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眼睛瞎，没看清路，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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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被张老汉作的很苦很苦，真苦不下去了，现在他们只求爹能安分点。 要喝酒，就喝吧，他们苦点去找事做。 只求爹，不要再作了。 张老二站在中间，看着扭过头的爹，叹气道，“爹，家里已经很难了，就好好的好不好。” 一旁的张老三跟着点点头。 “是啊爹，想喝酒，就喝吧，好好的，行不行也给我们一条活路，好不好” 听着好三儿的话，张玉猛的坐起身，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 叫什么叫，她才不是他们的爹。 三人被爹那杀气腾腾的眼神给吓了一跳。 张老三立马伸着脑袋笑着安抚道，“爹，别生气啊，你也看到了，家里情况就这样，只要你好好的，安分一点，我们就.......一个月给你喝酒......” 张老三停顿了一下，这酒，是真贵。 可爹这样作妖，也吃不消，他咬咬牙，“五次，行不行” 听到弟弟说的五次，张老大和张老二同时嘶了一下，他们看看张老三，又看看张老汉，最后只能点点头。 累，真的累了。 这么多年，身心疲惫。 爹不能丢，小家也不能不管，唉，三兄弟现在没有别的要求，只求爹能安分一点。 让他们的日子，能看到一点盼头。 “爷爷......吃鸡蛋。” 小豆芽张春花挤到床边，又黑又瘦的小手紧紧握着一颗鸡蛋，她看着鸡蛋，偷偷咽下口水，放在张老汉的床头。 怯生生的看着他。 听到小豆芽那怯生生的轻声，张玉想到了自己。 她是孤儿，从小就被组织带走，生活里只有不断的训练和杀戮。 看着那怯生生单纯的眼神，张玉那颗冰冷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张玉深吸一口气。 “咳咳.......” 原主的是真臭，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给臭到了。 张老大和张老二连忙上前帮忙顺背，还关心的问道怎么样，好些了没。 张老三更是跑出去，端了一碗水进来，“爹，喝水。” 张玉看着三个大好儿，还有那小豆芽，撇过头，不与他们对视。 “我没事，你们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几人走后，张玉躺在床上看着臭烘烘枕头旁的小鸡蛋，鸡蛋很小，一口就可以下去。 他伸出手摸了摸，还有余温。 家里除了原主，其他人就没有吃过鸡蛋。 放眼望去，原主年纪最大，身子反而是最好的，罢了罢了，反正都回不去，就先这么活着吧。 他就他了，猥琐恶心老头，就老头了，还有半辈子，也许可以活的不一样。 想通的张玉豁然开朗起来。 之前不是一直想过平凡生活吗，这乡村生活，不就是梦想中的悠然生活吗。 张玉拿着鸡蛋，来到屋外。 他坐在门槛上，看着在院子里忙碌的儿子们，他们在整理农具，厨房里，大儿媳和二儿媳在准备晚饭。 三儿媳......。 张玉看向老三的房门，房门被紧紧的关着。 艹，悠然生活吗，他娘的，狗屁。 张玉对着自己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低声咒骂道，“狗东西，艹。” 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傻愣愣的看着坐在门槛上的爹。 “有蚊子。” 听着张老汉那慢悠悠不在意的语气，三人面面相觑。 打蚊子这么狠的吗，那半边脸，看着都红肿起来了。 “爹，吃饭了。” 王氏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老二媳妇李氏跟在后面，拿着碗筷。 张玉坐在主位上，看着所有落座的人，老三媳妇胡氏也出来了，只是她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她脸色。 还有唯一的孙子，狗子。 一岁的孩子，瘦瘦小小的被李氏抱在怀里，很是乖巧。 放眼望去，一家子，都是乖巧懂事的人，只有原主这个孽畜。 张玉看着看不清是什么的饭菜，淡淡道，“吃吧。” 随着他夹起一筷子，众人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乡下人，吃饭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事，张老大吃着野菜，跟家人们商量着。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几个就去镇上找点事做。” 王氏给女儿张春花夹了一筷子菜，点点头，“嗯。” 张老三喝了一口水，看向一旁的媳妇胡氏，胡氏低着头，慢慢的吃着。 他给胡氏夹了一筷子菜，“你怎么了” 媳妇这几天都怪怪的，都说是媳妇把爹打成那样，但又没人看到，都是胡说的。 媳妇胆子小，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而且爹从醒来后，就没有说过这件事，如果真是被胡氏打的，那依爹的性子，可不会这般平静。 所以全家人默认那句话，就是闲着没事，乱说的。 “没事。” 胡氏轻声回应着。 张老三没有在意，以为媳妇只是身子不太舒服，想着忙完了，就跟哥哥去镇上找事做。 赚钱了，给家里人买肉吃。 “爹，我们赚钱了，就给你买酒喝，你可千万不要再去赌了。” 张老三笑嘻嘻的给沉默不语的爹夹菜，看着三儿子那笑嘻嘻乞求的样子，张玉有点不自然的点点头。 这个老三，算是家里最灵活的一个，可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见爹点头，张老三高兴的多吃了两口菜。 爹磕到头醒来后，性子都变了许多，不怎么说话，还有那眼神，看着有点怕怕的。 “对了爹，你是怎么磕到头的磕的那么严重，那庸医，还说你不行了，哼，骗了我们那么多钱。” 张老三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张老汉，只有胡氏还低着头，仔细一看，还能看到她瑟瑟发抖的样子。 张玉面不改色的吃着难以下咽的野菜，淡淡道，“眼睛瞎，没看清路，磕到了。” “爹，那你可要注意一下，过几天我们把你房里修整一下，让你走的平稳一下。” 张老三笑嘻嘻的，看着很不着调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很暖心。 说完后，他又愤愤不平道，“那帮嘴碎的，还说是我媳妇把你给砸死了呢，哼，吃饱了没事。” “你媳妇只是扶着我，村里人喜欢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着爹的话，张老三认可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