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禽兽！你君子！你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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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曹昂猛然拔出宝剑，剑尖直指魏武，怒吼道：“禽兽！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能杀死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带着愤怒与悲痛。 然而，魏武却只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曹昂被魏武的眼神震慑，握剑的手不由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随即转头看向周围混乱的手下，大声喊道：“停下！都停下！不要再杀了！” 然而，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命令。 赵达和卢洪依旧带领着众人在村中肆意砍杀，惨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无法停止的噩梦。 魏武见状，冷冷一笑，竟然缓缓靠近曹昂，将自己的胸口抵在曹昂的剑尖前。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带着几分讥讽和悲凉。 曹昂被他的举动惊得连连后退，握剑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声音也变得嘶哑：“你退后！再不退后，我就动手了！” 这时，荀衍连忙上前，试图制止：“公子不可！快把剑放下！” 然而，曹昂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魏武，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困惑。 魏武见状，厉声呵斥道：“禽兽我禽兽你当我想杀人！你当我想劫掠百姓都是这个乱世让我变成禽兽！让人变成禽兽！对！你君子！你了不起！ 你们达官贵人在庙堂之上，杀人都不用亲自动手！给我们一个命令，我们就去做！然后再说我们是禽兽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他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仿佛在嘲笑这个世道，也仿佛在嘲笑自己。 笑罢，魏武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也想老老实实种几亩良田，和她太太平平过一辈子，但是呢她没了，家也没了。” 说着，魏武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那是张娇送给他的唯一信物。木牌上刻着两个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出是“平安”二个字。 魏武的手指轻轻抚过木牌，仿佛在抚摸一段早已逝去的回忆。 他缓缓坐在地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曹昂，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公子，如果你真心怀天下百姓，真愿意当君子圣人，那你当阻止这战乱，让天下重归太平，让人过的像个人！至少……像个人。” 曹昂听到这番话，握剑的手渐渐松了下来。他的目光从魏武的脸上移开，看向周围的血腥场景。 村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雪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曹昂的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自责。 他缓缓放下剑，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我究竟在做什么” 荀衍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曹昂，低声劝道：“公子，此事已成定局，不必过于自责。魏君所言虽有道理，但乱世之中，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之举，也是为了以后啊。” 曹昂摇了摇头，苦笑道：“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 魏武坐在地上，抬头望向天空，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瞬间融化。 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公子，乱世之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你若真想改变这一切，就该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结束这个乱世，而不是在这里质问一个早已被世道逼疯的人。” 曹昂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收起宝剑，低声道：“明日出发，我们回洛阳。” 魏武闻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 第二日，众人将村民的首级割下，然后一把火将村子烧毁。 熊熊烈火吞噬了残破的房屋，浓烟滚滚，直冲云霄，仿佛在为这场屠杀哀悼。 曹昂骑在马上，目光复杂地瞟了一眼车上堆叠的头颅，随即连忙将脸转了过去，似乎不忍再看。 他转头看向荀衍，低声问道：“荀君，为何……为何要将他们的首级取下” 荀衍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公子，我们路过广成关时，将这些头颅上交守军，说他们是黄巾军流寇，企图围攻公子。公子勇武过人，带领家兵斩杀反贼！如此一来，公子不仅能立下大功，还能在朝廷中树立威名。” 荀衍说完，目光深邃地看向魏武、赵达和卢洪。 魏武闻言，不由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他现在的目标已经是朱家，要让那朱儁也感受家破人亡的痛苦！ 而要实现这个目标，他必须依靠曹家，让曹家更加强大。 至于这功劳是谁的 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赵达见状，随即看向身后众人，大声命令道：“你们记住了！此次剿匪全是曹公子的功劳！胆敢异议，休怪我大刀无情！”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声音洪亮：“诺！” …… 之后，众人便抵达了广成关。守关的军侯得知曹昂是大司农之长孙，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小心记录。 记录完毕后，他深行一礼，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呀，公子年少有为，勇武过人啊！日后定是大汉栋梁！” 曹昂微微行礼，语气平淡：“不敢当。” 等曹昂和荀衍走出城楼时，便见魏武、赵达和卢洪正与一名男子交谈甚欢。 那男子身穿官服，显然是广成关的官吏。 赵达满面笑容地拍着那人的肩膀，道：“老杨，不错啊！原本你只是从事，现在已经成为主簿了！不错啊！” 杨主簿连连摆手，谦虚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没有三位过得好啊！在下只是小小关隘主簿而已。” 说着，他看向魏武、赵达和卢洪，低声问道：“魏君、赵君、卢君，你们出征前留在关内的东西都还在，此次要不要一同带走” 魏武闻言，点了点头，淡淡道：“既然还在，那就带走吧。毕竟是我们的一点家当。” 杨主簿连忙应声道：“好，好！我这就让人去取。” 曹昂远远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低声对荀衍说道：“荀君，他们似乎与这关隘的官吏颇为熟络。” 荀衍微微一笑，低声道：“公子不必多虑。魏君等人在外征战，与各地官吏有所往来也是常事。” …… 很快一名军士便拿来三个包袱交给了魏武三人。 这时，便见魏武走到曹昂面前，拱手道：“公子，我们可以继续上路了吗” 曹昂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出发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