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原来人情世故，也有这么多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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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万夫子聊了许久，张玉才离开。 他没有留下吃饭，而是直接去了衙门口，找杜松去了。 杜松穿着工作服，冷着脸来到门口，见到是张玉后，挑挑眉，走了过去。 “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头子找我。” 杜松那冷着的脸，也跟着放松下来。 看的张玉莫名其妙的。 “你冷着脸给谁看” 杜松耸耸肩，“老大说了，在外面，要冷峻点，让人知道，我们是不好惹的。” 张玉，“......” 他拉着杜松去了小酒馆，说了这次见他的意图。 “招待” 杜松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听说这次有个老头子考上举人，我还纳闷是谁，会不会是你，还真是你” 张玉被杜松这一嗓子震得耳朵发麻，忍不住揉了揉耳根，笑骂道，"你这大嗓门，怕是连县太爷在后衙都听见了。" 杜松却不管不顾，一把抓住张玉的手腕，眼睛瞪得溜圆。 “厉害，厉害啊，还真被你考上了， 恭喜恭喜。” 张玉连忙拽着他坐下，压低声音，“低调低调。” 杜松很是大气的点了好菜好酒，说要恭喜张玉。 随后跟张玉说了他所有知道的人情世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到最后，杜松跑了出去，把刘悦也拉过来一起吃饭了。 刘悦是铺头，懂得更多。 他是个热情的汉子，知道张玉的诉求后，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的张玉连连点头。 原来人情世故，也有这么多的门道。 酒过三巡，刘悦黝黑的脸上泛着红光，他压低声音，"老张，你可知道席间最要紧的是什么" 张玉刚要回答，杜松抢着拍桌，"当然是酒要管够。" 酒席酒席，酒要管够。 "错！" 刘悦用筷子蘸了酒，在桌上画了个圈，"是眼神。" 见两人发愣，他解释道，"大人物的眼神......这里头学问大着呢。" 刘悦喝多了，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张玉听的是双眼都没有眨一下。 喝的差不多，张玉送刘悦和杜松回衙门，还请他们到时候去喝酒。 两人连连点头答应。 说到时候一定会过去。 跟两人拜别后，张玉去找张老大两人，很快就找到已经买了一牛车东西的两人。 张老大蹲在牛车旁，正笨拙的往红绸上系铜钱，那粗糙的手指头跟绣花似的，半天才打好一个结。 牛车上堆满了东西，这次的酒席更加的隆重，要买的东西，也会更多。 张家办酒的消息一传开，整个村子都活泛起来了。 天还没大亮，村头到村尾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开门声。 这家拎着新磨的菜刀，那家扛着自家种的菜，连村尾最吝啬的人家，都挎了一篮子还带着露水的青菜。 张玉站在院门口，看着村民们像蚂蚁搬家似的往院里运东西，心里热乎乎的。 张翠莲风风火火的指挥着几个后生搭棚架，她那大嗓门隔着半个村子都能听见。 灶房里蒸汽腾腾，几个土灶同时烧着火。 这次还是二赖子和王氏主厨。 村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哪有问题就及时指出来，他不允许有任何问题。 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张玉这个主角，反而是最清闲的那个。 他只要站在那里，让村民们看到就是好的。 村之光。 就是这般的闪闪发亮，只要站在那里，发光发热，就是最好的忙碌。 张玉倚在老树下，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在他崭新的靛蓝长衫上洒下碎金。 他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嗑着瓜子。 继续让自己发光发热。 给村民们看着高兴高兴。 “爷爷，喝水不。”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的递来一碗凉茶，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 "谢谢小芳。" 张玉接过碗，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小姑娘粗糙的手掌，那触感让他微微一怔。 村里有多少的孩子，跟小芳一样，早早的就懂事干活，这个年纪原本是天真无邪玩闹的时候。 但她们没有。 永远只有做不完的活。 张玉还未说话，小姑娘就害羞的跑了。 因为张玉接了她的水，还跟她道谢，让小姑娘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 小姑娘跑开时，羊角辫在阳光下欢快地跳跃，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张玉望着她瘦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碗里的凉茶晃出一圈涟漪，映出他微微扭曲的倒影。 “爹，你怎么了” 张老三端着一个凳子过来，在张玉身后放下，让他坐着。 别累着了。 张玉坐下后，笑道，“没事，就是看到村里的孩子们，小小的年纪，就要做很多的事。” 听到这话，张老三不在意笑道。 “爹啊，都是这样的啊，家里事情这么多，哪有那么多时间玩，都是这样的。” 是的，张老三说的没错。 村里的孩子们都是这样长大的。 “爹啊，我去忙了，有事叫我啊。” 张玉点点头。 张老三离开后，张玉又一个人坐着，想要帮帮忙搭把手，都没有机会。 很快，到了中午。 陆陆续续有客人上门了。 除了村里人，其他亲戚，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来了。 当客人来的时候，张玉就当吉祥物一样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迎接着一拨又一拨前来道贺的客人。 "举人老爷！恭喜恭喜啊。" 来人张玉不认识，但只要是上门的，他都会礼貌的招待。 "让让，让让。" 张玉正招待着上门的客人，突然远方一阵躁动。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四个壮汉吭哧吭哧地抬着个绑了红绸的猪笼，里面是头哼唧不停的大猪。 领头的汉子抹了把汗，"举人老爷，这是咱们王家村一点心意。" 张玉看着那哼唧不停的大猪，这头猪少说二百斤，在乡下可是厚礼。 他刚要推辞，对方像是知道一样。 连忙憨厚道，“举人老爷，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领头的汉子看着很是憨厚，眼里还有对张玉的小心翼翼。 生怕他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