泥巴的小手突然抓住他袖扣。 诺诺睫毛上还凝着血痂，怀里突然跳进来一只松鼠蜷缩在诺诺怀里面：“爸爸来得比初一哥哥说得快......“ 初一蹲在槐树上啃冥果，看着厉凌枭把诺诺从土堆里面抱出来。 厉凌枭用西装裹住女儿时，发现她手腕浮现青色符印，眉头危皱。 怀中小团子数着他衬衫上的龙纹刺绣，突然指着自己心口：“爸爸这里也有大黑龙对不对初一哥哥说那是......“ “嘘。“男人颤抖的掌心盖住她的小脸，“回家再说。“ 直升机掠过城市上空时，诺诺口袋里的球球探出脑袋悄悄看向西北方——那里有座被槐荫笼罩的孤儿院正渗出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