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审讯（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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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次至关重要的商谈能顺利进行，接到通知的旅馆老板连夜在后院搭起一座遮阳棚，还把所有牲口全部拉走，再把庭院仔细打扫干净。 由于哈根镇长说自己不舒服无法参加这次商谈，因此将所有和霍格镇有关的投资谈判全权委托给了海洛特克劳伦德。 双方代表坐进各自的位置，气氛有种特别的诡异。 首先就是海洛特带来了很多亡灵，他们以吸血鬼为主，都穿着风衣戴着礼帽，立起的衣领遮住大半张脸，帽檐下的眼睛发出阴郁的红光。一些吸血鬼站在围墙和屋檐上，身姿笔直如同雕塑，风吹着衣襟摆动，露出一截剑鞘。 然后就是旅馆里的店员们全部接到镇治安所的通知撤离，导致会场没有服务人员，连倒水的人都没有。 周围极度安静，听不到人声，鸟鸣则多了不少。 要知道昨天在镇政务楼进行商谈的时候，外面镇中心广场上可是非常热闹，聚满了等着听第一手好消息的镇民。 这种状况让很多人变得紧张，直觉告诉他们……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海洛特把厚厚一叠文件交给伊琳娜：“伊琳娜女士！这是我们连夜重新整理修改的投资方案，主要包括霍格镇大基建计划、旧日农业公司大农场计划和霍格镇农牧产业链投资计划。 尤其是听到伊琳娜最后的豪言，他们已经能想象不久后霍格镇的样子。 卡马拉子爵感受到海洛特扫来的目光锋利如同刀芒。 海洛特刚刚把话说完，早就察觉不对劲的人立即收起心中的兴奋。旅馆主楼的后门打开，一个穿着风衣的吸血鬼走出来。 海洛特在备忘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现在不用猜，肯定是刺杀计划泄漏了！ 卡马拉子爵暗中握紧着拳头，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样的局面。 知道要有大事发生的人们全都向敞开的门冲，一阵争先恐后的拥挤，很快遮阳棚下就冷清了很多。 霍格镇方面参加商谈的人员虽然被这里的气氛弄的很惶恐，但听到伊琳娜通过了这版投资计划，还是一个个难掩兴奋之色。 那时候应该叫霍格城！ 明日集团的助理团队迅速拟出一份合作备忘录，交给伊琳娜和海洛特签字。 即便经过了打扫，但空气中还是些奇怪的味道。 然后就是天还没亮，镇长就发布镇长令疏散镇民。不对劲的是……疏散的全部都是旅馆周围的居民，现在旅馆周围 至少一公里范围内没有一个人。 更奇怪的是，海洛特带来了这么多亡灵，不像是来谈商业投资的，更像是来打仗的。 “这次商谈非常顺利，顺利的超乎一些人的预料。”海洛特放下笔，然后说道：“旅馆下面有一间地下室，我已经派人进行了加固，并安排了亡灵在里面守护。觉得自己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无关的人，可以自行前往地下室，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海洛特：“我保证您的行程不会有任何的延误。” 依照您的建议，我们把投资计划做的非常大胆。” 伊琳娜合上手中的文件，说道：“既然克劳伦德先生给了我这个保证，那么这些投资计划就没必要细看了。我同意依照这版投资计划，开展明日集团与克劳伦德庄园，以及霍格镇的全面合作。 伊琳娜接过文件，照例简略翻阅后分发给助理们，然后一边看自己那份一边不经心的问：“我看到克劳伦德先生您带来了很多亡灵。” 伊琳娜微微笑着：“我绝对相信开国公爵家族的底蕴！看来我可以准时登上火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海洛特向后倚在椅子上，目光随意瞟了一眼卡马拉子爵，然后说：“克劳伦德家虽然落魄，但祖先还是给我留下一些东西。有人觉得可以在霍格镇肆意妄为，我只想告诉他……触碰克劳伦德家族的底线，后果会非常严重。” 有了这份备忘录，双方的团队就可以进行更深入细致的商谈，等达到全面的共识，就可以签署正式的投资协议。 让我们携手把霍格镇打造成为帝国西北的一颗明珠。” 从收到更改会场的通知，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此重要的谈判当然要把会场放在重要的场合，怎么能随意的更改，而且还是放在旅馆的后院。 伊琳娜没有动，安静看着事情推进。 海洛特看向依然端坐在那里的卡马拉子爵。 “子爵大人不躲起来吗” 事到临头，卡马拉子爵反而表现的很镇定：“克劳伦德先生，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我躲应该是躲不掉的。 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海洛特向高处的吸血鬼看了一眼，根据吸血鬼传递的信号，对方还没有动作。 “我可是帝国宪兵，搞情报是我的专业。而且你们的计划实在是太低级，深狱的缝尸人和持刑者配合，貌合心离成不了大事的。” 卡马拉子爵立 即认定是深狱的缝尸人泄漏的秘密。深狱内部混乱，有旧亡灵势力、有守墓人势力，最近又出现了很多叛逃者，把深渊的诸多问题都暴露出来。 如果有人向海洛特告密，一定是深狱方面的人。 卡马拉子爵说道：“计划泄露不影响计划的实施。克劳伦德先生，我希望您不要站在历史进程的对立面。布拉德雷家族从来都不尊重贵族的利益，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看看坐在你对面的这个女人。 她是一个低贱的平民，如果没有布拉德雷家族的偏袒，她依然是低贱的平民，没资格与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 而您……伟大亡灵公爵的后裔，在很多贵族的眼中，您依旧是亡灵公爵。只要你站出来，持刑者们都愿意奉您为我们的首领，一起推翻布拉德雷家族对帝国的统治，让荣誉和誓言重新回归。” 卡马拉子爵竟然敢贬低伊琳娜，海洛特的面色变的非常不好看。 这个时候，一个吸血鬼从上方飞下来，手里抱着一个木盒。 “主人，我们在卡马拉子爵随从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里面装着一只断手尸傀。” “打开！” 吸血鬼掀开盖子。 海洛特把木盒打翻，断手滚到桌子上，它爬动要逃离，被一把匕首钉在桌子上。 “卡马拉子爵！帝国宪兵认为你正在危害帝国的安全，现在对你实施抓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帝国宪兵的刑罚会让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卡马拉子爵想要反抗，结果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铁骑一拳打在后脑上。虽然卡马拉子爵身上的应激防护被动起效，但撑开的防护没有挡住铁骑的拳头。 铁骑的拳头击碎护盾，将卡马拉子爵锤趴在桌子上。 铁骑把卡马拉子爵翻过来检查，再对海洛特说：“只是昏过去了，没有死。” “很好！”海洛特挥手，一把骨椅塑型升起。 吸血鬼把卡马拉子爵架起来按在骨椅上，凶狠的用特制禁魔弯刀勾穿他的锁骨，骨椅的骨锁将他的手脚捆束。 剧痛让卡马拉子爵醒过来。 睁开眼睛，正好与菲罗罗的眼睛对视。 卡马拉子爵顿时就感到自己的精神遭到重击，又如同被成吨的巨石狠狠的碾过。 “啊！” 卡马拉子爵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疼痛，锁骨被勾穿的疼也不及这万分之一。 一段 段咒语从菲罗罗的口中吟诵出。 多重疼痛的累加，让卡马拉子爵只能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就感到有人在抽离自己的骨头，是把自己的皮肉切开，再一点剥离骨头上的肌肉。 他睁大眼睛，看到景象仿佛是地狱，血色充斥视野，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被挖掘出来，放在自己能看到的每一处地方。 “不，不，不……不要这样……” 卡马力子爵用尽力气哀求着。 海洛特让菲罗罗停止用刑，再命令一个吸血鬼侍从给卡马拉子爵端去一杯水。 卡马拉子爵因疼痛而挺直的身体松懈下去，虽然眼睛还看不见，但水的气息让他立即伸出嘴。 一杯水全部喝下。 卡马拉沉默的坐在那里，胸口起伏的深喘息着，血从他的眼角慢慢的流出来。 海洛特等了一会儿，再问：“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卡马拉子爵的视力有了一点恢复，血色的浑浊中可以依稀看到海洛特所在的位置。 他有气无力的说：“你为什么不和我们站在一起，你明明可以拿回失去的荣誉，甚至坐在你祖先都没有坐上的皇座。” “看来刚刚的刑罚还不够深刻……菲罗罗……” “是，主人。” 菲罗罗走到卡马拉子爵的面前，卡马拉子爵看到菲罗罗的样子就全身哆嗦起来。 刚刚经历的疼痛冲击着他的神经，他发出哀求：“不，不要折磨我。我，我什么都说……” 卡马拉子爵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下去，他发现自己远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 “很好，这才是该有的态度。”海洛特又看了一眼高处的吸血鬼，回馈的信息是：发现了敌方的动向。 海洛特做了一个执行计划的手势，然后对卡马拉子爵问：“说说你们的刺杀计划，看看和我掌握的有什么区别。不要撒谎……你的任何谎言，我都能看出来。” “我，我都告诉你……” 在卡马拉子爵向海洛特招供的时候，周围的居民区里升起了一股股黑烟。在黑烟里面，一只只尸傀向前冲锋，目标是明日集团入住的旅馆。 而在稍远的位置上，几个缝尸人站在一栋房子的屋顶。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事件的发展和他们预计的并不一样。 其中的卡拉曼深皱着眉头问：“是谁放的死亡迷雾” 在前方围绕旅馆大范围的民居中，越来 越多的黑烟冒出，渐渐把整片居民区都覆盖在迷雾内。 一个缝尸人说：“肯定不是我们的人干的。迷雾会干扰尸傀行进方向，要放也是靠近旅馆的时候放。” 卡拉曼的表情更是阴沉：“霍格镇提前把这片区域的居民都赶走了，现在又有亡灵法师在里面施放死亡迷雾。我们的刺杀计划泄漏了，海洛特和他的亡灵在这里布置了陷阱等着我们钻。” “我们该怎么办放弃刺杀，撤退吗” 不等卡拉曼回答，天空升起一道魔法烟花。 接着有狂风从北方吹来，风声尖锐如同金属哨声。 卡拉曼不禁的大骂：“持刑者真的是不把我们的命当命。命令是继续依照计划执行，我们要为他们冲出一个突破口。” 缝尸人们担心的看着前方覆盖的迷雾：“里面肯定藏着克劳伦德家的亡灵，我们冲进去会被偷袭。” “但这是持刑者的命令！”卡拉曼看向北方，说道：“风吹过来了，迷雾很快就会被吹散。我们冲吧，来的是持刑者里面的候选人，我们后退的结果只有死。” 听到持刑者派出了候选人，缝尸人们不再有异议，跟着卡拉曼冲向前方的迷雾中。 有人问：“来的是哪一位候选人” 海洛特也在这个时候问卡马拉子爵：“来的是哪一位候选人” 卡马拉子爵微微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我只知道候选人是利用开国公爵基因复原技术，制造出来的基因突变人，他们或多或少觉醒了某位开国公爵的血统。” “为什么叫候选人。” “因为他们还不能承担对应开国公爵的传承，因此只能算是候选。” “候选人的实力有标准吗” “只有达到超凡三级才有资格成为候选人，达到超凡四级才算是获得了开国公爵的传承。” “要求挺高啊！”海洛特嘴上虽然调侃，但心中却很是震惊。通过卡马拉子爵透露的信息，持刑者中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候选人。海洛特继续问：“持刑者中有多少候选人，有多少公爵传承” 卡马拉子爵说：“我不知道具体数量，我知道的候选人有五位，公爵传承至少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