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叛徒伏诛，荣耀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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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伏诛，荣耀巅峰 青光与黑雾相撞的刹那，我听见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玄甲盾早已碎成冰渣，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检测到宿主濒死状态，强制启动玄武镇岳诀」。 掌心冻结的霜纹突然活过来似的游向肘部，在肩头凝成龟甲纹路。 周衍的万秽鼎剧烈震颤，鼎中爬出的黑影竟被某种无形之力撕扯成碎片。 那些婴孩啼哭的残音扎进耳膜，我忽然看清黑雾里蜷缩着无数半透明的孩童轮廓。 &#34；你拿生魂当柴薪&#34；喉间涌上的血腥气让声音格外嘶哑。 残剑吞噬精血的速度陡然加快，剑柄缺口处浮现的饕餮纹让我想起在禁地签到时，石碑上那个用血写就的&#34；噬&#34；字。 周衍的竖瞳溢出墨绿色黏液，鼎身锁链突然调转方向缠住他脖颈：&#34；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撞大运的...&#34；他话音戛然而止，万秽鼎上的饕餮纹与我剑柄的图腾同时亮起，三百道生魂的悲鸣形成肉眼可见的音浪。 就是现在！ 我松开即将抽干精血的残剑，左手捏碎三天前在丹阁签到获得的玄冰魄。 极寒顺着龟甲纹路蔓延，周衍脚底突然窜出七根冰棱，精准刺穿他运转灵力的七个大穴——这是昨夜推演了三十八遍的破绽。 &#34；锁魂钉本该钉在鼎耳内侧吧&#34；我咳着血沫逼近，看他被冰棱钉在半空的模样像极了实验室的标本，&#34；你在炼化第三百个生魂时，是不是发现鼎身出现了裂痕&#34； 周衍扭曲的面容验证了我的猜测。 当残剑带着青光穿透他丹田时，万秽鼎发出的尖啸震碎了方圆十丈的琉璃瓦。 黑雨倾盆而下，却在触及我周身三尺时被玄武虚影蒸发成腥臭的雾气。 &#34；青云门规第三十一条。&#34；我踩住他试图掐诀的右手，靴底碾碎指骨的声音异常清晰，&#34；残害同门者，废其金丹，断其经脉，押入镇魔渊。&#34； 山风卷着骨铃滚到脚边，铃铛内侧刻着的&#34；赵&#34；字还在渗血。 围观弟子中突然爆出哭喊，那个总爱在晨课时偷吃糖糕的圆脸姑娘，半年前曾说等筑基成功就回家给妹妹过生辰。 残剑发出清越剑鸣，百日签到的本源之力顺着血脉奔涌。 当青光化作锁链缠住周衍元神时，我听见系统机械音与晨钟同时响起——「百日成就奖励：大衍剑诀（残篇）」。 &#34；阎风！&#34； 莫尘的声音穿破渐渐消散的黑雾。 他月白弟子服沾满血污，怀里还护着两个吓傻的外门弟子。 当看到我脚下奄奄一息的周衍时，向来温润的眉眼闪过狠厉，抬手就要补上剑诀。 我横剑拦住他，玄武虚影尚未消散的右手按住他颤抖的腕脉：&#34；执法堂需要活口。&#34；掌心接触的皮肤烫得惊人，这才发现好友体内灵气乱窜，分明是强行冲破禁制的反噬。 莫尘突然反手扣住我命门，磅礴灵气如春溪般涌入经脉。 我错愕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34；你...&#34； &#34；三天前剑冢的剑气伤及肺腑了吧&#34；他指尖亮起本命真火，将我袖口凝结的血痂烧成灰烬，&#34；每次逞强都挑我没守在旁边的时候。&#34；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手上疗伤的动作却轻柔得像在擦拭瓷器。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让我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 数百弟子跪满青石阶，晨光刺破残存的阴云，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成一片起伏的浪潮。 不知是谁起的头，此起彼伏的&#34；阎师兄&#34；渐渐汇成洪流，震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 我弯腰去捡赵师妹的骨铃，突然踉跄着撞进莫尘臂弯。 百日签到的疲惫感终于漫过咽喉，在彻底陷入黑暗前，隐约瞥见云层中某道熟悉的星纹道袍。 天机子长老的星纹道袍扫过满地冰渣时，我闻到了藏经阁顶层才有的沉水香。 他拂尘尾端的朱砂雪簌簌落在周衍眉心，那团挣扎的元神瞬间凝固成琥珀状。&#34；倒省了锁魂匣。&#34；老人家的声音像晒暖的棉絮，拂过我识海时却激起惊雷——那分明是三个月前在寒潭签到时，隔着雾气指点我剑招的神秘人。 &#34；金丹裂了七道纹&#34；他蹲下来的动作像个市井老农，枯瘦食指戳在我丹田处。 玄武虚影竟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溃散成细碎光点钻进他袖口。 剧痛让我咬破了舌尖，却在血腥味漫开前尝到渡来的琼浆——这味道我在掌门寿宴上偷抿过一滴。 围观人群突然鸦雀无声。 莫尘扶着我肩头的手猛然收紧，我这才看清天机子另一只手里攥着团跳动的青光，正是方才被击碎的玄武本源。 &#34；镇岳诀不是这么用的。&#34；老人就着跪坐的姿势，将青光揉成个巴掌大的龟壳扣在我天灵盖。 三百个穴窍同时涌入地脉之气的感觉，像被塞进正在喷发的火山口。 当龟壳纹路在紫府凝成实体，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我听见自己金丹重塑的脆响。 「宿主突破至金丹后期，解锁区域签到权限」 天机子起身时，我道袍下摆的青云纹正在蜕变成玄金色。 他踩着周衍的脊梁走向山门，漫不经心的语调压过倒抽冷气的声音：&#34；明日辰时，带着你的小剑傀来天枢峰领赏。&#34； 莫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本命真火烧穿了他半边衣袖。 我反扣住他命门，才发现他气海里盘踞着团黑雾——正是万秽鼎崩碎时溅射的秽气。 他躲闪的眼神证实了我的猜测：方才替我疗伤时，这傻子把毒瘴全引到了自己身上。 &#34；两位师兄...&#34；带着梨花香的手帕轻轻按在我渗血的虎口。 林婉儿跪坐在青石阶上，发间玉簪歪斜着挂住晨光。 她指尖凝着春霖诀，却故意让治疗法术多绕两圈才落在我伤口，&#34；执法堂的师兄们说，需要给阎师兄的残剑做份拓影存档。&#34； 我这才发现她的裙裾沾满泥浆，鞋头还粘着片镇魔渊特有的鬼面鳞。 这个总是躲在人群后练剑的姑娘，怕是连夜跟着搜山队伍翻遍了七十二洞窟。 三日后宗门大典，我站在祭天鼎前接掌门令时，后颈还残留着药庐特有的苦艾味。 林婉儿今晨送来的新发带编进了安神草，此刻随山风扫过下颌，痒得像她欲言又止时颤动的睫毛。 &#34；天枢令。&#34；掌门指尖点在玄铁令纹上的刹那，我袖中的残剑突然发出龙吟。 观礼席上的惊呼声中，令牌背面浮现出与剑柄如出一辙的饕餮纹——这分明是二十年前魔尊陨落时，随其本命剑消失的伴生符。 莫尘在左侧首席突然捏碎茶盏。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看见天机子长老正在云台上与刑堂主事低语。 老人家的拂尘柄有意无意地敲打着玉栏，那节奏竟与昨夜藏书阁顶层传来的叩窗声分毫不差。 雷鸣般的喝彩声里，林婉儿捧着贺礼穿过人潮。 她腰间新佩的留影玉坠闪着微光，映出右下方观礼台某个空白席位——本该坐着负责巡山的外门长老，此刻却只剩半盏未凉的灵茶。 子时三刻，我在天枢峰顶擦拭残剑。 云海中翻涌的星光突然被某种力量撕开裂隙，系统界面在眼前疯狂闪烁。 白日里收入识海的天枢令剧烈震颤，饕餮纹路渗出暗红色泽，像极了周衍被拖入镇魔渊时，在地面抓出的血痕。 山脚下传来守夜弟子的梆子声，第二声却卡在卯初的节点。 我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听见虚空中传来类似万秽鼎崩碎时的婴啼。 这次的声音裹着熟悉的山岚气息——正是三年前我初入山门时，在迎新典仪上闻过的龙涎香。 残剑突然自主出鞘，剑尖指向正东方护山大阵。 在那里，第七重结界上的古老阵纹，正以我百日签到所得的轨迹缓缓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