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陈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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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行进到后半夜，终于顺着山路找到一个小村落。 小村子只有四十几户人家，对于死士营众人的到来没有半点意见。 大晚上的，一帮人手持利刃让人看着心惊胆战，谁敢有意见。 全村人都跑出来了，看着这帮落魄杀材。 经过交涉，村里答应让出几间房舍，给众人休息。 陈凡等人已经疲惫不堪，简单安慰了一下村里人，又分出岗哨轮换，免得阴沟翻船。 众人躺在铺上，不一会就鼾声四起。 一觉睡到大天亮。 陈凡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痛痒无比。 院子里人声鼎沸，看来大伙都睡醒了。 陈初夏和老游医已经把饭食做好了。 院子里支起了两口大祸。 一口锅里是炖着野菜和几块肉骨头。 一口锅里煮的米汤和掰碎的大盔。 不少人已经围坐在周围吃了起来。 陈凡折腾了半天才站起身，弓着背扶着腰向外走。 陈初夏扶着他来到院子，跟着众人秃噜秃噜的吃起来。 陆续有人加入就餐的行列，陈凡叫人给值夜的人员留好饭食，又把休息好的人都叫来吃饭。 小院挤不下，就坐在院外，陈初夏忙忙碌碌的给众人盛饭送水。 饭后陈凡召集众人，又叫人找来村里能说上话的宿老，村长。 由掌柜出面交涉，看看能换点什么紧缺的物资。 死士营众现在严重缺粮食和药物，其它的还能应付一下。 掌柜的带着半仙，又找了李懂，大头等体格魁梧的，和疤拉那等凶神恶煞的站桩，出面与村里交涉，想来应该会有些收获。 陈凡还在大锅旁捞着饭食。 所有人都吃完了，只有他还在不停的吃。 大伙围着两个大锅看着陈凡，所有人目瞪口呆。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肚子不见鼓起，只看着一碗碗面汤进肚。 拳头大的净骨头当脆桃子一样咔咔咬碎咽下。 等陈凡将两锅饭食打扫完毕，大伙已经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在瞪着他。 陈凡真是饿了，饿的前胸贴后背。 全身的细胞都在向他表达着饿意。 让他觉得凡峰都有点变软了，软塌塌的敷在背上。 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身上，陈凡决定梳洗一下。 毕竟现在自己是这伙人的头，他们都愿意跟着自己逃命，基本的形象还是要的。 看着众人的眼神，陈凡挠挠头。 觉得自己吃相有些吓人，以前自己只是能吃，现在这样的食量，已经不是食肠宽大能形容的了，简直恐怖。 离了众人怪异的打量，进屋找来水盆，一阵洗刷快速解决，陈初夏随后帮着把头发扎拢起来。 小凡子洗漱完毕，稚嫩的面容重新显露出来，嘴上绒毛还没退净，身体瘦骨嶙嶙的，看着着实没啥气势。 出的屋门，院内的众人又是一愣，大伙面面相觑。 这还是他们眼中的凡爷吗，这不就是个小凡子吗。 看那清秀的面颊，再想想这一路带着大伙逃亡的凡爷，众人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当中好多人的孩子，都比陈凡年纪大。 没想到最后就是这么一个孩子带领大伙逃得一命。 “凡爷，没想到您这么年轻，以后我们都要叫您小凡爷了。 没想到凡爷年龄这么小，英雄少年，英雄少年” 瘸子看着大伙游移的目光当先开口，他可不管陈凡是大是小，能救他命的只有陈凡，跟着陈凡，他瘸子才有主心骨。 “是啊，小凡爷，您的本事让我们佩服，您这年龄更让大伙佩服。 我方显屠像您这么大，连头猪都不敢杀，昨夜突围您杀起狼军来，可看的我心惊胆战，服了，心服口服” 一个身材短粗的青年双手抱拳，一脸钦佩道。 有人带头，院内众人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就算最不善言辞的人，也由衷的对陈凡夸上两句。 谁能想到呢，那个说起话来和和气气，杀起人来有若疯魔的凡爷，竟然只是个十五六的孩子。 这可真把众人咣够呛，院子外的人听见院里的喧嚣。 心里好奇趴在院墙上观望，打听清楚后也一脸懵逼，随后敬仰之词脱口而出。 掌柜的和半仙一行人正好返回小院，看着大伙都在对着院里议论纷纷，摸不清什么事赶紧挤进院里。 “这是咋了啊凡爷这是凡爷！” 掌柜的表情丰富，一脸惊呆，看的大伙哈哈大笑。 “掌柜的，以后要叫小凡爷了，咱们眼瞎心也瞎，一群大老爷们，让小凡爷带着活命，这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谢，小凡爷活命之恩。” 半仙在一旁以手抚面，冲着陈凡鞠了一躬。 “对对，我等，谢小凡爷活命之恩” 掌柜的一旁赶紧抱拳躬身道。 随后众人又是一阵谢恩声，场面一时乱成一片。 陈凡站在屋门口，脸颊微红，手忙脚乱的扶起众人。 “众位哥哥们折杀我了，二凡能活命也全靠诸位冒死拼杀。 我等能杀出重围，在座的每个人都是拼了命的。 要谢，咱们就谢那些倒在半路上的兄弟们，是他们用命给咱们开的路” 陈凡压住心里的感动，沙哑的嗓音也有些哽咽。 老游医坐在窗台底下，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想不到，虽然早就看好陈凡的为人，但没想到陈凡竟能让这么多人对他心服口服，还能记住他的好。 一旁的陈初夏也看着陈凡滴水不漏的与众人寒暄。 对陈凡更是佩服万分，也对父母的识人之能感到自豪。 同样的年龄，自己比他大是姐姐，却做不到他这样，众人拥护，万众归心。 待众人安静下来，陈凡让掌柜的上前说话。 “掌柜的和村子里谈的怎么样，可有说法” “正要跟小凡爷禀报，村里缺米粮，只能跟咱们换野物肉干，干果，还得用布匹铁器换，他们还想淘换点粗盐” 掌柜的上前回复了村里的要求。 “能换就行，咱们的东西不多，尽量都换成吃食，八十多人，这一天的嚼果就不少。 等过几日组织人手进山捕猎，慢慢来，以后得日子会好的，总比每天要上城头强” 陈凡想了想对掌柜说道。 “还有一个事儿，听村里人说咱们这属于二龙山伐木点，在山里边有一伙山贼，正把贼寨立在二十里外的二龙山。 这几日就到了二龙山贼匪收粮的日子，咱们在这怕是会有波折” 掌柜的上前耳语道。 “嗯，这村里缺粮，怕是缺在这二龙山上，咱们目前走不远，能找着这么个隐蔽的村子不容易。 本想让大伙好好休息休息，看来又得迁移了” 陈凡摸摸开裂的嘴唇，有些头疼。 “掌柜的可打听了山贼的详情，贼人几何，匪寨规模怎样” 陈凡歪头问道 “听村里的猎头说了，二龙山有贼人不到二百，都是山里犯事儿的混人。 匪寨规模不大，距此二十里路程，只是那匪寨地处险地，易守难攻。 二龙山又地形复杂，往年也有官兵来绞，都被这伙山贼逃得性命” 掌柜的低头作答 “哦，对了，那猎头还说，二龙山匪众并无多大战力，都是这雁山里伐木打猎的破落户。 但那二龙山有贼头四人，换做四大天王，个个都是通晓武艺的厮杀汉，据说武力颇高，等闲十几个人不能敌” 掌柜的忧心忡忡的说着听来的消息。 “这么点人官兵都不能绞杀通晓武艺是个什么情况，比高陵城守军还能打” 陈凡有点摸不着头脑。 通晓武艺是个啥玩意，平日里没听过啊，倒是在高陵城见过开武馆的武师。 人家那可是有真功夫的，头开生铁，掌裂青石，一个打他这样的十个没问题。 就是上了城墙不顶事儿，被那燕国狼兵劈了个满脸开花。 陈凡对武艺不太熟悉，身边也没啥会武的人，以前陈府倒是有几个护院，倒也是稀松平常。 “小凡爷，我知道这二龙山四大天王” 一个瘦高人影站起来搭话道 “哥哥贵姓，这脸上的伤势可还严重” 陈凡望着瘦高个，好像没乐出来。 这人一身单薄的里衣，身上血啧泥啧一块块的。 最主要是那个脑袋，缠了好重的纱布，那是高陵军士专用的止血带，上好的棉布裁成。 这人是用了多少止血带，一层层的看着那脑袋比大头的脑袋还大。 “鄙人宋青野，原是高陵守将张大人麾下的伍长。 前日夜间攻城，小凡爷还与我合杀了狼兵。 我这脸就是被那狼兵一刀劈的，若是没有小凡爷杀狼兵解围，我这条命当时就交代了” 看着陈凡忍笑盯着自家的大头猛看，瘦高个宋青野摸了摸硕大的头颅，也有些不好意思。 “宋大哥莫怪，小弟眼拙，没能认出哥哥，还请宋大哥给讲讲这二龙山的四大天王” 陈凡对着宋青野拱手致歉道。 院子里众人听到二龙山匪寨就已经好奇的不行。 如今又冒出了四大天王，就像听话本故事一样，一个个急抓耳挠腮的。 院子外的人都骑在墙头上聚耳聆听，也有那听过二龙山的也想在仔细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