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闻不惯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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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本来就是娱乐局，又不是正式比赛，沈宴深自然无所谓。 重新开球，李龙还是选择了反手小球，这回总算贴网过线，发球成功！ 沈宴深眼疾手快将球往后一挑，李龙跟着球快速回退，双脚用力一蹬，起跳，一记漂亮的击杀，球以斜直线过网，眼看就要落地。 不过沈宴深早就预判了他的意图，球拍果断往前伸出，右腿同时向前迈出一步，左腿稳稳定住作为支撑，球恰好落在球拍甜区，力道刚刚好，完美擦网而过，堪堪掉落在对方发球区域。 李龙眼见羽毛球擦网，纵使使出全力奔向网前，也未能触球半分。 这一分，还是沈宴深拿下。 “老沈你球技提高了啊，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了” 沈宴深回给李龙一个正手高远球，“对付你，哪用得着练，看球！” 其实两人的水平半斤八两，打得有来有回，两局下来，战成1比1平。 再次换边后，决胜局开始，两人一开始杀得难舍难分，不过很快沈宴深在体力上占优，最终21比15拿下这局。 大比分2比1，上半场沈宴深笑到最后。 中场休息。 沈宴深从前台去而复返，将一罐redbull维生素风味饮料抛给李龙，“怎么，这就萎了来一罐提提神。” “谢了。不过刚热个身罢了，一会儿看我将你杀个片甲不留。” 沈宴深“咕咚咕咚”半罐红牛下肚，透心凉，那叫一个爽。 一旁的李龙脑袋低垂，任由汩汩冒出的汗水肆意滴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有心事”沈宴深敏锐地从李龙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略显黯淡的忧桑。 “我爸上个月诊断出肺癌，晚期。” 李龙的老家沈宴深去过很多次，李叔叔的音容笑貌在脑海浮现，沈宴深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回应。 “在老家查出来的吗有没有到大医院去复查下” 沈宴深还是很难将癌症和李叔叔联系在一起，毕竟他之前看起来是那么的健康。 “在斗城中心医院，现在他还不知道，家里人都瞒着他。” 沈宴深真心建议，“接到蓉城来，去华西看看吧，这样才能心安。” “嗯，下周我尽快安排，希望是误诊吧！”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看开点，说不定就柳暗花明了。” 也许是将心事吐露之后真的轻松了不少，仰头一口气干掉手中的红牛后，李龙站起身，将手中的球拍用力挥舞两下，刚刚的阴霾也随之烟消雾散。 “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这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沈宴深也不示弱，“奉陪到底，看我今天不双杀尔等宵小之辈。” 下半场开始。 压力得以暂时释放的李龙，开始猛烈反扑，21比18先下一局。 易边再战，沈宴深也不是吃素的，毕竟他刚刚也喝了一罐提神醒脑补充能量的红牛，浑身也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反手平抽、内旋击球，各种截杀、扑球也是手到擒来。 21比19拿下第二局，比分再次追成1比1平。 决胜局沈宴深率先拿到11分，准备换边，馆内音乐响起，提醒各位球手即将闭馆。 比赛未能分出胜负，两人都意犹未尽，但也只能相约下次再战。 回到出租小屋，洗漱干净躺在小床上，沈宴深想，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到健康啊。 癌症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又确实存在，以前沈宴深觉得癌症离他很远，可如今好友的爸爸身陷囹圄，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例行的睡前刷手机，沈宴深改成了百度了解肺癌。 其实肺癌的病因目前都没有完全明确，但是常见的致病因素是有共识的，比如吸烟和遗传因素。 李龙家是否有遗传因素不得而知，但李叔叔不仅吸烟，还是个大烟枪，这点沈宴深是深有印象的。 记得前几年去李龙家做客时，就听喻阿姨抱怨，说他一天多的时候能抽一包烟，而且还喜欢品尝各种烟，除了常规的卷烟，水烟、叶子烟也是来者不拒。 想到同样抽烟的老爸，沈宴深顿时不淡定了。 看来必须得尽早让老爸戒烟，毕竟人生只有一次，在还来得及时，沈宴深不想让自己经历太多的遗憾。 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老爸老妈平常早就睡熟了，明早再说吧。 这一夜沈宴深睡得并不踏实。 睡前查过的关于肺癌的信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甚至还梦到带老爸去体检，也查出了肺癌，不过幸好是早期的原位癌，还没有浸润转移，只要及时手术治疗，彻底治愈的可能性很高。 周六的早上，沈宴深也没有心思睡懒觉，八点刚过，一睁眼就按下老爸的电话。 沈立山嘴里叼着根燃了一半的格调，正在准备水稻防虫农药，听见儿子的专属铃声，双手在池塘里duang了duang，然后胡乱在大腿上把水一擦，就按下接听键。 “喂！深儿。有啥子事” “喂，爸爸，在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两人异口同声。 沈宴深心急如焚，语气难掩不耐。 听出儿子语气焦急，沈立山也不恼，反而不疾不徐的道：“我在兑谷子的杀虫剂农药，露水干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去打。你今天没上班呀，难得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老爸没有责怪自己的不耐烦，反而反过来关心自己，沈宴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他压下心中急切回话。 “今天星期六，不上班，我们公司是双休的。”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说过的。那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下，难得休个假。” “睡不着，所以就给你打个电话。爸爸，你现在还抽烟吗” 嘴里还剩半根格调的沈立山：“抽啊，现在正在抽。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沈宴深：“……那你现在能把烟丢了吗我闻不惯烟味。” “啊！”沈立山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儿子这是闹哪出，“怎么这烟味是顺着卫星一路传到你鼻子里了” 沈宴深知道老爸这是误会了，但一时又没想好怎么解释，只能打直球。 “那倒没有！我就是最近刷到抽烟有害健康的新闻，这不是关心老爸你吗” 沈立山不以为意，“我身体好得很，能吃能睡，手能提肩能挑的，能有啥子事。再说这烟都抽了几十年了，有害也早就害了。” 对于沈立山这个回答，沈宴深早有预料。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沈宴深也冷静了下来。 “你身体好我就放一百个心。”沈宴深不想争辩，试图举例说明，“有些有害的东西并不是马上就会见效，就像你要收谷子，从插秧、施肥、打农药，到割谷子、打谷子、晒谷子，中间是会有一个过程的，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也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把烟戒掉。”