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奇才顾文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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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院中，宋长明保持一个桩功姿势，不动如山，只让肌肉皮膜与他的呼吸一同律动共颤。 半晌，他的全身皮膜一阵发烫发热，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恢复如常。 宋长明伸手摸了摸自身皮肤，触感不显粗糙，但隐约能感到厚实，韧性十足。 “第二境了！” 今日他的犀角功总算是突破到了第二境，一身皮膜质地明显变得不同了。 二境炼皮，二境练肉，三境洗髓，五境锻骨！ 在他所见识过的武人里，根本没人会像他这样练得这么齐全。 他若是公开他当下的炼体进程，绝对会被当做异类看待。 绝大多数武人，终其一生，耗尽心血可能将一项侧重练到第六镜，便是了不得了，也差不多到达炼体的极限。 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如他这般兼修这么多炼体功。 有这功夫，倒不如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练出七境，八境出来，那便是当世一方顶尖强者高手了。 但练得全自有练得全的好处。 偏科之人，到最后哪有全能战士厉害。 全能战士代表没有破绽和短板。 哪怕锻骨比他强的，速度没他快。 速度比他快的，皮肉强度也不及他。 凭借着其他三项优势，他就能够与炼体境界高于他的武人周旋，甚至战而胜之！ 常人终其一生完不成的修炼任务，他可以做到。 不仅是他有天道酬勤的修炼状态，好似没有修炼瓶颈，更在于他有不断增加的寿命数。 一生完不成的任务，大不了用去几生几世的时日去完成，这总能成的。 收功，擦拭去身上的汗水，今日练功便到这了。 “今日回去蹭个饭吧。”因练功感觉腹中饥饿，宋长明摸着肚子打定主意。 有些时日没回宋宅，偶尔也会想念宋母做的饭菜。 骑上马出门，很快就来到了厚里街熟悉的三胡同。 宋宅年复一年，也都还是老样子，无非是曾经的新漆暗沉了些，不似刚入住时的亮泽。 敲开门，见着的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简朴干练的束腰外衣。 皮肤略黑显得粗糙，相貌憨实，见着宋长明，当即略显恭敬的道了声宋哥。 少年是去年宋长明在街上遇到的。 其父母因身染重疾没能挺过去年寒冬，双双早亡。 少年来到郡城本想求医，最终也只能落得卖身葬父母的结局。 宋长明见其身世可怜，也想着自家二老今后随着年岁上来，也需要有人照料，便出手将这少年买下，带回宋宅。 观察了一阵后，觉得少年品性都还不错，遂给其更名宋平安。 今后，少年也就算是宋家的人了。 平日里就负责给宋父宋母打打杂跑跑腿，照顾照顾衣食起居。 “平安，有些时日不见，长高了啊，也壮了不少。”宋长明打量道。 他记得去年带回来的时候，这少年还是骨瘦嶙峋，小小一个，干瘪的很，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模样。 经过在宋家的这一年调养，吃喝不克扣，又正值发育阶段，少年身板明显壮实许多，个头长到了宋长明的下巴处。 “都是家主，主母仁慈。”宋平安挠了挠头，说道。 宋父宋母平日里待他确实不错，很少会把他当做下人使唤，打骂更是不曾有过。 这让他很是感激。 按照律法来说，他已经卖身给宋长明，签了卖身契，生死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是宋家对他喊打喊杀，他都不能有怨言。 一些大户人家对待下人的狠毒方式，他也有听闻过，相比之下他只觉得自己幸运，遇到了还算和善的宋长明和宋父宋母。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长明回来啦。”宋母笑着将宋长明迎进院子。 “许久没回，今日回来看看。”宋长明笑道。 “呵呵，好啊。”宋母乐呵的很。 大黄大白两大护院狗子，见到宋长明也很高兴，激动的上蹿下跳，差点没把尾巴甩掉。 也就是宋长明这般体魄之人，方才能接得住这俩比人都大上一圈的巨物。 “宋哥真是厉害！”宋平安见状，不由道。 他是知道这俩大狗的吨位的，寻常哪怕是武人，可都承受不住这大狗的飞扑。 “平日里闲着无事多多锻炼身体，在我宋家手无缚鸡之力可不行。”宋长明对宋平安督促道。 他打算再观察观察，这个宋平安是否靠得住。 顺便也等他身体长得再壮实一些，将过去气血严重不足的身体调补回来后，他再考虑要不要教这少年入武道。 “宋哥说的是。”宋平安重重点头。 这些时日在厚里街定居，他也从街坊邻里口中，听闻了颇多关于宋长明的过去事迹。 他知道，宋长明虽看着年岁也不长，但在这郡城中却是早已算得上功成名就了。 细数宋长明过往的功绩，任何人听了都得感叹一声，当世之英杰！ 未来必将名动一方！ 宋平安同样也有少年心气，内心羡慕宋长明闯荡出来的一番成就，也渴望成为如宋长明这般的强悍之人。 “定不能让宋哥失望！”他内心这般想着。 宋父则对着宋长明招了招手。 “长明，你来的正好，瞧瞧这是什么。” 宋长明看去，那水缸中，一条明显要更大一圈的碧水蚕十分惹眼，其身上赫然有着三道蓝纹。 “上次来时还不曾出三纹碧水蚕，这条是近日才出来的么。”宋长明颇为意外道。 “不错，也就五天前的事。”宋父抚须，神情自得。 他现如今将养蚕一事当成了他的兴趣爱好，如他人养鸟钓鱼一般。 赚不赚钱反倒是其次了，老爷子很享受收获成就的感觉。 出了这么一条三纹碧水蚕，足以让他心情舒畅好一阵子了。 宋长明一来，他就迫不及待的炫耀起来。 “有一就有二，今后三纹碧水蚕就好养成了，我发现高品的碧水蚕，对它所在水质也有潜移默化的改善作用” 与老父亲闲聊一阵，宋母就端着饭菜上桌了。 宋长明对着宋平安招了招手。 宋平安迟疑了下，还是乖乖的坐在宋长明一旁，与他们一家人同吃一桌菜。 这在其他人家里，几乎是见不到的情况。 下人自有下人的饭菜，不可能和主家同桌。 但宋长明这没那么多讲究，宋父宋母也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平日里也一样让宋平安与他们同吃同住。 就连两条大狗子，都趴在一旁，算作家里的一份子，吃着两个脸盆大小的果蔬肉菜。 任凭外界如何闹腾，沸沸扬扬，这小小的一处宅院，在宋长明心中总是这般安逸平稳，十分舒适。 八月。 锦绣街，飘香阁，两个大家公子哥上演了一出一怒为红颜的精彩戏码，被人津津乐道。 也成功让一位名叫红莲的艺女破圈，声名大噪，成为了飘香阁新的头牌。 每日大把的人来看美人，满足心中的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相貌，能将那两位大家公子哥迷得神魂颠倒，还能被传的这般广泛。 其中也包括了宋长明。 当晚，飘香阁的雅间。 “这位就是宋卫长吧，陆兄可是向我提过好多次了，果然一表人才啊。” 一名头戴发冠，身着锦衣宽袍的男子放下酒杯，笑眯眯的说道。 此人约莫三十余岁，仪表堂堂，留有两撇精致的小胡子。 “见过顾大人。”宋长明拱手道。 “你我都没穿官服，不必如此。”顾文徽摆手，接着问道。 “陆兄曾说，在这偌大的治安总司里，当今是你的实力第一，他第二，可有此事” 宋长明看了眼边上的陆征，随即道：“我与陆卫长并未真正比试过，是陆卫长抬举在下了。” 顾文徽摇了摇头，“我与陆兄有过命的交情，相信此事他不会与我开玩笑，且以陆兄的心气，是不屑去恭维谁的。” 宋长明听此，也就不说过多谦逊之词，等待对方下文。 “我还听闻你本有机会在萧家四小姐的引荐下，进入郡守府，乃至与我一般，做那郡守大人的幕僚，为何将此事推脱了” 顾文徽此言一出，就是一旁的陆征都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宋长明两眼。 能有机会成为郡守的幕僚，对他们这些巡卫长而言，这便是高升了。 这样的绝佳机会，宋长明却是拒绝了，多少让人想不通。 宋长明无奈道：“顾大人的消息确实灵通。” 顾文徽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呵呵一笑。 宋长明接着点头道：“确有此事，只是我自认能力和阅历都尚且不足，即便真的成为了郡守幕僚，也帮不上郡守什么忙，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故而想在总司多磨砺几年。” “这世道多是急功近利，好高骛远之人，如宋卫长这般稳重谦逊，却是少有的很。”顾文徽先是又称赞了宋长明一句，接着道。 “不过我以为，以宋卫长之武勇，在郡守身边谋个武官还是绰绰有余的，年纪和阅历都不是问题，如我这般，二十五六也去了，若有人说闲话，直接以能力压之即可。” “顾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宋长明说道。 对于这个顾文徽的名人名事，他也是有所了解。 当地豪强顾氏走出的名士，同样的少年英杰，且成名比宋长明还早。 三岁识字算数，八岁已会作诗作词，十一岁就是东莱郡颇有名气的神童。 之后每一年都有关于他的事迹传开，不是作出名诗名句，就是写出令文人拍案叫绝的文章。 此前的学术交流会上，亦有其身影大放异彩。 之后，在二十五岁那年，顾文徽向郡守献上了一篇惊艳的策论文章，遂被郡守亲自邀请进了郡守府，做了郡守的幕僚，时时跟在郡守身边献计献策。 总的来说，眼前之人，其人生轨迹就是真正意义上年少成名的奇才。 聪慧，才智过人。 这样的人，也不知今日特地来见他，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